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隨意的揉著懷裡的人,懶散開腔。
「宮家主,忙著呢?」
「還好。」
「哦-」
婁梟拎起簡歡慌得沒處放的小臉,勾出抹笑來。
「不忙的話就聊聊,宮家主派人到我的地盤暗殺我,是幾個意思?」
聞言簡歡一愣。
明明盛東影是來殺她的,為什麼婁梟要這樣說?
而後又反應過來,暗殺她,遠不如暗殺婁梟的罪名大。
看來,婁梟是想讓宮家主主動開口交代。
莫非他是在懷疑宮家主派盛東影來的目的?
還是,他在懷疑她跟宮家,有什麼勾結……
面對婁梟的興師問罪,話筒里靜了靜。
男人沒被繞進去,語調依舊不疾不徐。
「我的確是派了東影去京城幫我辦事,是不是東影做事莽撞,得罪了二爺。如果是,我替他道歉。」
「至於暗殺二爺,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樣啊-」
婁梟拖著長音,覷向盛東影的方向,「既然不是宮家主的安排,那就是盛東影自己想殺我嘍?」
「宮家主,你這御下不嚴,這筆帳,怎麼算才好呢?」
「……」
婁梟全然不按套路出牌,硬生生把髒水往宮家主身上潑。
人在他的地盤被抓,又被他捏在手裡,他一口咬定,還真就沒人能反駁他。
電話另一邊的人沉吟片刻,道,「韶兒對二爺情根深種,她很擔心你會因為跟簡小姐關係過密被詬病,所以我才叫東影去了卻她的心事。」
「還請婁二爺念在韶兒痴心一片,不要苛責。」
明明是坦白求情,可男人的嗓音還是帶著一股自持的矜貴。
宮家不同於婁家這種豪門家族,宮家的前身是貴族世家。
雖然到了現代已經沒有了那些頭銜,但骨子裡的東西是抹不掉的。
對此,簡歡一清二楚。
咫尺的距離。
婁梟盯著自打聽到宮家主聲音就如臨大敵的小女人,緩緩勾出一抹笑。
「哦?如此說來,想殺我小弟妹的是宮韶兒,跟宮家主沒有關係,是麼?」
宮家
男人聽到婁梟的話,如墨的瞳沉了沉。
婁梟為什麼會這樣問。
還是說,這位簡小姐,有什麼問題…
「婁二爺說笑了,我跟簡小姐素不相識,自然沒有殺她的理由。」
「素不相識啊。」
婁梟的語調漫不經心,扣在簡歡腰肢上的手猛地發了力。
「哎-」
簡歡沒防備,剛發出了個音節,就立刻捂住了嘴巴。受驚的模樣,宛如世界末日。
自這一聲後,空氣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後背湧起一股熱辣刺痛,心臟緊縮到渾身發麻。
此刻的簡歡好似被套上頭套的死刑犯,等待那結束她生命的一槍。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僅僅過了幾秒鐘。
「婁二爺是在忙麼。」
淡漠的語調沒什麼起伏,像是沒察覺什麼異樣。
呼。
簡歡得以呼吸,氣流湧進閉塞已久的胸膛,有些發疼。
還不等她多呼吸兩口,婁梟語含戲謔,「是有點忙。」
「忙著聽盛大殺手的情史呢,不知道宮家主聽沒聽過?」
剛才鬆懈下來的精神再次緊繃。
在簡歡哀求的目光中,電流帶出了平靜的聲線。
「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