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偃頓住,語帶試探,「你……是聽韶兒說了什麼嗎?」
不是沒有,而是詢問。
聽了他的回答,司樂一顆心往下沉,「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扣進懷裡。
是婁梟,他從京城回來了。
宮偃見狀,避嫌的退開一步,「既然婁二爺回來了,我就先走了。」
「慢著。」
婁梟叫住了宮偃,他嗓音透著幾分戾氣,「宮韶兒那你要是不處理,我會親自幫你處理。」
宮偃讀懂了他眼中的殺意,默了默,「我會處理的。」
說完他看了眼埋頭在他懷裡的女人,「阿樂她受到了驚嚇,婁二爺要費心安慰了。」
婁梟勾唇,「我老婆我自然會安慰,就不勞宮家主費心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
宮偃走後,婁梟把司樂按在走廊的椅子上,低背看她,「被嚇到了?」
司樂低垂著腦袋,頭髮遮住了臉,「你怎麼才回來。」
婁梟沒理會她這點無理取鬧,按按她的頭,「怪我回來晚了。」
他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逗弄寵溺,可她眼前卻一片模糊。
她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腰身,頭埋在他身上,眼淚沒入布料。
走廊人來人往,兩人引得旁人頻頻回望。婁梟卻不以為意,抬手一下下順著她的長髮,「這回不走了,一直陪著你,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司樂沒動,她的眼淚在他上衣的布料上暈染開暗色。
她很想問他,宮韶兒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場爆炸又是他的意料之中嗎?那場拼死相護只是一場騙局嗎?
可是她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她害怕聽到答案,她害怕她所有的幸福都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她更怕她肚子裡的孩子只是他鎖住她的一個籌碼,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上方,婁梟看著懷裡默默垂淚的小女人,眉骨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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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梁慧琴起初見到婁梟回來還很驚訝,後面聽說司樂遇見了宮韶兒還險些被她傷到,嚇得迭聲念老天保佑。
「你這孩子,去看姚老師怎麼不叫我一起去,一個人偷偷就跑了,你要出點事,你是想要媽媽的命嗎!」
意外的,今天的司樂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撒嬌賣乖,垂著頭一言不發,默默的承受著斥責。
梁慧琴見她這樣沒精神還以為她被嚇到了,也不忍心說了,嘆了口氣,「好了,別坐著了,上樓躺一會兒,晚上我做點安神的湯給你壓壓驚,女婿替我陪陪她吧。」
等梁慧琴去廚房忙活,婁梟俯身給她抱起來。
司樂順從的環住了他的脖頸,埋頭在他肩上,沒有一點的抗拒。
婁梟見她這樣,眉骨輕抬,難道是他猜錯了?她沒有相信宮韶兒的話?
畢竟從前的她每次懷疑他的時候,總是一臉的抗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男人的手臂很穩,一路把她抱進了臥室。
俯身撫摸她的側臉,「先洗澡還是先睡覺?」
「睡覺。」
一邊說,她一邊埋進了被子裡。
婁梟替她拉了窗簾,脫掉外衣躺在她身邊,從背後擁著她,大手習慣性的搭在她隆起的腹部上。
「睡吧。」
臥室靜謐,男女相擁的畫面溫馨美好。
只是在床榻的一側,淚水不停的從女人的眼眶中流出,洇濕了枕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