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牆壁上奇怪的紋路的人,不止溫苒一個人。【Google搜索】
齊允臉上表情越發的凝重,但此時,這裡並不是久留之地,他道了一聲:「趕緊走!」
沈霧壓根不需要別人喊,他直接抱著溫苒跑到了最前面,霎時間就沒了影子。
那枚能讓秦蘇蘇聽命的玉佩在溫苒手上,秦蘇蘇便跟著溫苒消失的方向跑了。
齊不遇則是扶著沈勿,余瀟瀟不太情願被唐泠攙扶,但她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
在地洞塌陷之前,一群人終於出了地底,到了有陽光落下的地面上。
因為溫苒插回去的那一劍,封印並未徹底解除,原本有解除石化跡象的魔兵們又重新恢復了石化的狀態。
齊允嘆氣,「魔君流光跑了,但魔城還未解封,事情也算是沒有那麼糟糕,這次加固封印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下一次行動還需從長計議。」
通道開啟,幾個人踏出了憑空出現的石門,回到了學識天下。
就在這裡已經站了一批人在等著了。
一位美艷多姿的女人率先走了過來。
齊不遇膽戰心驚的叫了一聲:「娘。」
原來這位漂亮妖嬈的女人,就是齊不遇的母親,也是唐泠姐妹的姑姑——唐絮。
唐絮微微一笑。
齊允眼皮子頓時跳個不停,面對危險也能面不改色的他,莫名的往後退了一步。
突然,齊不遇的耳朵被人揪住了。
「說好的不會有事,叫我別擔心,你小子倒是好,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哪裡是叫我別擔心了!」
在齊不遇旁邊的沈勿也遭受到了這位母親的獅子吼的衝擊,他一時間都有了耳鳴。
這位第一眼看起來歲月靜好的女子,究竟是怎麼忽然能做到動如脫兔的?
齊不遇哀嚎,「娘,我的親娘,給我留點面子,這裡還有其他人在呢?」
看著自己兒子這幅慘樣,齊允很不厚道的躲著幸災樂禍的偷笑,可緊接著,那美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頓時有不妙的預感。
果然,唐絮冷笑道:「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帶著幾個小輩好好的去,就是這麼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回來,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齊允原本也是個隨和的性子,一遇到唐絮,他就成了隨時能被點燃的炸藥桶,「魔城的危險深不可測,怎麼可能事事盡如人意,你個婦人懂什麼?」
「你還瞧不起婦人?」唐絮呵呵兩聲,「難道你不是婦人生的?」
「你強詞奪理!」
「那我也沾了個理字!」
……
學識天下的人對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了,沒人想要插手,由得他們吵去。
只是苦了齊不遇,連帶著沈勿也受了苦。
唐氏夫妻看到了唐泠沒有事,也是鬆了口氣,好一頓噓寒問暖的。
至於雪宗那邊,殷宗主在看話本的續集了,沒空出來看宋棄是缺胳膊還是斷了條腿。
所以迎接宋棄的,只有幾個雪宗弟子。
「師兄沒事吧?」
「有沒有受傷?」
「需要看大夫嗎?」
師弟們的七嘴八舌,宋棄都只是簡單的應了幾聲,他收回了打量四周的餘光,看著師弟們一個個叫了過去,「平菇師弟,苦瓜師弟,小蔥師弟……」
幾位師弟又不是很想關心這位師兄了。
在唐家人走過來時,余瀟瀟就拒絕了唐泠的攙扶,她一個人強硬的撐著發軟的身體,漸漸的離開了那一家人氣氛和諧的場面。
「瀟瀟。」
忽然聽到了這道熟悉的聲音,余瀟瀟不敢置信的抬頭看過去,「宗主?」
赫連情孤身一人的站在樹影之下,穿著一身潔淨無塵的白衣,在樹影搖曳之下,好似只是一場溫柔的幻夢,隨時都會在下一場風起的時候,就化作雨霧消失。
余瀟瀟不由得有些緊張,「宗主怎麼出來了?」
身為花宗的宗主,學識天下里所有人都知道,赫連情已經好些年沒有出過花宗地界了。
赫連情輕聲道:「我感應到了魔城生變,擔心你會出事。」
余瀟瀟抿了抿唇,「那宗主大可以向殷宗主那樣,派幾個弟子來見我不就行了?」
赫連情知道余瀟瀟的倔脾氣犯了,嘆氣一聲,便無奈道:「其他人來我不放心。」
往她的方向走近,赫連情關切的問:「可還好?」
余瀟瀟吸了吸鼻子,她紅著眼眶直接朝著靠近的人倒了過去,理所當然的被人扶住了,她分明是一個那麼不認輸,不服軟的人,現在卻是紅了眼眶。
在赫連情的印象里,上一次見到她哭鼻子的樣子,還是在她八歲那年。
余瀟瀟控訴道:「宗主,你都不知道我在鬼門關走了幾趟……」
赫連情想說於禮不合的推開她,但注意到了余瀟瀟脖子上的掐痕時,猶如天人般,好似不會動怒的赫連情忽然眉間微皺,「怎麼回事?」
余瀟瀟立馬把在地底下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添油加醋的把自己說的很是慘兮兮的,赫連情那雙要把她推開的手,可就無論如何都推不開了。
余瀟瀟道:「魔君要掐死我的時候,是一個人救了我,她沒有露面,可我聽到了鈴鐺聲,而且她說話的聲音……好像……和姐姐很像。」
那一邊與唐絮對吵的齊允身影微僵,一時間都忘記了與唐絮針尖相對。
齊允失聲道:「這不可能!」
唐絮暫時給了齊允震驚的時間,沒再找著他吵架了,當然,她心底里的震驚也不少,不過她比齊允更理智,「朝朝是我們一起收殮的,那時候你還小,但下葬的那一天我們都參加了葬禮,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她。」
余朝朝的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當然,齊允一直單戀著余朝朝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可這並不影響唐絮與余朝朝是多年好友。
余瀟瀟低下了頭,失落的道:「我也知道這是事實,但是……」
她也會期盼奇蹟發生。
事情似乎往更複雜的方向發展了。
溫苒這時候卻是讓沈霧帶著她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她捧著他的臉,盯著他的一雙眼,悄悄地問他,「當初去禁地也好,一劍劈開了藏淵谷的靈脈也好,這都是你有意為之,目的是為了破壞什麼不好的東西,是不是?」
沈霧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他低著頭,蹭了蹭她的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溫苒忽然就笑了。
他不解,「苒苒很高興?」
「嗯,我很高興。」溫苒雙手緊緊的抱著他,閉上眼深深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我好高興,我相信了你。」
即使沈霧不懂溫苒突來的情感是怎麼回事,但這不妨礙他陪著她一起高興。
他們藏在樹後緊緊相擁,他親吻著她的頭頂,「我以後會做更多讓苒苒高興的事。」
「好。」下一刻,溫苒又抬起頭來看他,「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他歪頭,「有嗎?」
昏暗的地底里,只有微微從地縫裡透進來的光帶來了一點明亮。
墜地的書生從昏迷中醒過來,他剛剛爬起,就被身上的擦傷給疼得齜牙咧嘴,不只是擦傷,他好像還斷了幾根骨頭。
周圍的環境黑的可怕,讓他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沒來由的一陣恐慌,看起來他墜入地底十分之深,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層的距離,但好歹他命保住了。
眼前掉落下來了一顆小石子,書生抬頭一看便愣住了。
眼前的是一個女子的石像,這石像實在是雕刻得過於栩栩如生了,就連女子身上衣服的飄帶,也似乎是在隨風而動。
石像上的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掉落下來的石塊也越來越多,出現了屬於女子白皙的肌膚。
這不是石像!
書生的眼裡慢慢的浮現出了一位女子的身影,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書還是讀的少了,竟然無法找到合適的語句來形容女子的美麗,只覺得她給人的感覺太過於平靜安詳,不像是凡間女子。
尤其是在她睜開眼的那一瞬,似乎是落了這世間最美的光彩。
她與他對上了目光。
坐在地上的書生不禁繃緊了身體,「在、在下段飛雪,不知、不知仙子是……是……」
他磕磕絆絆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灰頭土臉的模樣像個呆子,惹得女子一笑。
這笑也是勝過了他平生所見的所有美景。
段飛雪臉上一紅。
但見女子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他那手上戴著的玉質扳指上,她的身影化作了一道光,融入進了扳指之中。
段飛雪大駭,手指也不敢動,失聲叫道:「仙子!?」
「我身半生半死,暫時也想不起來自己的身份,公子身上只有這枚扳指還算質地不錯,可借我依附,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段飛雪只覺得仙子的聲音也很是好聽,壓根沒注意她說了什麼。
他心情有些飄飄然,還是頭一次覺得當年他爹硬是要把這枚祖傳的扳指傳給他,真是一件十分之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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