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
簡歡話還沒說完,就被婁梟打斷,「也成,啞巴也有啞巴的好,不會說謊話,對吧?」
簡歡什麼都沒說就被婁梟嘲了通,也上了脾氣。
好歹她也替他擋了一槍,又有功勞又有苦勞,不來看她就算了,還在這損她。
憋氣轉頭,「好啊好啊,那現在我就是啞巴了。」
方才還戰戰兢兢的人兒逮到機會就又開始翹尾巴,婁梟眼中滑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坐她旁邊大手去轉她的臉,「啞巴還說話?」
簡歡被他捏的痛,閉眼癟嘴表示現在就不說了。
「既然啞巴了,我看你這舌頭也多餘,不如給我收藏吧。」
掌下的小臉哆嗦了下,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沒了底氣,小聲嘟囔,「怎麼能嚇唬病人啊…」
「有道理。」
婁梟笑著點頭,鬆了下巴順著細膩的頸子往下滑,沿著扣子的縫隙能看到裡面的紗布。
指尖一撥,扣子就開了兩顆。
簡歡趕緊捂住,「你幹嘛!」
瞧她一副怕被占便宜的小媳婦樣,婁梟挑眉,「當然是看你的傷,你想什麼呢?」
「啊,哦。」
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簡歡略顯尷尬的鬆了手。
正當她為自己的想法檢討時,婁梟慢悠悠補了句。
「不過看完了你要是想干點別的,我也不介意。」
「…不用了,我還想多活幾天。」
雖然兩人的相處跟往日並沒什麼不同,可簡歡心裡還是有股子說不出的慌。
明明近在咫尺,婁梟的神色卻是那樣不真切。
連帶著曾經明朗的回憶也變得影影綽綽。
不可控的猜想。
既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他去救她,到底是為了她,還是因為這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還有度假村的種種,他是真的想罩著她,還是只是想在事發後激宮韶兒動手?
那些讓她悸動難安的時刻,都變得模糊不清。
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她這個人對於婁梟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胸口一涼,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被撥到兩側。
白皙的膚上,那些刺目的血污都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圈圈纏繞的紗布。
遮住了傷口,也遮住了婁梟眼裡的暗潮。
簡歡見他一動不動,心裡愈發慌。
空調直接拂在皮膚上,掀起寒毛。
不安動了動,「那個,有點冷,你要是看完了,我想穿衣服了。」
本以為婁梟還會刁難她幾句,可他卻好說話的鬆了手。
甚至貼心幫她系上扣子。
自下往上,一顆顆攏起。
直到扣到領口那顆,視線交匯。
簡歡心跳亂了一拍。
瞧出她眼中的膽怯,薄唇揚起,慢條斯理的系上最後一顆,沒起身,垂眸覷她。
「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簡歡手指蜷縮,摳著被單,視線躲閃,「呃,說什麼啊…」
「是啊,說什麼呢。」
婁梟勾出個讓人膽寒的笑,「不如就說說,你是怎麼一邊跟我裝乖一邊背地裡跟時儀商量著,從我身上咬塊肉下來的。」
簡歡周身僵硬,呼吸跟著急促,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