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症走後,來了一個值守的保安。
他坐在審訊室門口,一邊玩著手機,一邊不停抽菸。
我呆坐在審訊椅上,腦子全是兒子的身影。
這讓我感到很愧疚,同時也讓我心煩意亂。
為了讓自己保持冷靜,同時也為了排遣難熬的時間,我只好選擇睡覺,哪怕睡不著也閉眼趴著。
這些人,自從給我做完筆錄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們組隊去白嫖了。
值守的保安玩了許久手機後,走進審訊室,給我遞了一支煙。
「聊聊天吧!」他伸手將煙點燃,「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我點點頭,跟他閒聊了起來。
他問我:「你犯了什麼事?」
我回答:「我是被冤枉的!」
他又問:「你確定自己沒罪嗎?」
我不由一愣,吃驚看著他,覺得他的眼神有問題。
這時,他似笑非笑地補充道:「趁這機會,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頓時陷入了沉思,心下無數遍反問自己:
「你真的沒罪嗎?」
整整二十四小時,我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出現了。
他們的出現,讓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這時候,那個隊長走了進來。
他走到我跟前,解開我的手銬,面帶歉疚地說:
「誤會一場!趕緊回家去吧!你兒子還在家裡等著呢!」
我先是一臉錯愕,隨後心花怒放。
這一切雖然很不真實,但我還是千恩萬謝。
而後,我逃也似的跑出了調查所。
跑到街上後,我焦急地攔下一輛車,興奮地坐了上去,很快便到了家裡。
我有些慌亂地掏出鑰匙開門,激動得渾身顫抖。
可當我推開門的瞬間,整個世界突然就黑了下去。
世界再次亮起時,我發現自己仍舊坐在審訊室里。
→
原來,一切都是夢。
這時,我聽到走廊傳來說話聲,緊接著變看到強迫症走了進來。
他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一番,開始給我解手銬。
「去過江洲嗎?」強迫症面帶微笑,「很好玩的,去玩玩!」
我怔怔看著強迫症,不敢相信他們要將我帶走。
我忍無可忍,終於還是爆發了。
「你們沒有證據!」
「無權把我帶走!」
我瘋了似的怒吼起來,強迫症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將我的雙手銬住後,拖著我往外走去。
穿過走廊,走出調查局後,我抬頭仰望天空,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事情到了這份上,除了保持冷靜,也別無選擇了。
上車前,負責開車的那調查員,從兜里掏出華子,遞給我一根。
「抽支煙!路上安分點,不要一會兒屎一會兒尿的!」
我點點頭,接過煙,將它叼在嘴裡。
調查員掏出打火機,將煙點燃。
到江洲寧城時,已經十一點多。
剛踏進調查所,又脫衣檢查,我再次脫了個精光。
隨後,他們又不厭其煩地審訊了我一遍。
「……」
審訊結束後,便是採集唾液、指紋、聲紋之類的。
具體說來,先是站在牆上拍照,這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
拍完照片就是採集唾液,跟核酸檢測一樣,無非是拿棉簽捅喉嚨。
當他拿起棉簽時,我不免有些緊張,因為他戴著口罩,看上去像個變態醫生,手裡拿著手術刀那種。
我不討厭醫生,但我害怕,因為我見識過醫生的厲害。
我六歲那年,生了一場怪病,在鄉村的診所里躺了半年,每天不是打點滴就是喝中藥,倘若不是一個路過的和尚,我已經英年早逝了!
這可是我的親身經歷,除此之外,我還見識過很多人被醫死。
罷了!
這種事,還是少說為妙,搞不好會被關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