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沒想到婁梟居然會以這種事作為條件,面上有片刻的怔愣。
而婁梟已經坐到了椅子上,翹著腿好整以暇,「怎麼?不願意?」
對盛東影的方向努了努嘴,「一分鐘已經到了,可以按第二回了。」
「我願意!」
容不得細想,簡歡便脫口而出。
阿鯤自覺背過身。
方才被電流奪取感官的盛東影在看到簡歡坐到婁梟腿上時,雙目赤紅。
「婁二爺,我們談談。」
婁梟挑眉,當著他的面摩挲簡歡纖細的腰,輕薄的吻她的發,「談?可是我現在很忙啊,不如你就這樣說吧。」
盛東影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他垂下了頭。
「婁二爺,您高高在上,什麼都有,我這樣活在陰溝里的狗,不值得你這樣傷害她。」
聽他如此卑微的貶低自己,兩行淚順著簡歡的臉頰流下。
他這樣說,是為了讓婁梟杜絕了做給他看的心。
他想告訴婁梟,他卑賤至極,不配婁梟做任何事去激他。
看這根有名的硬骨頭為懷裡的女人自斷脊樑,婁梟舌尖在腮上彈了下。
「成,既然盛大殺手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給你點時間。」
揉了把簡歡的腰,「去外面等我。」
簡歡不想走,她害怕她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盛東影了。
「阿鯤,把人帶出去。」
阿鯤擋住了簡歡的視線,「簡小姐請。」
見簡歡不願意走,阿鯤自以為小聲的勸,「二爺真想殺他,您留下也沒用啊。」
不得不說,阿鯤說的是對的。
她跟盛東影都是一樣的,生死禍福從來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臨出去前,簡歡回頭望向盛東影。
盛東影也在看她,直到門緩緩合上,阻隔了視線。
門內
「婁二爺,別在現在殺我。」
婁梟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放了你?」
「你這是把我當菩薩了啊。」
盛東影解釋,「您放心,我一定會死。但是我不想死在她面前,不然她會愧疚一輩子。」
「哦?」
婁梟沒所謂的點了根煙,隨意的抽著,「那這又干我什麼事兒?」
盛東影默了默,看向婁梟,「如果我為她而死,她會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婁二爺,您能忍受她的心裡永遠裝著另外一個男人麼。」
往唇邊送煙的手一頓,停頓兩秒,婁梟眼尾轉出戲謔。
「想不到盛大殺手還挺貼心。」
「不過麼。」
槍抵住了盛東影的額頭,「我從來就不信什麼永遠。」
-
「砰-」
門外,聽到槍聲的剎那。
簡歡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想都沒想就往門裡沖。
阿鯤攔住了她,「簡小姐,您現在不能進去。」
「放開!」
「你放開我!」
就在簡歡拼命往裡闖時,門開了。
婁梟丟開了用來擦血的紙巾,好心提醒,「沒必要進去了。」
沒必要…
東影他,死了?
眼前一幕幕閃過兩人的過往,鋪天蓋地,天旋地轉。
最終化為黑壓壓一片,再沒有一絲光亮。
「簡小姐?簡小姐你怎麼了!」
「……」
-
宮家
「家主您叫我。」
椅子上的男人背對著來人,看不見神色。
「去給我查一查,簡小姐的資料。」
秘書有些詫異,明明之前他提出要幫家主查還被家主拒絕了,怎的忽然又感興趣了?
不過他並不敢質疑家主的決定,彎腰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