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已經預料到兩人的結局,或許是傳染了婁梟的那種瘋勁兒,簡歡渾身滾燙,吊在他身上,跟他熱切的接吻。
甚至沒有等到臥室,就被按在了玄關的牆上。
婁梟那種近乎於咬的吻沿著女人的脖頸開起妖嬈的花,恨不能把她融進胸膛的骨血里。
簡歡頭昏腦漲,直到男人一聲情熱的喟嘆,才後知後覺的掙扎。
「別……進去臥室再說……」
男人抵著她的唇低笑一聲,「我這不就是進去再說麼。」
「……」
夜還很長。
在臥室的聲響下,門廊牆上的時鐘都像是蒙著霧氣,秒針跟時針粘連著,推著向前,不分彼此。
凌晨五點。
死過不知幾回的簡歡埋在被子裡,失神的望著沒來得及拉上窗簾的窗戶。
她喃喃,「天快亮了……」
背後,男人仍然不知饜足的吻著她的肩膀。
簡歡身體極度疲憊,掙扎著想起來,「我去洗澡。」
剛一動,勒在腰上的手就把她按了回去。
男人胸膛上掛著薄汗,跟女人汗津津的背貼在一處,滑膩炙熱,不分彼此。
「等會兒一塊洗。」
感覺到婁梟的蠢蠢欲動,簡歡縮了下,「我要回醫院了。」
婁梟沒再動作,只是深嗅了下她的頸間,「天還沒亮。」
再次看向窗外。
遠處天際隱隱泛白,不安分的日頭一點點鑽破雲層。
窗外,天光破曉。
窗內,男女交頸而臥。
本該是溫情浪漫的場景,卻透著一股別樣的孤寂。
6點30分,起床洗澡。
7點,吹乾頭髮,裝好房間裡最後一件衣服,簡歡合上了行李箱。
走出臥室,婁梟就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抽菸,聽到簡歡出來,他轉過頭,視線落在她的行李箱上。
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她的私人物品。
沒了她亂放的衣服,沒了她堆積的護膚品,也沒了她那些心血來潮買回來的卡通掛件。
空蕩蕩的房子像是沒人住過一樣。
按滅了煙,「我送你。」
簡歡握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不用了。」
她輕輕道,「就送到這吧。」
空間靜謐,可又有什麼震耳欲聾。
簡歡最後看了看婁梟,他就立在她的幾步之外。他的臉跟初見一樣撩人,優越的身高,強健的體魄,貴氣又邪性。
可是他的眼睛,卻不同於她初見的那種遊戲人生的戲謔,不再置身事外,而是被拉入了世俗之中。
在那些棋局裡,他是掌棋者。
可是在這段愛情里,他也沒有贏……
心裡釋然了幾分,簡歡抬起唇角,露出一個笑。
「再見。」
轉身拉開了門,拖著行李越過了門檻。
就在門要合上的前一秒,忽然被橫來的手握住。
「能不走麼。」
簡歡一愣,怔怔看向婁梟。
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幻聽了。
印象中的婁梟從來都不是個拖沓的人,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就這麼一個恍神的功夫,人已經被擁入懷裡。
他的嗓音拖得很長,「老婆,一年太久了。」
簡歡沒有回應,只是垂下了眼,「你答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