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時儀的語調自然無比,仿佛兩人真是一對在一起十年的情侶一樣。
可是伍斌卻顯得心事重重,他放開了婁時儀的手臂,轉頭看她,「我有話跟你說。」
婁時儀眼神有一瞬間的暗,只是馬上她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幹嘛這麼嚴肅,不是都說了,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迎著婁時儀的注視,伍斌那句『你知道我是大房派來的麼?』怎麼也說不出來。
眼下的一切都太過美好,是他所有人生里從未有過的美好,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他不確定自己這個問題會不會打破這一切。
就算這一切註定是鏡花水月,起碼,別是現在。起碼,讓他再感受幾天夢境裡都不敢出現的情景……
於是伍斌沒有問出來,轉而道,「小姐,你吃飯了麼。」
婁時儀的目光變得審視,她很確定,剛才伍斌的表現不是要問她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她並沒有點破,而是懶洋洋歪回了床上,「手下員工收購出了紕漏,忙了一下午調整方案,晚上又跟對接人吃個飯,飯沒吃幾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我去買夜宵。」
伍斌轉身要走,被婁時儀拉住,她坐起來笑,「讓病人買飯,我會良心不安的。」
伍斌還不太適應這種親昵,但他沒有拉回自己的手,只是不自然別開了眼,「我恢復的差不多了,也不算病人。」
「我還沒說完。」婁時儀那雙風情美目沿著伍斌那條健碩的手臂往上,「而且,讓男朋友帶病買飯,我會心疼的。」
伍斌身子麻了半邊,看著後仰撐著床含笑看他的婁時儀,胸口的血液像是達到了沸點,開水一樣滾著,他完全不能思考,更不知道做什麼,僵死一般一動不動。
婁時儀對於他的反應了如指掌,她輕笑一聲,站起身來,「還是,你故意說你恢復的差不多了,是在暗示我什麼?」
伍斌身體燙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僵直立著,再開口聲音緊繃的像是要斷掉,「我不是那個意思。」
婁時儀抬手圈著他的脖頸,嗓音如魅似幻,「可是我是那個意思啊,伍斌哥哥。」
此刻兩人距離近到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點變化都能感覺得到,婁時儀笑了聲,「而且,我覺得,你現在也有那個意思了,對麼?」
伍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覺得現在的婁時儀好似會攝魂一般,他就像是個木偶被她提著走。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忽然撤身離開了,驟然拉開的距離讓室內的溫度冷了下來。
婁時儀抬眼看他,瞳孔輕慢的滑過他,「我不喜歡等。」
說完她就要離開,看著她的背影,伍斌本能想要去拉她,又覺得不妥,轉身擋在了她面前。
「小姐,你,是生氣了嗎?」
婁時儀冷眼看他,要說剛才的她是濃烈的牡丹,此刻就成了清冷的百合,「伍斌,如果因為你失憶了,忘記了對我的感情,那麼我們就不要浪費彼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