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瑩一看簡歡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就想起,在婁家她是如何用一幅畫把自己耍的團團轉的。
心頭恨意更濃,指著簡歡鼻子威脅,「你趁早把錢拿出來,不然我現在就給表哥打電話!」
看著叫囂的江梓瑩,簡歡有些無奈。
「你來的很不湊巧。」
「什麼?」
來不及江梓瑩細想,大掌從簡歡身後伸過來,扯著她的頭髮就往裡拽。
「啊!」
一路拖行,江梓瑩失聲尖叫。
整個人被摔在地上,四腳朝天。
「誰!」
連滾帶爬的坐起來,憤怒的臉在看到上方的婁梟時,變為了惶恐。
「婁…婁二爺…」
婁梟身上還滾著浴室內的熱氣,居高臨下的覷她,較比平日更添危險戾氣。
「來,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不然你就怎麼樣?」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口罩都蓋不住江梓瑩的恐懼。
別說是重複,她現在連個囫圇的字都說不出來。
不敢置信的去看簡歡。
婁梟居然肯屈尊降貴跑到弟弟家跟她廝混?
見她看過來,簡歡好心提醒,「二爺問你話呢。」
「我…我…」
江梓瑩被嚇得面無人色,腦袋一片空白。
婁梟眉眼流出不耐,眼看他又要動手。
江梓瑩忽然撲過去抱住了婁梟的腿,企圖能喚起他的憐惜。
她哆嗦著道,「我是跟表嫂開玩笑,我不會說的,我絕對不會說的…」
「哦?」
婁梟像是真信了一般,薄唇挑起個她看不懂的弧度,「原來是開玩笑啊,你早說啊。」
江梓瑩連連點頭,「是是是,我是跟表嫂開玩笑,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出去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沒事兒了,你走吧。」
這話一說出來別說簡歡,就連江梓瑩自己都不敢相信。
婁梟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她?
難道是,婁梟對她心懷憐惜?
只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容不得她細想,生怕婁梟後悔,爬起來就要往外跑。
「哎。」
婁梟不緊不慢的叫住了她,「你去哪。」
江梓瑩懵了,「我,您不是讓我走嗎?」
「我是說讓你走,但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走門了?」
「不走門,那我…」
婁梟朝窗戶揚了揚下巴,「奔那走。」
這二樓雖然不高,但下面又是花壇又是地磚,一個不小心就要磕個頭破血流。
江梓瑩哪裡敢跳,再次伏在婁梟腿邊求饒,「二爺,您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裡的。」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
婁梟笑的隨意,「但凡再有一個人知道,你要跳的,就不只是二樓這麼輕鬆了。」
江梓瑩猛烈搖頭,「我不會說的,但要是別人…」
「聽不懂人話麼?我說的是,只要有人知道,你就要跳。」
「可是…啊!」
江梓瑩被婁梟踹開,肋骨疼的像是要斷了一樣。
婁梟失了耐性,「你是自己跳,還是我幫你。」
都這個時候了,江梓瑩自然不會以為他說的幫是真的幫。
不敢再磨蹭,哭哭啼啼的走到了窗邊。
臨跳前,她恨恨看向婁梟身側的簡歡。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她付出代價!
「咣-」
一聲悶響,之後是女人的慘叫聲。
簡歡聽的「嘶」了聲,看向興致勃勃的婁梟,悄悄往遠挪了步。
婁梟注意到她那點小動作,對她伸手,「過來。」
簡歡生怕他沒看過癮叫她也一起跳一回,不情不願的挪騰著小碎步過去。
婁梟一看她這憋屈樣就覺得好笑,看來昨晚是真嚇到這隻小狐狸了。
不過……
眼眸沾染了冷然,只是很快又被笑意掩蓋。
扯了把扭扭捏捏的人,捏了下她的鼻子,「怎麼幹什麼都慢吞吞的?」
簡歡小聲回,「我不就走的慢了,還怎麼慢了。」
男人的笑沾掛了顏色,「你說呢?」
「……」
羞恥的記憶涌到眼前,簡歡已經無法直視慢吞吞這個詞。
憋了憋,「你最近不是挺忙的,怎麼還不走啊。」
「想趕我?」
婁梟手指穿在她發間,五指收攏,她的小臉就跟著仰起。
「還是,你趕走了我,想見別的什麼人?」
明明他的語氣像是在玩笑,可簡歡卻莫名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