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潛規則!
你剛做起來時,當然沒人管你,可稍微有點起色,那些嗅覺敏銳的蒼蠅,就會從四面八方紛紛湧來。
如果你不分杯羹給它們,那它們就會在你身上產卵,讓你全身長滿蛆蟲,最終屍骨無存。
為了保住教育機構,我們只能乖乖將利益分配出去。
對此,白嫖是這麼說的:
「做實業就是這樣,但凡做得好點,就難免被盯上!」
「說到底,任何行業都是一塊蛋糕,你得學會如何分配蛋糕!」
「蛋糕這東西,只有分配給對的人,才會做得更大!」
「因為那些蒼蠅喜歡吃蛋糕,當它們嘗到甜頭後,自然會想著吃更多,這時候就會想辦法幫你做大!」
「你有能力,這沒錯,但能力只是發動機!」
「你想讓一輛火車動起來,光靠發動機是不行的,你不僅需要裝配一切,還要鋪設好鐵軌!」
「這世界,本身就是平衡的,利益也是一樣!」
「況且,我們也不靠實業賺錢,真正靠的還是金融!」
「這才是大頭,而且是看不見的收益,那些蒼蠅永遠都看不懂!」
「我們是學金融的,應該要知道它的威力,不管做什麼事,你得先學會切蛋糕,而後才是學金融!」
白嫖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一眼就能看穿一切,但他從來都不點破。
都說當局者迷,而他雖然身在局中,但更像個旁觀者。
這是個很可怕的視角,相當於跳出整個世界,像上帝一樣冷眼看著一切,就像在看一場戲。
當這場戲演到關鍵點時,他會不失時機地將劇情推向高潮。
他曾對我說過一句話,這句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你要有一顆狂熱的心,還要有個冷靜的頭腦!」
同時,他還補充了一句:
「我學金融,也就學了這句話,但它適用於整個人生!」
這就是白嫖,他的思維從來都不會受限。
什麼儒家、道家、佛家、法家等等,對他來說都是一家。
這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會拘泥於自己的領域。
但白嫖不會,他崇尚自由,就連思維都是自由的。
你根本困不住他的思維,永遠都別想用「道德」去綁架他。
任何時候,你都別想給他洗腦,即便他表面很認可你,內心也始終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歸根結底,還是自由,我從沒見過這麼自由的人。
但是,這也意味著孤獨,內心永遠無法被看穿的孤獨。
……
「看來你已經有計劃了!」我仰頭看著天花板,「跟我詳細說說吧!」
白嫖喝了一口啤酒,點燃一支煙,蹺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
靜默片刻後,他緩緩說道:
「在這個財團面前,我們不過是兩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正面硬剛,我們毫無勝算,只會白白送命!」
「螻蟻嘛,根本就不堪一擊,隨時都會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過,螻蟻雖然渺小,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俗話說【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便是螻蟻的威力!」
「只要我們躲在暗處,正大財團就拿我們沒轍!」
「既然它是個堤壩,那我們就直接把窩搭建到堤壩里,慢慢將整個堤壩的內部給掏空!」
「我仔細研究過,正大財團內部已經千瘡百孔!」
「它現在不過是表面風光,實際上已經在苟延殘喘了!」
我不由一震,轉頭看向白嫖,直接插嘴問道:
「正大財團已是強弩之末?你是從哪裡看出的?」
白嫖喝了一口酒,將菸頭掐進菸灰缸里。
看得出來,他有些興奮,因為煙抽得很快。
我是在上了大學後,才學會喝酒抽菸的。
特別是抽菸。
我染上菸癮,主要是覺得抽菸很酷,尤其是喝醉酒之後。
微醺時點上一支煙,會讓我看上去像個憂鬱的男人。
白嫖也抽菸,但他似乎沒什麼癮,至少沒我這麼厲害。
我曾問他:「為什麼抽菸?」
他微笑著搖頭:「你不想知道!」
我詫異道:「什麼不想知道?我都問你了,怎麼會不想知道!」
他淡然笑道:「相信我!你真不想知道!」
我也微笑道:「我想知道!」
他無奈搖頭:「想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
我忍不住唏噓:「不就是抽菸的理由嗎?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搞得那麼神秘,不知道的人以為你靠抽菸壯陽!」
「好吧!」他緩緩點頭,「沒別的理由,純粹是為了壓制智商!」
「你說什麼?」我嘴角直抽,「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腦子抽了?」
「我的朋友,你並沒有聽錯!」他表情變得深沉,「當我的思維不受控制時,就需要點支煙,給它來個火力壓制!」
我感覺自己被耍了,這離譜的理由,還真令人忍俊不禁。
「說了你不想聽!」他瞥了我一眼,「你非要說自己想聽!」
「當我沒問!」我無可奈何道,「你也沒回答!」
白嫖其實很幽默,特別是閒聊的時候,總能在不經意間引人發笑。
他平時不著邊際,但幽默起來時,卻一本正經,甚至很嚴肅。
這東西仿佛與生俱來,當他講笑話時,你會以為他在講故事,沒聽到最後,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個笑話。
有些時候,他分明是在搞笑,卻能夠驚艷全場。
剛上大學不久,他就狠狠秀了一把,結果舉座皆驚。
那會兒,才開學沒多久,大概兩周左右吧!
大學的思想政治課,是在階梯教室上的,總計有四個班級的同學一起聽課。
白嫖不喜歡聽課,但剛開學,他不敢亂來,只能坐在最後一排。
那是第二次上政治課,上課時老師要提問。
他抬頭掃視了一圈,見白嫖獨自坐在最後一排,便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白嫖迷迷糊糊站起來,老師問了一個很尋常的問題:
「我上節課都講了什麼?」
白嫖撓了撓頭,一臉為難地說:
「這個嘛……這個得到講台上,我才能一字不漏地說出來!要不……您講台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