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因為愛你,真的愛你。

  可剛到門口,就被隋明安攔了下來。

  「許哥沒在。」隋明安雙手環胸,帶著輕鄙的目光擋在她身前。

  奚枂朝二樓辦公室的位置看了看,那裡正亮著燈。

  「我有正事。」奚枂道。

  「正事?呵,」隋明安掃了她一眼,「什么正事?」

  奚枂今天穿著一件簡單的素色連衣裙,素麵朝天。因為生病,嘴唇透著慘白,面容也滿是疲憊。

  本該憔悴頹敗的臉並沒有想像中的難看,反倒有種弱不禁風的易碎感,讓人看了心底痒痒的。

  別說男人,就是隋明安看了都陡然生出保護欲。

  正因為這樣,她才越不能讓奚枂見到許哥!

  隋明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了,沒在!」

  知道隋明安會找著機會為難自己,奚枂並不生氣,打算繞開她直接上樓:「那我去辦公室等她。」

  「喂!」隋明安伸手拽住奚枂往樓下一甩,「你是不是有病!」

  奚枂最近頻繁受傷,又沒好好養,人早就被掏空了。

  被隋明安全力一拽,再一甩,眼前嗡地冒了一片金星。腳下踉蹌兩步,後背嘭一聲就撞在了一樓欄杆上。

  「嘶——」

  後背的傷口唰一下刺痛起來,接著就有熱乎乎的東西緩緩流下。

  應該是傷口破了。

  奚枂疼得臉色一白:「我只是找許哥說幾句話。」

  隋明安才不信:「早不來晚不來,現在又找上門?

  奚枂,從許哥來這裡上班,你就一直請假。今天這是怎麼了,想開了?」

  無視隋明安的敵意,奚枂緩了緩,開口道:「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在意,我是來辭職的。」

  「辭職?」隋明安不信,「你看我信不信?!

  昨晚許哥說要給你們掌心,你今天就要提辭職是吧?

  怎麼,不滿意,想升職,想上位?

  我看你是想屁吃!」

  隋明安還記得那天許鑄把奚枂單獨留下的事,此時怎麼可能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看著奚枂一副若弱雞的樣子,隋明安冷笑:「奚枂,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吸引男人嗎?」

  奚枂不理她。

  「你不要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說到底,男人想要的滋味,可不是長相能給的。就你這副清湯寡水,在床上怕是也跟死魚似的吧?

  真以為靠著一張臉能橫行霸道?」

  她突然走到奚枂面前,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蝴蝶刀,在奚枂面前晃了晃。

  「你說,我要是在你的臉上——」

  「來找我的?」樓上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奚枂一抬頭,就見許鑄正站在二樓往下看。

  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衣,眉頭微蹙,嘴角卻是揚起的,正看著她們。

  隋明安趕緊收起蝴蝶刀:「許哥,她說來找你辭職!」

  許鑄一挑眉:「辭職?」

  奚枂不自覺捏緊手指,仰頭道:「許哥,我以後可能沒辦法在Vee跳舞了。」

  許鑄擰眉:「我以為,你是想通了。」

  「抱歉,許哥。」奚枂道。

  許鑄沉吟幾秒:「上來,我們聊聊。」

  「不用了,我這就——」

  「上來。」

  那副霸道的樣子,倒是跟宗渡有幾分像。

  奚枂想了想,還是上了樓梯。

  到了辦公室里,奚枂也沒坐下。

  許鑄看著她:「說說原因?」

  「我想活著。」

  許鑄彈菸灰的手一頓,意外地看著她:「他威脅你了?」

  奚枂也沒隱瞞,「是。」

  許鑄笑了:「這就是你要留下的宗家?他都威脅你了,你卻不離開他?」

  「我有自己的理由。」

  許鑄的笑容收了收:「奚枂,你該懂得見好就收。」

  「我並不是在跟許哥講條件,這工作,我不做了,千真萬確。」

  ...

  奚枂從Vee出來的時候,意外看到門口停著輛黑色卡宴。

  宗渡正靠在車門上抽菸。

  見她走出來,他隨手扔掉菸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塞進了車裡。

  隔板緩緩落下,后座成為囚禁她的牢籠。

  宗渡將她壓在后座上,目光狠厲得像一匹孤狼:「奚枂,你這是在挑釁我。」

  他的聲音很平靜,可掐著她手腕的手卻在不斷用力。

  奚枂動了下,他扣得更緊了。

  奚枂心想,手腕怕是又要青了。

  說起來好笑,最近她像是被打開了什麼神奇開關,一直在受傷。

  好像路過的人,隨便是誰都能給她一巴掌,踢她一腳。

  奚枂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條狗。

  掙扎不開,奚枂放棄反抗,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少爺,我是來辭職的。」

  「辭職?」

  「昨晚你說我騙你,」奚枂努力抬起頭,親了下他的嘴角,「我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沒騙你。

  至少,我不想騙你。」

  宗渡看著她,眼底的濃墨滾滾翻湧:「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奚枂看著宗渡,努力讓自己顯得真誠:「出國的事,因為學校的騷亂,大概率是不成了。

  方莫……是我為了應付學校的追求者,特意拜託他假扮男友。

  來Vee跳舞,是因為奚闊山一直在外面賭博欠錢。」

  奚枂抬起右手,貼在他的臉上:「少爺,我想出國,也不是因為躲你。

  我15歲對你動情,18歲主動爬上你的床,是因為愛你,真的愛你。」

  「但是,我有個賭鬼爸,還有個需要我供養的、為我捐過肝的媽。」

  說著說著,奚枂的眼眶溢出熱淚,嗓音也控制不住地哽咽。

  奚枂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