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戰羌族

  漢羌兩軍,終是短兵相接。

  雖然趙雲身在前方,無暇回首,只得順著人流朝前衝鋒殺去,可其麾下的那支白馬義從,在沒有趙雲的統率下,依舊各個精神抖擻,陣腳毫不慌亂,井然有序地向前衝鋒過去,根本不需公孫瓚與趙雲操心。

  再觀另一邊,只看那典韋等待了許久,終於有了這可以大肆殺敵的機會,剛一開戰,便迫不及待地領著自己的那支虎衛親軍徒步奔上了最前方,揮舞著那兩桿大鐵戟在人群之中左衝右突,殺得那些羌人絲毫不敢近身。

  想這羌人堂堂數萬大軍,卻竟被公孫瓚這區區幾千將士打了個落花流水,戰場局勢已然呈現出了一邊傾倒的形式,看得那羌族各部落首領們擔憂不已。

  北宮伯玉也在其中,當其見到漢軍氣勢如虹,竟這般勇不可擋之後,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雖然此時他也因那漢軍的戰鬥力之強而嘆為觀止,但他畢竟是這支羌族部隊的首領,若是連他也都心生動盪了,那這場戰役終將會以失敗告終。

  無奈之下,北宮伯玉只好強行振作精神,翻身上馬,統領起軍隊中最為驍勇的將士們組成精銳騎兵部隊,從後發起猛攻,去相助正在前方被漢軍壓著打的同族們。

  「噠噠噠,噠噠噠~」

  上萬匹戰馬一同奔湧向前,那般陣勢可不是尋常人能夠見到的。

  即便是在這萬人廝殺的大場面下,北宮伯玉親率此精銳騎兵朝此衝鋒,同樣被公孫瓚等漢軍將士所察覺。

  與北宮伯玉先前所預想的不同,那公孫瓚在看到北宮伯玉這支精銳騎兵終於出動了之後,非但沒有驚慌恐懼,相反,在公孫瓚那張剛毅的臉龐上,更還出現了些許微笑來。

  隨後只聽公孫瓚徒然大喝一聲道:「先登勇士何在!」

  公孫瓚話音剛落,便聽得陣前麴義高聲應命道:「回侯爺!先登營在此!」

  聞得麴義回話,公孫瓚點了點頭,而後吩咐道:「先登營聽令,勿要讓那羌騎活著回去!」

  「先登營領命!」麴義聞言,拱手大喝回應,隨後便轉過身來,朝下吩咐道:「先登營的將士們,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跟我走!」

  「先登將士,每戰必先!」

  上千老牌先登營的將士們昂首挺胸地喝喊著這句口號,便完成了集結,而後緊跟麴義,去往本陣較為薄弱的右翼填充過去。

  在見到麴義領隊上陣之後,公孫瓚則是小聲說道:「麴義,今後你能否在那涼州與這些異族之中站穩住腳,便全要看你今日這一戰了,你可要把握住這機會啊。」

  不去管顧公孫瓚的期盼與麴義的部署,單只說那北宮伯玉,雖然麾下聚集了上萬羌族驍勇之士,可其也是想要儘可能的減少損傷,故此那北宮伯玉在率領部隊上陣之後,也並未如愣頭青一般直接扎進軍陣,而是先率領部隊在戰陣外圍環顧一圈,尋找漢軍薄弱之處再加以打擊。

  正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北宮伯玉的窺伺下,倒還真是發現,那漢軍的右翼,有著些許空擋,其並不同別處,有著重兵把守,而是只有一些個大陣盾擺在那裡,讓人看不清裡面虛實。

  這北宮伯玉在過了幾個月的逍遙日子後,早便將先前在美陽之外的大敗忘諸腦後了,如今看到這大陣盾之後,不但絲毫沒有想起當初的事情來,反而還十分堅定的認為,這必定是漢軍的疑兵之計,故此信誓旦旦地喝令道。

  「我羌族的勇士們,此間唯有陣盾掩蓋,其後守備必然空虛,我們便從此入陣,直奔漢軍主營,先斬了那該死的公孫瓚,再回頭前後夾攻,將這支漢軍一舉殲滅!」

  「好!」

  喝罷,這北宮伯玉又發出了道嚎叫後,便親率大軍朝著那些擺放陣盾之處猛然沖奔過去。

  此時在這些陣盾之後,赫然便是早已準備妥當的麴義以及那一千先登將士,在那北宮伯玉觀測漢軍軍陣的同時,麴義同樣也透過陣盾觀察著外面的羌騎部隊,在看到他們終於在這陣盾之外駐足後,麴義內心之中同樣狂喜。

  而今其再看到北宮伯玉率領羌騎朝此衝鋒,依舊如先前那美陽之戰一般,鎮定自若地計算著陣外羌騎的距離。

  「還有一百五十步」

  麴義身後,眾將士們的目光之中隱約有著戰鬥的火光仿佛要映射而出。

  「還有一百步」

  後方主陣之中,公孫瓚站在隨軍高台之上,目光注視之處,同樣也是此間。

  「還有五十步!」

  陣外北宮伯玉的臉上,已經展露出了放肆的笑容來,此時的他,甚至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得勝時候的樣子。

  「就是現在!撤盾!」

  北宮伯玉的笑容剛浮上面龐,隨即便看到前方那排列地整整齊齊的陣盾,竟一股腦的全部被放倒在了地上,裡面等待著他的,是一排排透著凜冽寒光的強弩箭。

  無需麴義下令,在陣盾撤下,看到北宮伯玉與羌騎的面容之後,那一千先登將士們,便紛紛將手中這強弩箭放射出去。

  一時間,上千支箭矢鋪天蓋地而來,那些沖在前排的羌騎們的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漫天的弩箭,即便是想躲,卻也都沒有躲避的地方。

  就這樣,那些個衝鋒在最前排的驍勇善戰的羌族戰士們,連人帶馬,全被射穿,成了刺蝟,栽倒下去。

  而那些沖在他們身後的勇士們,也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遭遇驚嚇得嘈雜不已,且帶著那一往無前的衝鋒勁頭,全都絆倒在了前人的屍體上,又是哐哐哐一陣巨響,第二批羌騎也全數栽倒。

  隨著第二批羌騎栽倒,麴義等眾同樣也是將第二批箭矢上弦填裝完畢,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在第三批第四批羌騎的身上,使這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右翼戰場,頃刻間便沸騰起來。

  看著一批又一批栽倒隕落的羌族將士們,那北宮伯玉也是終於回想起了那天被這先登營所支配的恐懼,不過這次,他卻沒有弟弟能夠代替自己試陣了,此時的他,唯有躺在血泊之中,去聆聽這場戰鬥的失敗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