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宮偃雖然頻頻向簡歡示好,但大多都是含蓄內斂的,面對這樣激進的宮偃,簡歡一時不知道要如何作答,更不懂他為何忽然這樣。
其實也不難理解,壓抑的東西不會隨著壓抑消失,只會跟著年頭的增長,日漸瘋魔。
正如同宮偃,從前的他尚能克制,是因為看不到希望,而現在,是他距離簡歡最近的一次。
此刻的宮偃經過宮靈的引導已經控制不住胸口壓抑的情愫,灼灼的目光像是要穿透瞳上那層束縛多年的禮貌面具。
他張開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哪怕她想要撤回都沒有放開,他又問了一次,「阿樂,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面對他那種深入骨髓的注視,簡歡費了點力氣才抽回自己的手,「宮偃,我們不合適。」
被拒絕過多次,其實他應該習慣了,可是每一次他心裡就會多一道傷疤,垂下的眼睫投下陰影,「還是因為婁二爺麼?他如今跟靈兒日日相對,你還忘不了他?」
簡歡別開臉,「跟他無關。」
宮偃定定看了她一會兒,「你很快就會明白,婁梟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說完這句他沒有過多糾纏,轉身離開。
可是簡歡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想要給婁梟打個電話,可是這個時間,宮靈應該已經去找他了,還是晚點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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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簡歡猜想,宮靈跟婁梟一起吃了午飯。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刻意撩撥,頻頻出神,在服務員給她上咖啡的時候,她拒絕了。
「不用了。」
既然她的心臟出了問題,這種刺激性的東西她肯定不會碰了。
婁梟看在眼裡,隨手點了根煙,「怎麼,被昨天醫生的話嚇著了,咖啡都不敢喝了?」
宮靈剛從包里拿出口紅,聞言眼尾輕挑,「要是我自己也罷了,這顆心臟,我可是替二爺養著的。傷了,豈不是傷了二爺從前為我奔波的功夫。」
婁梟嗤笑一聲,「那你乾脆找個玻璃罩子給你自己罩上做標本,更對得起我。」
見他不吃這套,宮靈頓了兩秒,「所以你這是不想幫我治病了?」
她撐著頭,微微靠近,「還是說,我只能在玻璃罩里當花瓶,你著急了?」
既然她身體不能經受刺激,那她就暫時不能跟婁梟發生什麼,雖然有些可惜,但是有命才有後話,要是命都沒了,一切都是空的。
想到這,她對著鏡子抿了抿口紅,合上口紅蓋,「我雖然不能受刺激,但也不妨礙我給別人刺激。」
婁梟眉骨揚的懶散,「呵,石英博知道你這副樣子麼。」
宮靈笑了笑,「你是吃醋了麼?」
婁梟捻滅菸蒂,「也配?」
「也對,一個殘廢,你肯定不會放在眼裡,我也不會。」
宮靈輕易的把石英博貶低進塵埃,轉而道,「等下我想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聽她主動提起,婁梟眸光微動,語調依舊輕飄,「不是開藥了麼。」
「我怕只吃藥效果不好,最好是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