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歡拎著行李跟婁梟擦身而過的時候,腰身被抱住。
男人的嗓音就貼在她發頂,低聲叫她,「老婆。」
簡歡沒掙扎,但她也沒有應,只是垂著頭。
腰間的手臂收的更緊了些,「老婆,別不理我,讓我補償你。」
「好啊,那你讓我爸爸死而復生吧。」
簡歡的音調很輕,內容卻決絕,「我只需要這一個補償。」
下一秒,她的身體被摟的更緊,那種力道,像是要把她的骨骼按碎在他胸膛里。
就這麼靜默了一會,簡歡的聲音像是飄出來的,「婁梟,我們好聚好散……」
話還沒說完,唇上就被咬住,封住她話的同時,連帶著呼吸也被一併掠奪。
禁錮她腰的手像是把她釘在了他身上,密不可分。
分開時,粗重的呼吸貼著她耳側,「我們只能有聚,不能有散。」
「你恨我不應該留在我身邊麼,找機會殺了我,給你爸爸報仇。」
簡歡臉色蒼白,只有唇上是被深吻過後的嫣紅。
她搖搖頭,「我殺不了你,我下不去手。」
婁梟眉眼的戾色化開了些,他拉起她推著他胸口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你愛我。」
「是。」
簡歡不能不承認,她無法不愛他。
哪怕是知道這一切,她也做不到馬上就不愛他。
所以她必須要離開他,回到司家。
她要在那個環境下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了爸爸的死。
不然,她真的怕自己在日復一日中淡忘這一切。
婁梟自然也是能看出的,所以他不讓她走,不讓她清醒,他要她就這麼沉淪下去。
簡歡望著他侵略性極強的眼睛,冷靜道,「如果你非要我留在這,早晚有一天,我會瘋的。」
她無法放縱自己跟害死爸爸的人在一起,只要看到婁梟,她就不可控的去想婁梟是怎麼逼死了她爸爸。
她想為爸爸報仇,可是對他的愛就像是鎖鏈一樣,禁錮著她。
夾在愛意跟恨意之間,夾在對親人的愧疚跟愛人的感情之間。愛不能,恨不得,遲早有一天,她會發瘋。
婁梟垂眼看她在崩潰邊緣的臉,心裡清楚她說的是事實。
可是要他放手,他做不到。
哪怕是她真的瘋了,他也必須要她。
簡歡的頭被他按在胸口上,所以她看不到此刻他臉上的偏執瘋狂,但她依然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跟內里滾著的戾氣。
明明抱的這麼緊,可她的身體卻像是流沙一樣,怎麼用力都無法攥在手裡。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良久,婁梟開口道,「你不是想要宮靈的命麼,她快死了,你想不想看看?」
聽到宮靈,簡歡死寂一般的瞳孔才動了動。
如果說婁梟是最後那把用來殺人的刀,那宮靈無異是殺人兇手,她害了她全家,她利用爸爸的善良,把他們一家人都拉進了地獄。
想到爸爸被她折磨的那些歲月,她就恨不能她能被千刀萬剮。
閉了閉眼,「她不是被霍家帶走了,你帶我去,霍芸山會讓麼。」
婁梟撫著她的後腦,「不用擔心,霍芸山有個好兒子。你想見,我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