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抵住喉間冰冷的觸感再次甦醒。
恐懼自心臟向四面八方蔓延，簡歡的身體僵硬無比。
「你…」
不待她細摸，手就被截住，扣在男人的大手裡。
「乖，別亂摸。」
低沉的嗓音帶著哄人的溫和，可簡歡卻半分放鬆不下來。
他把這個放在枕下，是要，她的命？
感受到懷裡小女人的僵硬，婁梟隨意的在她背上拍了兩下。
哄孩子似的，「睡吧。」
簡歡驚魂未定，再加上知道那放了什麼，根本不可能睡著。
方才的一幕幕過電影似的在她眼前回放。
他忽然的不追究，叫她關燈時的那一眼，這一切都向著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相處的久了，她居然忘了婁梟是個多麼危險的人。
居然真的以為他能一次又一次的揭過不提。
這種恐懼讓她如墜冰窖，牙關抑制不住的打顫。
看她真是嚇得狠了，婁梟起身開了燈。
突然的光亮叫簡歡下意識閉上了眼，等她再睜開時，婁梟正凝視著她。
簡歡被他盯的膽寒，緩緩後縮，想跟他拉開距離。
婁梟側頭隨意的瞥了眼，「再退就掉地上了。」
話音剛落，簡歡往後支的手就支了個空，直直的往後歪。
「啊-」
腰間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撈回了原位。
簡歡看著近在咫尺的婁梟，掙扎著想逃離。
剛一動就被扣住了腰，眉間湧出幾分不耐，「鬧什麼，我要想動你，你跑得了麼？」
的確，如果他真鐵了心殺她，那她跑也是白搭。
不行，不能亂，一亂就容易說錯話，辦錯事。
簡歡定了定神，眼睛不可控的往他枕下看。
顫聲道，「二爺，我是，做錯什麼了嗎？」
婁梟挑了眼她沒有半分血色的臉，緩緩勾唇。
「你說呢？」
簡歡唇微張著，一個字都不敢講。
眼看她像是被猛獸咬住了後頸似的僵死呆滯，婁梟笑了笑，忽然抬起手來。
簡歡正時時刻刻警惕著，他這一抬手，立刻想躲，又怕惹到他，只能一動不動的僵著。
大手落在了她頭上，幫她把落在前胸的頭髮捋到背後，單看著動作溫情無比。
等到她一張小臉沒遮擋的暴漏在他的視線下，才慢悠悠開口。
「不過你今晚倒是做對了一件事。」
婁梟屈指搔了下她的臉，語帶笑意，「沒想到你這張糊弄人的小嘴裡，居然吐了句實話。」
簡歡僵直著背任由他親昵揉搓，實話…
是在說她方才那句坦白嗎。
所以，如果沒有那句坦白，他今晚原本是要殺她的麼…
不自然的咽了咽，抬眼時睫毛跟著發顫。
討好的蹭了下他的掌心，「我，我不敢跟二爺撒謊。」
覷了她一眼，「又來？」
簡歡不敢說話了。
婁梟摸了根煙點上，欲笑不笑，「現在還想跟我麼？」
雖然他問的隨意，但簡歡卻不敢隨意的答。
此刻的她也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婁梟可以救她，也可以殺她。
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沒有選擇。
定了定神，簡歡挪騰到他身側，小心的靠上他胸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