婁梟捋她長發的手不停，發出個懶散的鼻音，「湊合。」
低磁笑意入耳，「說好你自助？」
手指下滑，點了點，「不及格。」
簡歡哽了哽，敷衍，「下回，下回。」
打量著婁梟的臉色，「那，二爺心情還好的話，我能問個問題嗎？」
婁梟瞥了她一眼，「問那野狗是不是還活著對吧。」
簡歡呼吸一窒，無處遁形，只得點點頭。
「死了。」
簡短的兩個字，把簡歡的希望火苗澆滅了一半。
只是她不願相信，支起上身，去跟婁梟對視。
帶著勉強的笑，「二爺，您都說了，當時只是個誤會，您就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
婁梟樂了，不輕不重的按了下她後腦，「你自己要做夢，還怪我叫醒你？」
簡歡腦袋被迫往前點，剛還亮著光的瞳跟著被按滅。
身體的熱度寸寸冷下，剛一動就被扣住了腰，下巴被捏起。
「怎麼，聽那野狗死了，後悔剛才那麼浪了？」
簡歡別開臉，有求於人，肯定是要識趣些。
被他這麼點出來，怎麼聽怎麼刺耳。
不願相信他的話，又怕他說的是真的。
默了默，「沒有，我只是有點困了。」
婁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戳穿。
抬腿下床，在簡歡也要跟著下來的時候，按著她肩膀把她壓回去。
「在這睡。」
「在這？」
簡歡微愣。
套上上衣，婁梟側頭瞥了她眼，「不願意？」
「沒有。」
簡歡巴不得留下探聽消息，蓋上被子，手動閉眼。
上方一聲哼笑。
門被關上，簡歡跟著睜眼。
先是摸出手機看國外那邊有沒有消息送回來，下午六點。
手機屏幕是空的，估計是還沒辦妥。
把手機握進手裡躺下，簡歡眼神放空，大腦逐字逐句的推敲婁梟的話，極力的想得出東影還活著的結論。
翻來覆去，簡歡忍不住翻身坐起。
如果她這得不到消息，是不是可以叫李南齊幫著打探…
只是，李南齊可靠麼。
上回他提起東影時，那種痛心不像是作假。
更何況，他所求的，不過是讓東影能夠魂歸故里。
這麼看來，他對東影的感情，應該是真的。
想到這，簡歡從通訊錄里翻到了李南齊的號碼。
-
「嗡—」
震動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十分突兀。
宮偃掃了眼立在角落的李南齊。
「對不起家主。」
李南齊也很詫異會有人給他電話，打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正要出去接，宮偃目光落回膝蓋的書上，「在這接吧。」
「是。」
李南齊接通，「餵。」
女人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你好，我是簡歡，你之前給我留了電話，你還記得麼？」
「記得，簡小姐是有東影哥的消息了嗎？」
聞聲，宮偃眸光跳了跳，無聲看向李南齊。
李南齊領會，點了公放。
與此同時，簡歡的聲音跟著響起。
「是這樣，我忽然想起，你提的這位先生，我好像在哪聽說過。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見一面細說。」
簡歡斟酌著用詞，她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李南齊，不想暴露太多。
她說完之後，對面安靜了好久。
「餵？李先生你在聽麼？」
「在聽，簡小姐覺得什麼時間方便？」
簡歡看了眼時間，「一小時之後，在簡氏溫泉山莊見可以麼？」
選在那，如果婁梟問起來，她可以說是去看看簡家的產業，也不算勉強。
李南齊沒意見，兩人敲定好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