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坐的是靠窗的位子，在婁梟壓近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後退的餘地。
一低頭就能吻上的距離，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一聲低笑，「寶貝兒，這是跟外面，不適合接吻，眼睛睜開。」
簡歡後知後覺自己被耍了，惱羞成怒，「婁梟！你到底想幹什麼！」
「都說好了一年不見，你耍我好玩是不是！」
見她終於不像是之前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婁梟反而舒坦了，抬手撥開了她的髮絲，嗓音低了幾分，「你這回跑國外去了，我想見你也見不到了，送你一段路還不行？」
長指捏了下她鼻子，「幾個小時的時間你都不肯給我？哪學的這麼摳門。」
簡歡好不容易積攢的火氣隨著幾句話煙消雲散，活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現在的婁梟不像是從前那樣，掌控她的人生，讓她成為他的附屬物。反而是配合著她要走的方向，見縫插針。
她習慣了婁梟的霸道，沒有應對這樣他的經驗，簡直是手足無措。
看她憋了半天沒說出來話，婁梟笑了，低聲哄道，「上次都是你提條件，這次讓我也提一個？」
簡歡警惕起來，「什麼條件？」
「簡單。」
婁梟勾起她一縷長發，「好好待在牆裡，別想著出牆。」
簡歡一愣，別開臉，「你胡說什麼。」
剛一動臉就被轉回來，婁梟拇指曖昧的摩挲她的唇角，「你這顆小紅杏，出一次牆就夠了，再出，就要出人命了。」
雖然他還在笑，但是此刻他說話的語氣明顯不像是開玩笑。
簡歡想了想，「你是在說林子白嗎？他只是我師弟。」
「不管是誰，你只要記得我說的話就成。」
簡歡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馬上就能離開了，沒必要跟他說這麼多，更何況，她這一走最少也要一年，一年之後他還記不記得她是誰都不一定。
更不要說他那種嚇人的需求，難保不會找人紓解。
……
三小時比簡歡想像的長，卻比婁梟想像的短。
降落的時候剛好遇上了氣流，簡歡下意識想去抓扶手，觸到的卻是男人的掌心。
強勢的跟她十指相扣。
他們似乎少有這樣的時刻，只是單純的握著手，沒有其他。
氣流很快過去，下降的過程中，簡歡忽然看向婁梟，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
婁梟同樣望向她，「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在一開始，我就跟你坦白了我是誰，會怎麼樣？我想聽真話。」
這是她這段時間經常在想的一個問題。
那個時候，她每天都為「害死婁梟未婚妻」的事情戰戰兢兢，想依靠他，又怕他。
無數次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一開始就對他坦白了，那他會怎麼做？會放過她嗎？會告訴她真相嗎？
還是會剷除她這個變量，或是讓她自生自滅？
婁梟望著她的眼睛，抬手幫她把碎發捋到耳後，「寶貝兒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告訴我。」
「……」
簡歡自嘲一笑。
是啊，多年的籌謀，父母的仇恨，又怎麼會因為她一個人改變。
哪怕是在他愛上她之後，她都沒有影響到他的布局，更別說是開始兩人都沒有真心的時候。
如果是在他還沒愛上她的時候坦白，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如果是在他愛上她的時候，那他們之間又橫亘了爸爸的死。
所以，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死局……
-
飛機落地
舞團的小夥伴們都快步離開，把後面的空間留給了簡歡跟婁梟。
只是氣氛並不像是他們想像的那般融洽。
取了行李，簡歡要上另外一架飛機轉機，她跟婁梟也要在這告別了。
韓縱拖著行李，目光在不遠處的兩人之間不停的轉，想說點啥，又不敢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