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苒苒還小

  藏淵谷與登仙府不同,登仙府是建在仙山之上,而藏淵谷是建在東湖的湖畔之上,說是谷,其實更像是個莊子,只因為取自「心懷若谷」之意,所以才叫做藏淵谷。

  藏淵谷與其他修仙門派不同的就是臨水而建,並未遠離人煙,據藏淵谷開派祖師所說,那些山頭的景看來看去也就那樣,還是東湖這裡有美景,春有煙雨濛濛,夏有荷花朵朵,秋有水波蕭瑟,冬有冰雪皚皚。

  於是藏淵谷便坐落在了東湖邊。

  藏淵谷的大門前,溫苒看著不停的在拿著那個紅色撥浪鼓晃來晃去的人,她被吵的心煩氣躁,「你能不能別搖了?」

  之前實在是丟不起人,溫苒只能折返,去攤販那裡買了這個撥浪鼓,結果沈勿拿著這個東西玩了一路,也引得不少人盯著他看。

  沈勿道:「不行,我還沒有體會出來。」

  「體會什麼?」

  「它的好玩之處。」

  溫苒目露詫異,「原來你也覺得不好玩,那你還能玩這麼久?」

  他一時半會兒沒說話,大概是正氣惱自己怎麼沒有從這個小玩意兒里感受到快樂。

  之前他們就把溫詢給他們的信交給了守門的弟子,那守門的弟子進去了一會兒,沒過多久,裡面就走出來了一個氣質儒雅的青年。

  「原來是沈公子和白姑娘來了,真是讓我們藏淵谷蓬蓽生輝。」

  溫苒看了眼這個男人,雖然與其他藏淵谷的人相比,他穿著算是樸素了,可那一身黃色衣料也是摻了金絲的。

  她又看了眼藏淵谷這鑲嵌著金子寶石的大門,心中暗道,如果這都是蓬門蓽戶的話,那麼他們登仙府就只能說是乞丐住的屋子了。

  這人看著頭戴葦帽,手拿撥浪鼓的沈勿,面上浮現出了奇怪的神色,「沈公子這是?」

  溫苒解釋,「我師兄他得了風寒,不方便吹風。」

  「原來如此,那沈公子手裡的又是?」

  溫苒這次還沒來得及開口,沈勿倒是先一步說話了,「苒苒小孩子心性,她想玩,我就給她買了。」

  他把撥浪鼓塞進了溫苒的懷裡,聲音冷冷清清的說道:「苒苒,收好。」

  頂著旁人那種「到底是年紀小,天真幼稚」的目光,溫苒忍了又忍,才克制住了一拳頭砸上去的衝動。

  那人笑了笑,「兩位,我義兄前不久才出門去了佛音寺見老友去了,但兩位放心,白長老已經在信里把事情都說過了,我們會盡力幫你們把劍修好。」

  藏淵谷是家族型企業,能說的話,管的上事的都是秋家人,但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眼前這個並不姓秋的人。

  他是谷主早些年的結拜義弟葉隨,負責處理一些藏淵谷的雜事,別人都尊稱他一聲葉先生。

  來藏淵谷之前,因為怕他們得罪人,主要是怕溫苒得罪人,溫詢特意給他們先是科普了一番藏淵谷里的人際關係。

  沈勿這個時候不像是神經病了,他拱手行禮,斯文有禮的說道:「麻煩葉先生了。」

  「麻煩不敢當,藏淵谷與登仙府向來都交情頗深,又都同為正道效力,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

  葉隨是個和藹可親的人,整個人也沒什麼架子,他領著沈勿與溫苒走進了大門,一路上都有弟子與他打招呼,他也會一一回應。

  突然跑過來的弟子卻打破了這份和諧,「葉先生!小姐和少爺又打起來了!」

  葉隨無奈的按了一下眉頭,看起來是頭疼的很,他對沈勿與溫苒說了一聲抱歉,急忙就跟著報信的弟子走了。

  溫苒看著要跟上去的沈勿,一把拽住了他的手,「這是別人家的私事,我們去湊熱鬧好像不好吧。」

  「我們只不過是偶爾走到了那裡,又偶爾正好看見了人家吵架而已,這算什麼湊熱鬧?」

  溫苒不贊同的說:「你這是強詞奪理。」

  沈勿悠悠的笑,「難道你就不好奇,他們藏淵谷這麼有錢,說不定打架的話身上還會掉金子。」

  溫苒的心可恥的動搖了,於是一個不注意,她就反被他拉著跟著葉隨離開的方向而去了。

  藏淵谷的人對於金子一般的黃色十分偏愛,屋檐上掛著的是塗了金粉的燈籠,就連莊子裡種的樹也是樹葉一年四季都會呈現出黃色的的楓樹。

  一眼看過去,明晃晃的感受就是真黃!

  溫苒躲在了一顆樹幹粗壯的楓樹後,她悄悄地伸出一顆頭來,在她上方的則是沈勿,他們兩難得很有默契的,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邊熱鬧的場面。

  那嬌小的黃衣少女生的美艷動人,一把重劍比她人還要高,比她人也不知道重了多少倍,她卻使得虎虎生威,一個重劍砸下去,地上就是一個坑。

  再觀另一個黃衣少年,與那少女面容有兩三分相似,他雖然是個男的,卻是男生女相,有一股陰柔之感,他躲過了揮來的重劍,緊接著又用輕劍借力使力的化解了劈過來的重劍的力道,他叫道:「秋水!你來真的啊!」

  「我不來真的,難道和你玩過家家嗎?」那叫秋水的少女名字雖然是溫溫柔柔的,但她個性卻與之相反,美目一瞪,她再揮起那重如千斤的劍,但她的手被突然出現的人給抓住了。

  那少年立馬退後了好幾步,與少女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秋水眉頭一皺,怒道:「葉隨!你放開我!」

  葉隨嘆氣,「秋水,秋山是你的堂弟,姐弟之間要……」

  「姐弟之間當然也要爭個高低,這樣才能讓人服氣!」

  被打斷了話的葉隨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話來接。

  那邊的秋山則是不甘示弱的叫道:「分明就是你鑄的劍有問題,輸給了我,是你自己不服輸,非要和我打!」

  「我鑄的劍哪裡不行了?我都說了要在鑄劍爐里鍛造上三十六個時辰,才三十五個時辰你就把我的劍給拿出來了!它當然會有缺陷了!」

  「什麼三十六個時辰?這就是你不肯認輸的藉口而已!」

  葉隨明白了個大概,「你們又打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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