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沒答,捏著她下巴的指腹蹭了下。
她剛從浴室出來,皮膚有種水嫩的滑,一用力就要從指尖溜走。
目光掠過她微張的嘴,望向那雙極力藏著不安的眼。
緩緩勾唇,「你猜猜。」
簡歡視線飄忽,「我該不會是耍酒瘋了吧。」
「嗯。」
「你在馬路上抱著我不鬆手,哭天抹淚的要我睡你。」
簡歡聽呆了,既覺得丟人,又為她沒說漏嘴欣慰,表情那叫一複雜。
好半天才憋出句,「真的?」
婁梟眼尾滑出一抹笑,一本正經的點頭。
「我把你塞到車裡,你又要跟我玩兒車震,我不答應就往我身上竄。」
簡歡越聽就越覺得離譜,就算是她喝醉了也不至於喝出第二人格吧。
不信的撇了撇嘴,「騙人。」
婁梟樂,鬆開她單手枕著靠在床頭,懶洋洋道,「不逗你了。」
那雙帶著戲謔的眼在一瞬間變得幽深。
「你說,你害怕宮家。」
呼吸暫停,幾乎維持不住表情。
簡歡隱蔽的吞咽了下,「然後呢?」
「問你自己啊。」
婁梟扯著唇角看她,「你為什麼害怕遠在千里之外的宮家呢?」
「嗯?小弟妹?」
簡歡空張著嘴,卻想不出任何說辭。
作為簡家四小姐,她跟宮家沒有任何交集。
最主要的是,她完全不記得昨晚是怎麼說的。
一咬牙,不去管浴巾,上床爬上他胸膛,臉貼著他心口,藉此躲避他的審視。
「我怕,你會跟宮家聯姻。」
看著懷裡依偎的女人,婁梟唇角一挑,翻身壓住她。
手臂撐在臉側,姿態是絕對的掌控,垂眼去看身下的她。
「怕我娶別人?」
這個姿勢太過有侵略性,胸口起伏的弧度泄露出她的緊張。
偏偏男人還惡劣的往下壓了幾分,擠壓著她的生存空間。
「說話。」
她別過頭,顫聲道,「是。」
「不讓我娶別人,那我娶你?」
鼻尖剮蹭著她的側臉,低磁的嗓音繞在耳邊,「想讓我娶你麼。」
重量一點點落下。
簡歡被他磨的心裡發慌,「二爺別開玩笑了,無論您娶誰,都不會是我。」
一頓,手臂撐起拉開距離。
「哦?怎麼說?」
空氣擠進兩人之間,簡歡呼吸幾口,稍微定了定神。
「且不說現在我還是景楊的未婚妻,就算是來日我們解除婚約,婁家也不會接受我們這種關係。」
「二爺也沒法接受一個走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的太太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可內心深處卻忍不住去設想另外一種可能性。
那點期待被她很好的隱藏,等待著他的回答。
婁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眯著眼,「既然你想的這麼明白,還怕什麼宮家。」
期待寸寸瓦解。
理智回爐,送上已經準備好的答案。
「我只是覺得宮小姐眼裡揉不得沙子,容不下我。」
這個藉口倒也說得過去。
糊弄一般人是夠了,但對婁梟來說遠遠不夠。
搭上他的肩膀,眼眸流轉出情意。
三分真,七分假。
「而且,我雖然明白跟二爺不能長久,但我的私心,還是不想那天來的太快。」
溫軟的觸感貼上來,貼他的唇角呢喃,「起碼現在,我還能吻到你。」
欲吻不吻的距離,柔軟的嗓音,無一不在蠱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