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滔滔不絕講著，老頭聽得一愣一愣的，表情漸漸變得怪異。
「以前，我曾想過永生，但現在卻不這麼想了！」
「永生其實是很痛苦的，不斷重複的生活，只會讓你陷入麻木，進而讓你變得瘋狂！」
「人是很容易瘋狂的，或者乾脆說很容易變態！」
「比如，睡女人！」
「起初，你對女人充滿好奇！」
「但睡過幾次後，你就會覺得枯燥乏味！」
「她的身體也就那麼回事，表情和叫喚也是那麼回事！」
「這時候，情趣就登場了！」
「可沒多久，你就發現，情趣也就那麼回事。」
「於是，我開始換女人！」
「當你接連換過幾個之後，你又開始覺得索然無味了！」
「這時候，你會尋求更刺激的玩法，只有這樣才能帶來快感！」
「當更刺激的玩法也不再刺激後，你會向更深的刺激進發！」
「這意味著，你會越來越變態，直到生命終結！」
「倘若你是個永生者，那麼，你只會變成令人恐懼的惡魔！」
「你開始玩各種遊戲，甚至通過引發戰爭來獲取快感！」
「當然，包括自然災難之類的！」
「因為你活得足夠久，學得足夠多，幾乎到了可以掌控一切的境地！」
「引發一場自然災難，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比如，海嘯！」
「想要引發一場海嘯，只要在適當的地方放只漂亮的蝴蝶就好，這對你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牠究竟會是什麼？」
「你見過普度眾生的上帝嗎？」
「沒有吧！」
「否則，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多的苦難？」
「既然沒有，那就只剩一個可能，上帝其實是魔鬼！」
「換句話說，上帝並不存在，真正存在的是極其變態的永生者！」
「這些心理嚴重扭曲的永生者，通過玩弄人類來獲取快感！」
「所以，我猜想，世界政府背後的實際掌控者，他們早就已經永生了，而且活成了麻木的殭屍！」
「眾生在牠們面前，不過是一群可以隨意玩弄的螻蟻而已！」
「我記得小時候，鄰居的那些孩子，都喜歡玩弄昆蟲，特別是螞蟻和知了。」
「他們會把它們肢解，通過觀察它們的反應，從而獲得快樂！」
「這是一種掌控的樂趣，它是權力的象徵，會帶來征服的快感！」
「你看，我就是這麼瘋狂，大多時候，我的大腦是不受控制的！」
「它非常活躍，以我的意志，根本就控制不住它！」
「這麼跟你說吧，我的記憶力，也是不受意識控制的！」
「它是大腦自動記憶的過程，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記！」
「我覺得，人的一生，所見所感的一切，都被大腦給記錄了！」
「只是，大多沒用的記憶，被清理到了潛意識裡！」
「我的記憶好，是因為意識和潛意識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
「這仿佛是天生的，只要靜下心來，就能將塵封在潛意識裡的記憶調取出來！」
「按那本書上的說法，潛意識其實是跟整個宇宙連接的！」
「好吧！我似乎又扯遠，這完全是因為腦子不受控制！」
「所以，我跟你說，那些所謂的瘋子，其實都是高智商！」
「他們並沒有瘋，只是大腦不受控制，所以才不正常！」
「不過，他們只能算高智商！」
「因為，只有能夠掌控大腦的人，才算得上真正的天才！」
「你掌控大腦，就是天才，大腦掌控你，便是瘋子！」
「這不難理解吧？」
說著，我轉頭看向老頭，卻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
這時，老頭正呆呆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瘋子，又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也像是在看一頭恐怖的怪物。
他一臉呆滯，許久也不見反應，仿佛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這不免令我有些失落，感覺是在對牛彈琴。
「好吧！」我失望地嘆口氣，「看來你並不理解！」
「瘋子！」老頭回過神來，「我得重新考慮去向了！」
「唉！即便我已經拉低智商遷就你！」我無奈搖頭，「但你終究還是不懂！都怪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安全起見，還是離遠點！」老頭有些吃力地站起身，「老頭我還想多活幾年！」
說著，老頭便走到對面，一臉無辜地靠在牆上。
「你這就沒意思了！」我也跟了過去，「我知道你的智商遭受了無情的碾壓，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去去去！離我遠點！」老頭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所謂的天殘，其實就是腦殘！」
「這麼理解也沒毛病！」我將手搭在老頭的肩上，「我的腦子裡確實有個洞，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
「腦子有坑！」老頭嘿嘿一笑，「這個坑還很大！」
「對了！」我正色道，「關於經絡，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為什麼經絡可以治病呢？只要用針扎穴位就能去病，這究竟是什麼原理呢？」
「這個問題倒是有點水平，可惜我也給不了你答案！」
「你也不懂？」
「我也一直在尋找答案，也許它跟你說的生命能量有關！」
「梅爾卡巴？」
「人體是個小宇宙，這些穴位應該是跟宇宙相通的！」
「你是說，用針扎穴位，就可以獲取到生命能量！」
「也許吧！只是猜測而已！」
「關於靈魂，你是怎麼理解的？」
「能量！」
「你知道，那本書上，是怎麼解釋靈魂的嗎？」
「怎麼解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生命的關鍵就在這個【三】，也就是三位一體！」
「怎麼說？」
「這個……」
正當我要給老頭講述時，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看過這本書。
我努力搜索記憶，但記憶里，確實沒有這本書。
這該怎麼說呢！
印象中，我確實沒有看過這本書，但記憶里卻出現了這本書。
所以，我才一直覺得，自己曾經看過這本書。
換句話說，這份記憶並不屬於我，而是屬於另一個白嫖。
難道……
他一直都住在我的體內，所以我才有夢遊的習慣。
想到這裡，我不由一驚，很多事情似乎都解釋得通了。
這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