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掃了眼面前面服心不服的男人，男人雖然在努力笑著，瞳孔深處卻藏著無比的恨意。
這種恨意非但沒叫他警惕，反而讓他愈發興奮。
恨，多美妙的情緒啊。
曹老大被婁梟看的發毛，那種想趁他在自己地盤做掉他的想法默默往回縮。
尋常人到仇家家裡，不說全副武裝，怎麼也多帶幾個人。婁梟倒好，就帶了阿鯤一個。
是有恃無恐，還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種認知讓曹老大對婁梟的恨意又上了個台階，他眯著眼不叫婁梟看到他眼中蘊藏的殺意。
「二爺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也換換口味，在我這玩玩？」
婁梟後仰靠在沙發上，一派懶散，「怎麼好勞煩曹大哥。」
這聲「曹大哥」把曹老大叫的發毛，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婁梟下一句忽然變了味兒。
「你為了進那點子貨忙了這麼久，我這個時候留下來，豈不是壞你的好事兒。」
剎那間，曹老大像是被鬼摸了頭，一動不敢動，心下驚駭。
他做的那麼隱蔽，婁梟是從哪知道的！
想否認，剛張嘴就想到了以前他那兩個兄弟是怎麼被婁梟折磨的。
一咬牙認了，「二爺，這件事是我昏了頭，沒跟您打聲招呼就幹了。但這批貨真的很難得，我廢了好大功夫才弄回來。這樣，賣出去後您分大頭，我就沾沾邊，行嗎？」
這話已經是極其卑微了，他出錢出力，擔著風險，到婁梟這等著坐著收錢就行了。
可他沒辦法，如果婁梟不點頭，那批貨就砸手裡了，一分都賺不到。
曹老大也算是機靈，見婁梟不開口，從兜里摸出包煙，捏著煙身對婁梟彎腰賠笑。
「二爺抽根煙，我們慢慢聊？」
婁梟定定看了他幾秒，忽然笑了，「曹大哥的煙，那我肯定不能不給面子啊。」
曹老大一看這事兒有門，趕緊雙手遞上去，親自給婁梟點火。
婁梟咬在齒間吸了口，等那煙燃起來，他對著曹老大勾了勾手。
曹老大還以為他有什麼要緊事兒要說，陪著笑湊了過去。
「二爺你…」
「嗞-」的一聲。
燃燒的煙被塞進了嘴巴，劇痛襲來，曹老大的臉瞬間扭曲。
正要往後退，被婁梟按著頭硬生生推上了下巴，直到他嘗到焦燒的血味才被放開。
婁梟拍了拍手，「禮尚往來，我也敬曹大哥一根煙。」
「嘔-」
「咳咳咳-」
曹老大吐出菸頭，舌上的痛讓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死死盯著婁梟，恨不能生撕了他。
婁梟大咧咧的讓他看，那雙黑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他很期待曹老大會如何對付他。
但曹老大這麼多年被婁梟打壓的，早已不復當年氣盛。
再說在這動婁梟，就算成了，婁家也不會放過他，跟自殺沒什麼分別。
咽下嘴裡的苦味，屈辱低頭，「謝謝二爺賞煙。」
他這一認慫，婁梟興致缺缺，重新靠了回去。
「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那批貨，我會銷毀的。」
曹老大說這話時牙槽骨都咬疼了，心臟絞痛。
他廢了那麼大勁，光是打點關係通路子就砸了不少錢，女人更是送了數不清。
本還想指著這一票大的翻過身來，重拾昔日輝煌，可現在因為婁梟一句話全都打水漂了。
望向婁梟那張噩夢般的臉，曹老大在心裡暗暗發誓。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婁梟踩在腳下，為他的兩個兄弟報仇！
反觀婁梟，沒得玩兒了，他看上去有些無聊。
「行了，今兒就到這吧，下回再來看你。」
曹老大牙根子都要咬碎了，跟著婁梟往外走，虛假道，「二爺這就走了，要不留下讓我好好招待您吧。」
不待婁梟開口，門口等了半天的服務生湊到曹老大旁邊低聲道，「兩位簡小姐來了。」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聽覺超群的婁梟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