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簡歡絕對不會問。
但眼下既然要通過她做橋樑，簡羽肯定會透露一些。
正如她預設的那般，簡羽頓了頓道，「一些運輸的買賣。」
運輸…
如果是普通的貨品運輸，簡家自己也能做，為什麼非要搭上婁梟？
「運輸的是？」
簡羽沒答，自顧自道，「你先探探婁二爺的口風，確定他是認真的，我們再聊下一步的計劃。」
簡歡看出她這是不想說太多的意思，起身，「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然而就在她關門前，簡羽很突然的問了句。
「你是簡歡麼。」
簡歡一愣，「大姐你說什麼？」
就這麼一個耽誤，簡羽的表情恢復如常。
「沒什麼，你出去吧。 」
離開辦公室，簡歡心裡升起疑團。
當初簡夫人是秘密把她接來京城的，讓她學習簡四小姐的一舉一動。
就連簡容若也是不知情的，只當她還是她的妹妹。
本以為簡羽既然是簡家既定的繼承人，肯定是知道內情的。
可從她剛剛的疑問中，顯然她也不知情。
這是不是就說明，簡羽跟簡麗華的關係其實，並不算緊密…
離開女校，簡歡先去買了些水果甜點，這才拎著去看簡容若。
「容若姐我來看你…」
入目，小山一樣的背影遮住視線，完全看不到半點簡容若的影子。
直到阿鯤回頭，簡歡才看到靠在病床上看書的簡容若，還有拎著毛線的阿鯤。
直到水果被阿鯤接走，簡歡才從震驚中回神。
「阿鯤？你怎麼在這？」
阿鯤答的坦然，「我來學織毛衣呀。」
果然，正如他說的那般，病床上放了坨電光紫的毛線球，還有織了個開頭的毛衣。
阿鯤興致勃勃的展開，「簡小姐，你看怎麼樣？這個顏色是不是很好看？」
「挺，亮眼的。」
阿鯤喜滋滋的，「我也這麼覺得。」
簡歡：「……」
把阿鯤打發到外面，簡歡坐到了病床邊。
「容若姐你怎麼樣？」
簡容若人看著虛弱，精神倒是不錯。
如畫的眉眼掛著淡淡的憂愁，「我沒事，只是擔心你。你實在不該為了我涉險，這幾日有沒有人找人麻煩？母親知道了嗎？」
「容若姐。」
簡歡打斷了她，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後半生你就想這樣過嗎？」
「就這樣被送到不同人的床上，忍受著非人的折磨，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簡容若視線躲閃，「只要你跟母親能安樂，我……」
「我是問你自己。」
簡歡打斷了她一字一句，「你，簡容若，想這樣過嗎？」
簡容若有片刻的失神，她麼。
久久，她慘澹一笑，「我已經爛到骨子，早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不，你有。」
簡歡握住簡容若的手，「只要你想，一切都還來得及，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她迫切的希望簡容若能夠醒悟，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安靜一片。
久久，簡容若紅了眼眶，「對不起，小歡我…」
「容若小姐~」
門縫裡忽然冒出來個大腦袋。
阿鯤惦記著剛才簡歡說，她們要單獨聊聊，也不敢進來，只伸了個頭。
「午飯有糖醋裡脊跟糖醋排骨，您想吃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