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染就知道了莫澤余所說的舞會是怎麼回事。Google搜索
江城的督軍換人了, 聽說這位是新調過來的, 這次的舞會便是為他接風洗塵。
不巧的是,洛染的消息是從顧淮生那裡得知的。
一輛黑色轎車上, 車廂內有些旖旎, 顧淮生忍著眼中的暗沉,將懷中女人的旗袍扣子一一扣上。
外面黑夜濃郁, 司機等人早已下車等候著,因為是來找洛染, 所以顧淮生並未帶很多人, 懷中的女人懶洋洋倚靠著他, 散發出的風情漸深,唇邊的紅脂似也有些凌亂。
顧淮生喉嚨滾動間,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將她摟緊, 狠狠吻住她,洛染美眸半闔,柔軟的手指無力搭在顧淮生脖頸間,偶爾間似有無意識的滑動, 聽著身上的男人微變的呼吸。
良久,顧淮生放開她,才沙啞著聲音「抱歉。」
洛染輕微地搖頭,淡淡斂下眸子,並沒有說什麼。
他沒有忍住, 是因為剛剛兩人的談話。
顧淮生來找她時, 依舊是沉穩的模樣, 大掌也只是規矩地放在她腰間,並未有其他冒犯的動作
洛染今日穿著玫紅色的旗袍,微燙的頭髮高高盤起,精緻的妝容,顧淮生親了親她的額頭,開口
「過兩天,陪我去參加一個舞會?」
洛染眸光微閃,瞬間明白他所說的舞會和莫澤余的應是撞上了,洛染將髮絲撩到耳後,微微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還不等她開口,顧淮生便皺起眉頭,以為她是不願隨自己出去,又說道「江城上面換了人,這次舞會頗為重要,我想帶你去。」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就好似那天他來舞廳談生意,撞見她一步步走上舞台,昏暗燈光下,只是一次對視,撞進她眸子中,他便決定了要她。
她性子嬌,不願受一點委屈,這段時間,他儘可能地滿足她所有的要求,她越發合他心意。
那天在百貨大樓撞見江雪如,雖然她沒有說話,顧淮生還是感覺到她的一些心思,費了些許功夫,讓步了一些利益,才與江雪如解除婚約,不過是為了讓她正大光明站在自己身邊。
現如今也是如此,他要她陪他參加這個舞會,不過是想告訴別人,這個人是他的。
洛染一頓,最終還是搖頭「顧爺,那天不行。」
「為何?」
些許沉默後,洛染看著神色微沉的顧淮生,抿著唇扭過頭去看窗外,才淡淡開口
「昨天我答應了二爺。」
她沒有多說,卻也讓顧淮生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瞬起一絲怒意,不由得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讓她轉過來看自己,看清了她眼中的平淡,顧淮生微微眯起眼,心中沸起怒意,冷聲對前面的司機說
「你們下車。」
車裡只剩下兩人,因為剛剛的談話,車廂里寂靜得兩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見她依舊冷靜自若的神色,顧淮生拉著的手臂微使了勁,洛染瞬間蹙起眉尖,動了動手腕,想要抽出手來。
顧淮生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只是到底放鬆了些許力道,見她眉間舒緩開來,心底微松,面上卻越發冷沉,冷聲道
「洛染,我的耐心有限。」
洛染一直被他捧著,倒是第一次被他冷言相待,手中微掙扎的動作一頓,她眉眼間的情緒瞬間淡了下來,清冷地別開眼
「顧爺什麼意思?」
顧淮生被她的反應惹怒,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
「你因為他拒絕我很多次了。」
他與莫澤余也打過交道,一個舞廳的女郎,莫澤余還不至於不放手,除非……
洛染因他的動作似想起什麼,眼底瞬間升起一絲怔然,帶著絲絲悲,轉瞬即逝,她突然笑開,眉眼間盪開一抹媚色
「顧爺難道忘了,二爺才是我的老闆。」
顧淮生看見她的神色,還未來得及心疼,便被她的話惹怒,狠狠堵上了她的唇。
她有些始料未及,動作間因為他的強迫有些抗拒,顧淮生不容拒絕地摟緊她,洛染的動作一頓,不再抗拒。
她不回應不拒絕,只是淡淡地睜著眸子看著他,顧淮生只是片刻便停下所有動作,他放開了她,有些自責地捏了捏眉間,瞧著她微縮的身子,心底忍不住的憐惜,早已忘記剛剛那絲怒意。
心疼地抱住她,顧淮生輕輕吻在她額頭「對不起。」
他調查過她,自然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麼,顧淮生斂下眼底微升起的戾氣,沒有一個女子會無緣無故地進去舞廳。
洛染也是如此,她的生母離世得早,生父卻是禽獸不如的東西,他憐惜她的遭遇,心疼她的過往,想要護著她一生,卻沒想到不過一時怒意,讓她回想起以前,顧淮生心底是不住的懊悔。
洛染不喜歡任何強迫,從第一次見面,顧淮生就知道了。
談生意的那人是個愛色的,也是懂得看臉色的,顧淮生不過一時情緒外露,便被他看在眼裡,絲毫不顧忌地點了洛染。
即便侍應生說了幾句「洛姐不陪客」也沒用,此時莫澤余遠不在江城,這些人都大膽了一些,顧淮生舉著紅酒杯,輕輕晃著,冷眼看著那人的舉動,卻沒有絲毫阻止。
洛染最終還是來了,顧淮生還記得那天,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小洋裙,同現時長到腳踝的裙子不一樣,她的裙子只剛剛到膝蓋,她搖曳著走來,顧淮生能看見很多人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時而掃過她裸露在外白皙的小腿。
那人貪婪的目光也盯著她看,顧淮生餘光看見他隱晦掃過她露出的鎖骨,眸光陡然一沉,可那人卻沒有發現,不過那人很快收斂了自己的眼神,他還記得點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人剛剛發家,還有些許張揚,對著舞廳的人絲毫不在意,完全忘記舞廳背後站著的人,那人開口
「到顧爺身邊坐著,給顧爺敬酒。」
顧淮生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著那人的作死,舞廳的每一個人都被莫澤余護著,身為頭牌的她完全不需要陪客,顧淮生沒有提醒那人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他也想見她。
那人話音剛落地,顧淮生便看見她微蹙起眉尖,不是不願,而是不滿,她在原地站了良久,久到顧淮生都生了一分惻隱之心、想讓她離開。
然後顧淮生就看見她突然笑了,笑得極其好看,只是眉眼間隱隱透出的一分媚意便讓人移不開目光,然而,顧淮生卻清楚地看出她眼底泛著一絲冷意。
顧淮生接了她敬的那杯酒,似乎比往日喝的酒要香醇些。
後來,她與鄭先生熟了些,再後來,江城響起了些許槍聲,顧淮生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人出現。
顧淮生從記憶中回神,不過也就是一瞬,洛染沒有開口說話,只斂著眉眼坐在他旁邊,似乎極為乖巧依順。
顧淮生知道她在介意什麼,摟著她的腰將她帶進懷中,細密的吻從額頭一路向下,帶著絲絲憐惜,洛染眼睫微顫,終究是軟化了些許態度,微倚靠進他懷中。
從車窗外吹過一縷風進來,顧淮生才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將她的扣子扣上,親昵地用指腹蹭過她臉頰,他神色漸漸恢復沉穩,任由她懶散靠在自己懷裡
「我會和莫澤余談的。」
不是舞會一事,而是讓她離開舞廳。
洛染不在意地撫過髮絲,道「你會失望的。」
她是在提醒他,結果可能並不會向他想的那樣,雖然莫澤余幫他解決了婚約一事,也會和她說「莫澤余能護住你」,但是,有一點洛染可以肯定。
莫澤余不會放她走。
至少,現在不可能放她走。
顧淮生皺眉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外面突然響起幾聲槍響,顧淮生臉色微變,下意識地護過洛染,外面的司機打開車門,急道
「顧爺,衝著我們來的。」
顧淮生看了一眼安靜趴在他懷裡的洛染,眼底升起戾氣,車廂里藏著槍,顧淮生沒有廢話,將一把手槍放在洛染手裡,聲音依舊鎮定沉穩
「防身。」
洛染知道事情輕重緩急,什麼都沒有說,接過槍握在手裡,只是聽著外面的聲音,也不由得抿了抿唇線。
司機上了車,轎車一路極速地開著,其實洛染沒有開槍的機會,顧淮生將她護得嚴嚴實實的,車窗被打開,顧淮生右手持槍伸出窗外,臉龐上多了幾分平時洛染看不見的狠戾。
這邊的動靜不小,洛染眸光微閃,其實她並不怎麼擔心,莫澤余那邊得到消息後,定會很快趕過來,便是顧淮生自己的人,也會朝著這邊來。
就在這時,外面的槍聲越發密集了些,砰砰砰地不絕於耳,洛染臉色有些發白,卻緊咬著唇沒有出聲,顧淮生注意到她的神色,不由皺起眉頭。
有車子即將趕超,他們已經繞過了兩條街,司機明顯是經歷過這些事情,此時絲毫不慌亂,有子彈從洛染臉面划過,蹭出一道血痕,顧淮生瞬間冷了眸子,對背後之人恨入心底。
洛染臉色微白,子彈在臉上划過的傷隱隱作痛,她感覺到摟在腰間的手掌有些許的顫抖,隨後一聲悶哼,洛染微怔地抬頭,就見顧淮生微側過身子,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裡,挨了一發子彈。
突然,外面傳來各種聲音,帶來慘叫聲,而向洛染這輛車射來的子彈已經完全沒有了,洛染清楚地意識到,救援來了。
洛染還沒有來得及去查看顧淮生的傷勢,車門陡然被拉開,她被人拉住顧淮生的懷抱,狠狠禁錮在懷裡。
抱著她的懷抱微有些顫抖,洛染卻是沒有忍住倒抽了一口氣,臉頰擦過他不算柔軟的西裝外套,帶起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
頭頂傳來莫澤余冷寒的聲音「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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