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黛被他的氣息燙得全身輕顫,捂著他眼睛的手都快沒了力氣。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謝謝,我很喜歡。」
她不說話,周曜直接當她默認了,笑著拿下她顫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然後低頭,用牙齒扯開那根系帶,聲音低啞含欲,莫名的撩撥人。
「那,我現在開始開動了。」
「……」
阮黛預感的沒錯,今晚她差點沒死在床上。
*
光線昏暗的房間裡,阮黛慵懶地靠在周曜肩上,臉頰緋紅,眸光瀲灩,髮絲粘著汗液貼在秀氣的臉龐,幾度差點暈過去。
從床到沙發,又從沙發到桌上,戰場不斷轉移,到處都有他們殘留的痕跡。
一番折騰下來,阮黛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全靠他支撐著,而周曜似乎終於想起吃飯這回事,總算歇停下來,抱著她走到餐桌前。
「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他貼心地切了塊蛋糕餵到她嘴邊。
阮黛簡直要被氣死了,張嘴直接咬上他的手,「滾!」
……
在周曜的哄勸下,阮黛還是嘗了一口蛋糕,立刻皺眉搖頭,嫌棄得跟什麼似的,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吃第二口。
畢竟是第一次做,味道不好也正常。
但周曜顯然不這麼想,這代表著她的心意,所以就算味道再怎麼差勁,他都要一口不剩全部吃完。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周曜對面,阮黛津津有味地吃著牛排沙拉披薩,欣賞著他吃蛋糕時表情微妙的臉,明明味道差強人意,但他顧忌著她的感受,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阮黛看得很爽,揉著酸疼的腰,有種報復回來的快感,天知道她做蛋糕的時候心裡明明裝著對他滿滿的祝福,現在卻成了她發泄怨氣的工具。
誰叫他這麼狗,還得寸進尺,活該!
因為食物問題,阮黛心理平衡多了,心情舒暢,吃飽喝足後起身,笑吟吟對周曜道:「我去洗澡了,你慢慢吃,不吃完不要停哦。」
說完轉身離開,她愉悅地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條浴巾。
周曜看著她,微微眯起眼,隨後一笑,放下刀叉,也站了起來。
阮黛走進浴室,正要關門反鎖時,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擋住了門板。
周曜進來了。
阮黛頓時戒備起來,瞪著他,「你進來幹什麼?」
周曜無辜揚眉,反手關上門,「洗澡啊。」
「蛋、蛋糕呢?」阮黛結巴了。
「吃飽了。」
周曜步步逼近她,強烈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要笑不笑,「你不覺得飯後應該做點運動消化一下嗎?」
「還來?」阮黛要哭了,被逼得往後退,又羞又惱,氣得脖子根都紅了,「你屬泰迪的嗎?」
「可能吧。」周曜哼笑一聲,將她逼至牆角,手攬過她的腰,掐出細細的一截。
他低下頭,發了狠般吻上她的唇,邊親邊喃喃道:「早就想和你在浴室試試了。」
阮黛被迫仰著頭,渾身不停在顫,差點沒跌在他懷裡。
這一試,就是兩個多小時。
夜還很漫長。
*********
周曜和阮黛在一起的事公開後,最震撼最受到衝擊的無疑是周曜的三個室友,他和阮黛出去後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工作室里,宋農百無聊賴地對洪宇道:「你說,曜哥今晚會回來嗎?」
「會吧。」洪宇不太確定,「還有項目沒完成,曜哥那麼認真負責的一個人,肯定會回來做完的……吧?」
他聲音越說越小。
「一定會。」另一道聲音插進來。
母胎solo加輕度恐女的程余宥對著電腦噼里啪啦敲代碼,頭也不回道,「曜哥平常那麼性冷淡,對同班女生都愛搭不理的,像是那種會和女人過夜的人嗎?而且女人矯情又麻煩,估計沒幾個人受得了,我真搞不懂那些天天嚷著想談戀愛的人是怎麼想的。」
「女神不一樣好嗎?」宋農不服氣道,「她溫柔漂亮善解人意,比甜糖里的視頻還要好看一萬倍,你是沒來上課不知道……」
程余宥呵了一聲:「漂亮能當飯吃嗎?行了,敢不敢打賭,我賭曜哥馬上就回來,如果沒回來我請你們吃一個月午飯……」
他話音剛落,洪宇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連忙接起電話,「喂,曜哥!啊?哦,好,我知道了,拜……」
他掛斷後,訕訕對另外兩人道:「曜哥說,他今晚不回來了,還讓我們幫忙跟進一下項目,明天他回來檢查……」
「……」
「……」
程余宥足足沉默了一分鐘,道:「當我沒說。」
*
瘋狂的一夜後,阮黛在周曜懷裡醒來,清晨的曙光從窗外射進來,照亮男人英挺的五官,此刻他的眼睛是睜著的,漆黑明亮,眼型生得極好看,平狹細長,如星辰般深邃,攝人心魂。
他垂眼看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見她迷糊睜開眼,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子,「醒了?」
語氣溫柔寵溺。
「幾點了?」阮黛腦袋嗡嗡作響,身上的骨頭像是被拆過重裝一樣,又酸又疼,她想起今天上午還有課,猛地坐起身,「我要去上課!」
「還早,不急,吃了早飯再去也不遲。」周曜拉住她,讓她冷靜,「待會兒我送你回去,現在先去洗漱吧。」
阮黛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確實還早,安下心,乖乖去刷牙洗臉。
酒店裡有早餐供應,他們穿戴整齊後,一起出房間去吃早餐。
路上,阮黛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仍舊面紅耳赤,他們後來又解鎖了許多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姿勢,也多虧了他,她才知道自己的腰可以彎得那麼厲害。
「以後你不許亂來了。」阮黛繃著通紅的小臉,咬牙切齒對他道,「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碰我!」
周曜不解挑眉,「可你不是挺享受的?還求我……」
「夠了,別說了。」阮黛沒臉聽下去,捂住耳朵,「還不都怪你!」
周曜輕笑,抬起手捏了捏她發燙的耳垂,「怎麼還這麼害臊。」
都多少次了。
她怎麼永遠都像一次,這麼怕羞。
清純中透著嫵媚,美似妖精。
每當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緊張地看向他時,他心裡總會湧上罪惡感,然後……忍不住想要更多。
讓他都懷疑自己是個變態了。
吃飯時,兩人閒聊,周曜想到什麼,問她:「周六要不要來我工作室看看?」
「去幹嘛?」阮黛一愣。
「你不是不放心我工作室有女人在嗎?」周曜微微揚眉,「我們都公開了,不用像以前那樣藏著掖著,你終於可以親眼去看看了。」
阮黛想了半天,想起她好像確實說過這種話,但那也只是隨便一說,沒往心裡去,畢竟他為人怎樣,她再清楚不過。
沒想到他一直耿耿於懷。
「好啊。」阮黛欣然應許,正好星期六放假,沒什麼事,去看看也好。
*
星期六上午,阮黛買了水果,和周曜一起去他工作室,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工作環境。
房子很大很漂亮,三室兩廳,兩個衛生間,一百二十多平米左右的樣子,能在這麼繁華的地段租這種房子,阮黛不禁感嘆周曜真有錢。
而工作室里無一例外,都是他的室友或同學,清一色的漢子。
上次的初中生小姑娘是宋農的妹妹,放假了來找哥哥玩。
「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蘇軟軟。」周曜的手攬著阮黛的肩膀,沖室友們笑得驕傲得意。
洪宇和宋農激動問好,只有程余宥保持沉默。
他本來就討厭女人,對阮黛也沒好感,女人不僅作,還會影響工作,看啊,連曜哥都墮落了。
他從沒見過周曜笑成這樣,即使做成了一筆百萬訂單,他也沒有這麼開心過,由內而外散發著滿滿的幸福感。
宋農和洪宇都很興奮,近距離看女神的機會可不多見,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可甜,還去要了簽名。
而程余宥態度冷淡,最後只說了一句你好。
阮黛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禮貌地打過招呼後便安靜坐在周曜身邊,看著他平時工作的模樣。
周曜打開電腦沒多久,就見她撐著下巴打哈欠,失笑,「還沒開始呢,就困了?」
阮黛搖搖頭,看到他桌面上有一個熟悉的公司logo,愣了下,「你和你爸還有業務往來?」
「昂。」周曜應了聲,眉眼平淡,「錢不賺白不賺。」
阮黛嘖嘖,「你變了。」
以前他桀驁尖銳,好像就算餓死在街頭也不會向他爸低頭,現在竟然會心平氣和地和他爸談生意。
「因為我後來一想,與其把周家產業給別人,還不如掌控在自己手裡。」周曜道,「畢竟我媽也有一半心血在裡面,不想便宜別人。」
「挺好的。」阮黛笑了。
當初的少年啊,總算成熟了。
*
阮黛的到來讓程余宥如臨大敵,做好了她隨時發難的準備,可工作兩小時了,她都安分守己待在周曜身邊,妝容清淡,黑髮白膚,唇邊笑意清淺,漂亮聽話的樣子,說話聲音很溫柔,輕聲細語的。
宋農和洪宇都無心工作,總是偷偷看向她,擠眉弄眼交流眼神。
程余宥心有不屑,就知道看臉,他才不會被表相迷惑,他打了個哈欠,昨夜熬夜到太晚,有些困了,眼皮慢慢合上,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是被雞湯的香味勾醒的,以為是在做夢,可睜開眼,發現桌子邊上真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裡面有一個雞腿,蔥花灑在上面,鮮香嫩滑。
程余宥聞著香氣,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
「醒了?」旁邊的宋農見他愣愣盯著湯,催促道:「醒了就趕緊吃吧,待會兒要涼了。」
洪宇連連點頭,笑得像個憨憨,「這可是女神親手給我們煲的湯,難怪周曜這麼喜歡她,換我有這麼一個女朋友,絕對往死里寵啊。」
她做的?
程余宥愣了一下,情不自禁抬頭看向周曜的方向,阮黛還在他旁邊,只不過是以睡著的姿態。
纖細柔軟的女孩枕在周曜腿上,抱著他的腰,全身心的依賴和信任,軟軟小小的一隻,像小貓一樣蜷縮在少年懷裡。
周曜雖然在工作,但表情明顯是享受的,空閒之餘,手會伸向女孩的臉,惡作劇般捏捏又碰碰,像捋毛一樣。
阮黛腦袋不舒服地動了動,臉躲開他的手,又無意識地往他懷裡蹭,還拿過他的手抱在懷裡,不許他亂動。
全程圍觀他們互動、並被塞得滿嘴狗糧的室友們:「……」
總之就是非常可愛,非常酸。
宋農發自內心道:「如果我能有個像軟軟一樣的女朋友,我願意折壽十年!」
洪宇緩緩點頭,「我也是。」
「我也。」
嗯?
宋農和洪宇齊齊看向程余宥,他面無表情地啃著已經涼掉的雞腿,喝著涼掉的雞湯,說:「我願意折壽15年。」
「……」
自那天以後,程余宥的恐女症奇異般地治好了。
而當天晚上,周曜送阮黛回宿舍,路上問她工作室怎麼樣?
「挺好的啊。」阮黛笑,「你室友都很有意思。」
「那,要不要搬來和我一起住?」周曜裝作不經意道,手心卻悄悄握緊,汗液滲出。
「搬到工作室?」阮黛愣了愣,想歪了,「你是想讓我也加入你們?」
「怎麼可能?工作室有這麼多男人在,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周曜想也不想,頓了下,聲音放輕道:「我的意思是說,搬到我租的房子裡住,我又不住工作室。」
阮黛沒作聲。
周曜心裡一沉,以為她不願意,剛想說點什麼混過去,就聽到阮黛脆生生道:「好啊。」
周曜不敢相信轉頭,「真的?」
「嗯。」阮黛彎了彎眼,「我剛剛想了想,我現在課不多,你家離學校也不是很遠,所以搬出去也沒什麼,雖然會麻煩一點……」
她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周曜緊緊抱住了。
「怎麼了?」她嚇一跳。
「……沒什麼。」少年的臉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笑。
「就是很開心。」
高興到,怕你反悔,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隱藏歡喜。
*
那年秋天,阮黛搬到了周曜租的屋子裡,正式開始了同居生活。
兩個人住在一起難免有摩擦,雖然阮黛有時也會因瑣事而煩心,但生活總體幸福平淡,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過去,阮黛即將要畢業了。
關於未來的出路,阮黛深思熟慮許久,拒絕了許多大型活動的商演offer,決定應聘藝校的舞蹈老師。
這些年,無論是參加比賽,還是直播,她賺到的錢足夠讓她下輩子衣食無憂,完全沒必要在為生活奔波勞累,比起追求刺激,她更嚮往平靜安詳的生活。
實習期,她受到學校推薦,去了當地一所藝校當老師,期間表現優異,畢業後回老家,又以豐富的教學經驗和拿到手軟的獎項被當地知院校以年薪五十萬,加上各種社會福利保險獎金等豐厚條件挖去當特級教師。
她憑著自己的努力,混得風生水起,平時也依舊兼職主播賺外快,偶爾去參加甜糖主辦方舉行的大型活動。
周曜的事業也發展得不錯,他自己帶領團隊一手創辦了RY公司,這麼多年過去,他和他爸關係慢慢和解,在周家的鼎力支持下,RY作為新上市的公司,發展潛力巨大。
雖然他們工作圈子完全不同,但彼此感情依舊深厚,沒有因忙碌而忽略愛人,他們時間一空下來就膩在一起,恩愛如初。
但是吧,阮黛覺得周曜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容易吃醋了,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強的占有欲,看到她和一個男人笑著說兩句話就要不開心個半天。
當阮黛在直播時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起這件事時,周曜聽到了,不服道:「哪裡只是兩句話,明明就是兩個小時好吧?」
阮黛翻了個白眼,「都說了他是我初中同學,而且都結婚了,你有什麼好酸的,還有上次的男老師也是……你真是夠了。」
她都無力吐槽。
特別是那個男老師的事,他們都是同事,對方以為她單身,放學後送了她一束玫瑰花,表現出想追她的意向,好死不死,那天周曜正好來學校接她,就撞見了這一幕。
之後發生的事阮黛不想回憶,反正男同事挺慘就是了,哦,她好不了多少,當晚被他要了無數次,醒來後他媽的竟然還沒出去,一晚上都連著。
搞得一大早又被逼著來了一次。
她當時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而此時此刻,周曜毫無悔改之心,根本忘了自己做過的混帳事,聽到她提起結婚,心中微微一動,蠢蠢欲動。
他們也是時候該成家了。
畢業後兩人一直忙事業,又還年輕,對這方面沒什麼概念,可隨著阮黛被越來越多的男人覬覦,周曜覺得很有必要讓他們的關係合法化,用戒指把她銬牢。
於是,在一次運動過後,周曜瞞著阮黛,偷偷量了一下她左手無名指的尺寸,然後找人專門定製婚戒。
他暗中籌劃一切時,阮黛的精神狀態不知為何每況愈下,嗜睡,時不時乾嘔,挑食,沒胃口吃東西。
周曜擔憂異常,要拉著她去醫院,阮黛卻覺得只是受了風寒,再加上工作忙,就是不願意去,周曜無奈,近些天重點關注她的身體情況,都不敢再隨便碰她了。
在他的細心照顧下,阮黛身體一天天好轉,氣色好了許多,周曜繃緊的神經微微鬆懈下來,看來是他小題大做了。
就在這時,定製好的戒指正好到了,他看著漂亮的六星鑽戒,勾起嘴角,準備今晚就約阮黛出來吃飯,然後求婚時,他剛拿出手機,手機倒先自己振動了。
是阮黛打來的電話。
剛剛有一場會議,他手機關了鈴聲。
周曜馬上接了起來,還沒開口,裡面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你好,請問是周先生嗎?你妻子昏迷入院,經診斷,是胃癌晚期,麻煩你儘快過來一趟。」
「……什麼?」
事情太過戲劇性,周曜腦袋嗡了一聲,血液衝上頭頂,立刻炸了,他幾乎是用吼的:「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周曜都忘了自己是怎麼到樓下的,反應過來時人就已經開車高速行駛在馬路上,他拼盡全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不斷搜刮著有關胃癌的信息。
沒事,一定會沒事的,現在社會醫療技術這麼先進,癌症早就不是攻克不了的難題,國內治不了就去國外,總會有辦法的。
周曜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緊緊抿住嘴角,黑眸看我前方,臉色蒼白得可怕,一點表情都沒有。
路上很吵,行人吵鬧聲和車輛的喇叭聲不斷在耳朵交替響起,以至於手機在口袋振動了好幾次,周曜都沒發現。
他一路開車到市人民醫院,按照醫生給的病房信息,連電梯都沒心情去找,直接走樓梯口,快速爬上四樓。
405號病房。
爬上四樓後,他氣喘吁吁扶著牆,一眼就看到了阮黛,她呆呆坐在病房門口的塑料椅上面,手上拿著一沓病例,表情茫然又無助。
周曜的心臟瞬間揪緊,深吸一口氣,讓表情恢復平靜,慢慢走過去,乾澀地喊了她一聲,「軟軟……」
「啊。」阮黛回神,轉頭看到他,下意識笑了笑,「你來了。」
「不要緊,千萬要灰心。」周曜看到她的笑容,胸口更疼了,蹲下身子,握住她冰涼的手,堅定道,「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會有辦法的……」
「等等,等等!」阮黛聽他越說越奇怪,連忙打斷他,「你在說什麼呀,我都聽不懂,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周曜抿嘴:「別騙我了,剛剛醫生打電話給我,說你得了……胃癌。」
他極其艱難地吐出那兩字。
阮黛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剛要解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跌跌撞撞跑過來,紅著眼大喊:「阿秋,阿秋,醫生,醫生呢?!」
然後一個男醫生大步迎上去,「你是陳秋的丈夫周祥嗎?陳秋女士在裡面,情況很嚴重,需要動手術……」
他領著男人走進之前打電話和周曜說的那間病房。
周曜難得懵了,看了看阮黛,又看了看病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阮黛解釋道:「得病的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個人,她突然暈倒了,然後叫了救護車,我是打電話的人,就跟著一起過來了,醫生不小心拿了我的手機給家屬打電話,因為她老公也姓周,就這麼誤打誤撞了。」
她又道:「他打完後我才知道,然後發現搞錯了,我後來打電話給你,但你總不接。」
「原來是這樣。」周曜驚魂未,長長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虛驚一場,「幸好,幸好……」
他坐在了她旁邊,背上後知後覺出了一身冷汗。
他平復心情後,想到什麼,看著她道:「那這麼說來,你把我的備註名設置成了老公?」
這才是弄錯的根本吧?
阮黛臉紅了紅,小聲道:「不可以嗎?」
「可以,非常可以。」周曜笑了,「巧了,我設置的也是老婆。」
他又看了一眼病房,雖然這麼想很自私,但他由衷慶幸裡面躺的不是阮黛。
「那現在沒你什麼事了吧?」
「嗯。」阮黛點頭,那人老公來了,她也該走了,「你等一下,我去打個招呼。」
「好。」
*
阮黛和那人道別後,就跟著周曜一起走了,她仿佛有心事,低著頭,一路上沒說幾句話。
而周曜還在想結婚的事,經過剛剛的事,更讓他堅定了決心,他轉頭看著她。
「我有話想說。」
「我有話想說。」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在周曜轉頭的一瞬,阮黛也抬起了頭。
四目對視,兩人都是一愣。
「你先。」周曜反應過來很快道。
阮黛咬唇,移開眼道:「其實,到醫院後,我也順便檢查了下身體,和醫生說了我最近的情況,還拍了B超,然後醫生說,我這是……懷孕了。」
「什麼?」
周曜又懵了,短短兩個小時,他就接連受到兩個刺激,只不過和上個不同,這個讓他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大悲大喜,不過如此。
「你說的是真的?」他興奮地抓住她的肩膀。
「嗯。」阮黛一直有看他表情,見他臉上寫滿激動,開心得像個孩子,一顆心才真正放下,她還擔心他會不開心,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看他這麼高興,她仿佛被感染了一般,跟著揚起嘴角,最開始的茫然無措慢慢散去。
「太好了。」周曜笑了,眼睛明亮,神采飛揚,他們的孩子,她的孩子,想想就很期待。
「幾個月大了?」
「三個月。」阮黛回答完,又好奇問他:「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周曜唇一勾,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鑽石戒指,然後膝蓋彎曲,不在乎這裡是公共場合,單膝跪地,俊逸瀟灑,他將戒指舉到她面前,漆黑的眸中灼灼情深,「嫁給我,好嗎?」
他的舉動引起路人駐足觀看,竊竊私語。
周曜絲毫不介意,歪頭一笑,眼中只有她,「先說好,我不是因為寶寶才求婚的,只是他來的比我快一步,我本來今晚打算約你出來吃飯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說著,仰頭定定看著她,笑容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願意嫁給我嗎?」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拿手機拍照。
阮黛喜靜,很討厭在公共場合做出這麼張揚的事,有點譁眾取寵的味道,可是她看著周曜,望進他的眼睛,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男人赤誠坦蕩,永懷熱枕,一顆真心清清楚楚。
嫁給他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怎麼會丟人?
阮黛徐徐笑了,朝他伸出無名指,眼睛明亮溫柔,道:「當然,我的榮幸。」
周圍有人帶頭鼓掌,一片祝福聲中,周曜給她戴上了戒指,然後起身緊緊抱住了她,眉眼映著喜悅,滿滿的幸福。
天空很藍,陽光很暖,他們的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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