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發出任何聲音的簡歡嚇了一跳,蹲下去一動都不敢動。
奈何伍斌的警覺性實在太高,衝著她藏身的院子寸寸逼近。
「誰在那。」
過分低沉的聲音帶了幾分嘶啞,在這荒落的院子顯得格外陰森。
正當簡歡想著要不要出去時,伍斌的手無聲摸向後腰。
看到那閃著寒光的刀尖拔出,簡歡還沒邁出的腳瞬間縮了回來。
心下狐疑,就算是有人在這,也犯不上舞刀弄槍吧?
還是,他有什麼秘密不想被人發現…
意識到危險的簡歡屏住呼吸靠在牆上,祈禱伍斌不要進院。
事與願違,眨眼間,伍斌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這說明,他已經到門口了。
簡歡往樹蔭里縮了縮。
怎麼辦,她是要繼續躲著還是要趁他不注意往外跑?
來不及細想,虛掩的院門被推開,一道影子落在地上。
短暫的停頓,那道影子朝著她的藏身處來。
樹下,蹲著的簡歡悄悄調轉腳尖,心裡倒數,三,二…
「哪個不長眼的,打擾我睡午覺。」
慵懶的嗓音自院內更深處響起。
正要往外沖的簡歡險些跪下,趕緊又蹲好了。
她被樹擋著看不遠,只能看到伍斌把手背到身後,規矩的叫了一聲,「二爺。」
婁梟的嗓音是一貫的玩世不恭,「怎麼著,時儀不要你了?跑我這撒野。」
伍斌垂下了頭,脊背還是直立的。
「不敢,我只是路過,聽到北偏院這裡有動靜,怕有什麼可疑人員。」
「呵。」
低笑聲卷出嘲諷,「你要是早有這戒心,怎麼會護不住時儀,讓她受那些腌臢事兒?」
伍斌的呼吸在一瞬間變得粗重,死死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暗處的簡歡聽的雲裡霧裡,腌臢事兒?
婁時儀作為婁家的千金,誰敢動她?
正當她不明所以時,伍斌緩緩開口,「是我無能。」
不知是不是錯覺,簡歡覺得伍斌的聲音變得更啞了,粗糲刺耳。
婁梟對他的懺悔興致缺缺,扇扇手,「滾吧。」
伍斌沒動,隱晦看向簡歡藏身的地方,眼中閃過狠厲。
「伍斌。」
婁梟冷不防開口,黑漆漆的眸子掠過他背向身後的手臂。
內里蘊藏的寒意叫伍斌喉間不自覺滾了下,背後的手緊了緊。
「二爺還有什麼吩咐。」
良久的沉寂。
樹葉被風卷出沙沙聲,試圖掩蓋空氣中濃郁的危機。
就在伍斌以為自己今天不能好好出去了時,婁梟忽然勾起了個沒有溫度的笑,抬了抬下巴。
「不該闖的地兒,以後別亂闖,懂麼?」
伍斌順著婁梟看的方向望過去,停頓兩秒,利刃插回腰際。
「懂了。」
樹後
簡歡屏息聽著伍斌離開,緊繃的精神這才鬆懈下來。
她沒看到外面洶湧的暗嘲,只是慶幸婁梟出現的及時。
正當她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去時,戲謔的語調自頭上響起。
「人都走了你還蹲那幹什麼,想當樹?」
一抬頭,婁梟正低頭瞧她。
簡歡有點尷尬的往起站,奈何蹲的太久,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跪下了。
打趣聲緊跟著響起,「姿勢不錯,要我解腰帶配合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