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樂了,腿上顛了下自聽到韓縱話就渾身僵硬的簡歡。
「聽到了?」
見她還呆在那不動,婁梟在她臀上拍了把,「都來人了還膩歪,起來了。」
簡歡牽線木偶似的被他推起。
然而就在婁梟起身開門的一瞬,簡歡忽然抓起了那把被他丟開手的水果刀,直直的就往心口插。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簡歡睜眼時,看到的是抓著她腕的大手,血順著從男人腕骨延伸到小臂的劃傷往下流。
簡歡大腦空白,抬眼,對上了婁梟那雙滾著戾氣的眼。
「你…」
「真想死就死遠點,別他媽死我面前。」
被甩開的一瞬,韓縱剛好推門進來。
來不及緊張,因為韓縱看著比她更緊張。
尤其是看到婁梟用那條還在淌血的手臂夾了根煙,更是目瞪口呆。
婁梟覷了他一眼,「喜歡麼?給你也劃一個?」
韓縱哆嗦了下,「不麻煩梟哥了。」
婁梟抽了口煙,「出什麼事兒了。」
見婁梟已經猜出來,韓縱硬著頭皮道,「那個,運送簡麗華跟簡羽的車,被一輛剎車失靈的車撞到。」
「死了?」
「是…」
「那車橫撞過來,前排還好,後半截都給撞爛了,簡羽跟簡麗華當場就沒了…」
聽到這個消息,簡歡心臟猛烈的跳了幾下。
有劫後餘生的鬆快,也有事發突然的茫然。
倒不是為簡麗華或是簡羽難過,憑藉她們的所作所為,落得這個下場,只能說一句報應。
只是…
真的是報應嗎?
為什麼,會這麼巧。
沉默伴隨著壓迫蔓延,婁梟沒說話,只是抽著煙。
他的臉被煙霧勾出莫測的弧度,看的韓縱慌的要死。
「梟哥,要不要,查查?」
「不用,出去。」
「是。」
韓縱悄悄鬆了口氣,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眼簡歡。
他沒事兒,那遭殃的恐怕就是簡歡了。
門被合上。
簡歡的一顆心也被攥緊了,拼命依靠著沙發背獲取那一點點的安全感。
方才她那一刀插的極狠,婁梟的手臂上的劃傷也極深。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臂彎堆壓的襯衫布料已經被血色浸染,觸目驚心。
跟他望過來的眸一樣,帶著血腥氣。
「高興麼?」
婁梟似笑非笑,「又被你逃過去,應該高興對吧。」
簡歡失語。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擰成了一團亂麻,叫她無法理清。
她能看到的,只有婁梟那處滲血的傷。
「我,幫你包一下吧。」
休息室櫃裡就有醫用箱,簡歡不想面對婁梟,忙碌的開酒精,拆紗布。
只是那發顫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幾分她內心的不平靜。
拿著酒精棉要按下去時,簡歡有些遲疑。
婁梟吐出口煙,「怎麼,心疼我?」
「還是,後悔沒趁機弄死我?」
「……」
簡歡硬著頭皮往下按。
尖銳的疼沿著傷口蔓延,婁梟只是眯了眯眼。
劃傷在小臂外側,擦掉了血才看到猙獰的傷口,簡歡默了默,找了敷貼貼上。
剛合上醫療箱下巴就被抬起,迫人的目光一寸寸掃視她的臉。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簡歡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良久,一聲輕笑。
婁梟突兀的贊了句,「真好看。」
「怪不得,幾分鐘,就能引得宮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