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適合

  沈勿是登仙府里年輕人追逐的目標,這份追逐,對於那時候還是小女生而言的溫苒,自然也是存在的。【,無錯章節閱讀】

  但溫苒憑藉著是他們師父女兒的身份,總是能獲得一些特殊的優待,哪怕是沈勿與溫苒還不存在婚約時,他在溫苒身上的耐心也總是能多一點。

  她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他身邊鬧起來的時候,便總有了一些理直氣壯的理由。

  青梅竹馬的這十多年來,開心也好,生氣也好,沈勿見過太多不一樣的溫苒,唯獨到了此時此刻,他才驚覺原來溫苒還會有這麼一面。

  她可以灑脫的笑著說,希望他們的關係退回到原點。

  他握緊了手裡的帕子,看著那上面繡著的紫蘭花出了一會兒神。

  她說,當年救了他的人不是她,而是秦蘇蘇。

  他念念不忘的人,也該是秦蘇蘇。

  沈勿微微垂眸,久久不語。

  溫苒很清楚這位大師兄是什麼性子,他的喜怒哀樂,向來都難以讓人猜出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大師兄與我定親之後,因為察覺出秦蘇蘇對大師兄也有愛慕之心,我便多少有些看不慣她,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才是大師兄想著的那個人,如果大師兄心裡有所芥蒂,等到來日與秦蘇蘇見了面,我會向她道歉。」

  溫苒還真沒有過這麼懂事的時候,她會提起給秦蘇蘇道歉這回事,無非是還記掛著那還沒跑偏時的劇情,沈勿會為了秦蘇蘇黑化,拔劍指向同門。

  說白了,偶爾也會審時度勢的溫苒還不想得罪這位大師兄。

  沈勿抬起了眼,目光專注,語氣緩和,「你想與我解除婚約,僅僅只是因為秦師妹嗎?」

  溫苒面對著那銳利到可以看破人心的目光,她也知道自己瞞不過他,沈勿只是性子冷清,可不代表他蠢。

  溫苒實話實說:「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師妹以前不曾喜歡過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溫苒臉上浮現出了錯愕的神色,她實在是毫無準備,大師兄也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

  沈勿很安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溫苒想了想,開口道:「大師兄長得好,實力強,又是正道棟樑,我想,沒有人會不喜歡大師兄的,只是……大師兄並不適合我。」

  「此話何意?」

  溫苒說道:「我纏著大師兄鬧了這麼多年,總是讓大師兄無奈,大師兄應當早就看出來了,我並不是脾氣多好的人,我絕對無法接受我喜歡的人,與其他的女人有過多的接觸。」

  見沈勿似乎是想說什麼,溫苒又急忙說道:「我並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只是因為我這個人吧,脾氣不好就算了,在某些地方,占有欲還比較強,總是容易吃飛醋,以前大師兄指點秦蘇蘇劍法,自然是因為大師兄看在同門情誼才如此,所以大師兄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溫苒說的是實話,沈勿確實是個好人,他對每一個師弟師妹都很是愛護,他的存在,對於很多人而言就是光。

  但是,溫苒沒有說出口的是,與其是說她占有欲強,不喜歡看到沈勿過多與異性接觸,倒不如說是她很討厭,那些愛慕他的女孩,可以借著這個理由與他接觸這件事。

  就說曾經,溫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要求沈勿不許教秦蘇蘇練劍。

  秦蘇蘇就站在旁邊,手足無措的說:「師姐,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找大師兄指點劍法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沈勿對溫苒說話時的語氣難得有些嚴厲了,「師妹,不要鬧了。」

  或許這在男生的角度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事。

  可是對於女孩子來說,自己的未婚夫在另一個女人面前,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縱容,那就無異於是打了她的臉。

  所以後來溫苒生氣的走了,並且連著好幾天不曾找沈勿,最後也是看在沈勿第一次送了花給她,她才勉為其難的原諒了他。

  但像這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就算是真的喜歡,這份喜歡也漸漸的消磨殆盡。

  要問溫苒喜歡沈勿嗎?

  或許喜歡過吧。

  就像是她之前說的那樣,沈勿那樣好,沒有人會不喜歡他,更何況是情竇初開的女孩。

  沈勿抓著帕子的手鬆了又緊,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就這麼相信他對你是真心的?」

  溫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了一句:「無關他是不是真心的,我現在只是把我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因為大師兄問了,我便會如實回答。」

  「他很危險。」

  他想問,那個人是不是用著和他一樣的臉,才討來了她的喜歡?

  他也想問,那個人是不是不論是對是錯,都會無條件,無底線的縱容她?

  他還想問,那個人是否有哪裡比他強的地方,所以才能令她青睞?

  ……

  可是到頭來,沈勿也只說出了那一句:他很危險。

  溫苒知道沈勿身上還不具有人情味的時候,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瘋子,她抿了抿唇,問道:「大師兄被困在造化洞裡的那段時間,可有受到其他傷害?」

  沈勿停頓了一會兒,說道:「他並沒有對我動手。」

  溫苒悄悄地鬆了口氣,如果他真的對沈勿動了手,她就真的得糾結怎麼辦了。

  說來也是奇怪,沈勿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鎖鏈囚在了造化洞時,他也以為那人要好好折磨他,再殺了他。

  但除了造化洞內的環境變化給人帶來的不適感之外,那個人並沒有對他做什麼。

  偶爾的時候,那個人也會來看他。

  不論沈勿說什麼,問什麼,他都不會給與回應。

  他僅僅只是坐在沈勿的身前,用著那張與沈勿一樣的臉,兩隻手撐著下巴盯著沈勿看。

  似乎是好奇,似乎是觀察,又似乎是……憧憬?

  沈勿無法確定。

  他只記得,到了後期,那個人再來的時候,又像是找到了什麼新樂子一般,不再只是乾巴巴的坐著,而是擺出了一大堆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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