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郭援,淳于瓊,眭元進三人見孫策公孫續撤退,心有不甘,兀自在那追趕。
文丑見狀暗感不妙,高喝道:「窮寇莫追,當心暗箭!」
可文丑出言提醒的還是晚了些,其話音剛落,便聽得一道破空之聲響起,原來是那韓當在撤退之時,還不忘發射箭矢攻擊追兵。
那郭援躲避不及,被韓當一箭命中咽喉,當場栽下馬來。其旁二將見郭援慘死,再有文丑喝令,便也只好暫且作罷,不再追趕孫策一行。
待到孫策公孫續等人返還進涿郡城內,郭嘉與劉緯台趕忙迎將出來,見到眾將之後,只聽劉緯台感嘆道:「這可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二位公子武藝竟如此高超,就連那聲名赫赫的文丑也是不敵於二位公子,當真厲害!」
聽得劉緯台如此一番稱讚,孫策公孫續則略微羞澀地撓了撓頭,嘴上則是不住地表達著謝意。
隨後又聽郭嘉說道:「今日二位公子出戰,雖說是止住了那文丑的威風,且在返還之時還成功射殺敵將一人,使得我方聲勢大振,可同時卻也讓對面知曉了我們的全部將力,想來明日,那文丑便不會再叫陣,而是會直接部署攻城事宜了。」
說到此處,只見郭嘉將目光轉向了城外,喃喃道:「真正的硬仗,就要來了。」
諸將聽得郭嘉此言,心中不免都有些感觸,轉而看向四周將士,雖然一個個看上去興高采烈,可誰又能夠知曉,這是不是最後一面呢。
感慨了一陣後,郭嘉則是說道:「今日與那文丑大戰,孫小將軍威風大顯,能夠與那文丑戰得不分高下,也是大大緩解了我涿郡壓力。此後孫小將軍你的任務便是盯緊那文丑,沒到戰時,只要那文丑露面,你就迎上前去拖延住他,只要文丑無暇分身,敵軍餘下眾人,都不在話下。」
孫策聽罷,朗聲點頭應道:「是,末將遵命!」
能夠被人如此重用,也是孫策所希望的。安排完了孫策的部署後,郭嘉又將韓當,程普,公孫續三人分為了三個梯隊,在今夜用過晚膳之後便開始輪流站崗值班,不管遇到什麼事,全都要按時更換,哪怕是城池遭遇敵襲也是一樣。
對於郭嘉如此吩咐,起初公孫續並不理解,趕忙問道:「軍師,若是那文丑率大軍前來攻城,我們恐怕只有所有人一起上才能堪堪將之擋住,如今您將城中這本就不多的士兵又一分為三,且不論遇到何事都不能援助,如此我們又怎會抵擋得住那文丑大軍呢。」
聽得公孫續詢問,郭嘉並不惱怒,而是耐心解釋道:「少主,小子如此安排自有道理。您也知曉,那文丑部隊甚多,而我們城中兵力,則有些捉襟見肘。如若那文丑但凡來攻,我們便全軍壓上,如此雖然更能擊退攻城部隊,可將士們卻沒有了休息。」
「若是那文丑下令日夜不停猛攻城池呢?難道我們將士也要這麼與他們耗下去不成,顯然不能如此。小子將兵力一分為三,也是為了讓將士們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只有如此,才能在應對各種突發事件時保持清醒的頭腦與充足的體力去應對。」
在聽了郭嘉如此一番講解後,公孫續則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隨後見其雙手一拱,朝郭嘉拜了一拜,又道:「小子愚鈍,唐突了軍師,還望軍師見諒。」
郭嘉見狀,趕忙迎住公孫續,同時嘴裡還不住地笑道:「無礙無礙,公子切莫如此,折煞了小子。」
這邊郭嘉做好了守備部署,那邊文丑陣營之中,果真見那文丑大怒,拍案而起,指責道:「諸位也都不是頭一次上戰場了,怎麼卻連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都捉不住!窮寇莫追,窮寇莫追,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今後還怎麼相助袁公成就大業!」
諸將聽得文丑此言,雖然心裡想著拿不下那兩個小子的明明是他文丑與韓猛,可面上卻無一人膽敢頂嘴。
在訓斥了諸將一番之後,那文丑則又是說道:「今日郭援身死就是一個教訓,看爾等誰日後還敢再犯!」
「是是是,我等曉得了。」
隨後,文丑又是說道:「不過今日白天對面那個與我對戰的小子倒的確很是厲害,聽他自言乃是江東孫策,我只記得當初抗董聯盟之時有一個孫堅孫文台號稱江東猛虎,此子名叫孫策,難不成是那孫文台的兒子不成?」
文丑想了幾番卻也沒能得到準確的答案,不過孫策的身份倒也並沒有那麼重要,於是文丑只想了一陣也就不再去想,而是頗為嚴肅地說道。
「今日之戰,除卻這兩個小子外,也未曾見到城中還有其他高人,某敢斷言,今日戰場之上那四人,便就是這涿郡城中的全部將領了。若他涿郡只是如此的話,我們便也無需再等了,傳令下去,今夜好生休息,待到明日清晨,大軍即刻發動攻城戰!」
「是!」一聽明早攻城,韓猛等人全都來了精神,一個個興高采烈地應道。
至於為何是明日清晨時分攻城而非今夜攻城,乃是文丑以為,城內定會認為自己今日白天輸了一陣,又損失一員將領,自己定會被憤怒沖昏頭腦,轉而下令趁夜攻城。
若是如此,其今夜城上必定守備森嚴,可如若其一直這般守備,待到清晨之時,必然精神渙散,是以那時才是發動進攻的最佳時機。
文丑倒也的確不愧是袁紹麾下的二號將領,跟顏良一樣,都並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只不過,他也與他兄弟顏良一樣,遇到了更高明的人而已。
郭嘉的如此分兵計策,不論他文丑到底何時前來進攻,其都能夠完美防禦住。
果然,待到第二日清晨時分,文丑親率大軍突發進攻,可等待他們的,並非疲憊不堪精神渙散的士兵。而是鋒利的箭矢與明晃晃的刀刃,以及那些蓄勢待發,等候良久的振奮之軍。
這支守城梯隊的帶隊者,乃是橫江將軍程普,當然,還有被委以重任的江東小霸王,孫策孫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