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連圍觀的狗都敢插手

  奚枂的勺子一頓,擰眉看向封毅:「封醫生好像對我的母親很關注?」

  昨天就問過,今天又問。

  「啊,」封毅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冒失了,趕緊解釋,「只是覺得你跟我認識的一位長輩很像。

  我那位長輩的祖輩逃荒,曾經跟親人失散過。」

  「這樣啊,」奚枂想了想,「應該是巧合。我母親老家是西南那邊的,父母俱全,前幾年我外公外婆才過世。」

  「抱歉,是我想多了。」封毅歉意笑笑。

  他也是魔怔了。

  吃過早飯,剛好醫生來巡房。

  封毅跟奚枂的主治醫生詳細聊了下她的情況,確定她恢復得很不錯。

  在醫院、蔣琬、封毅的聯手治療下,奚枂在三天後停止出血。

  封毅定下了手術時間。

  ...

  宗渡接完封毅的電話,把盧讓叫進來。

  「把我下周的行程表清空。」

  盧讓攢眉:「下周有幾個重要會議……」

  「你替我。」

  盧讓想說自己身份怕是壓不住,但見宗渡眉眼堅決,只能應下。

  見招拆招吧。

  ...

  拉斯維加斯。

  奚闊山賭完最後一把,把贏回的籌碼塞進口袋,趾高氣揚地出了賭場。

  一出門,見門口聚集著不少流浪漢。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紙幣,隨手一揚!

  流浪漢們像惡狗看到骨頭,瞬間蜂擁而至,跪趴在地上撿錢。

  嘴裡或者罵罵咧咧或者讚美上帝,那狼狽的樣子讓奚闊山捧腹大笑。

  老天開眼,老天開眼!

  他奚闊山翻身了!

  一輛黑色賓利在酒店門口停下,保鏢迅速下車。不等奚闊山得意幾秒就上前扣住他的雙臂,將人塞到車上。

  車子快速駛離。

  車上。

  漢斯面無表情地看著奚闊山:「奚先生,不要太得意忘形。」

  「知道了知道了,」奚闊山嘴上敷衍地應著,拍了拍不見一絲灰塵的昂貴手工西裝,又擺正每根手指上的大金戒指,「漢斯,不要那麼嚴肅。」

  他探過身,從漢斯的口袋裡摸出雪茄盒,拿了一根:「都是為先生做事的,你得對我客氣些。」

  十足小人得志的賣弄。

  漢斯掩住眸底的厭惡,將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簽一下。」

  奚闊山透過煙氣一眼,見是一份全英文文件,他一個字都看不懂。

  但被帶到拉斯維加斯的這大半個月裡,他都不知道簽了多少份了。

  此時也毫無戒備地伸出手,直接簽下自己的名字,問都不問。

  漢斯:「按照約定,接下來我每個月都會給你的帳戶匯入一百萬美金。今晚直升機會送你回國,記得你答應先生的事。」

  「記得,放心,我心裡有數得很。」奚闊山抽了一口煙,嘿嘿一笑,「告訴先生,我可是很忠心的。」

  上個月底他突然被人打了悶棍,醒來時還提心弔膽的。

  但是等他落地拉斯維加斯,見到了這邊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奚闊山就只剩下心花怒放了。

  尤其是當他知道,只需要給賤丫頭添點麻煩就能換到眼前的幸福生活,他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這買賣,划算!

  享受了十幾天,奚闊山認定這才是自己該過的日子!

  他咬著雪茄眯眼一笑,露出黃垢斑斑的牙齒:「也該讓她們見識見識老子的能耐了!」

  ...

  傍晚,宗渡開完營銷部的策劃會,剛從辦公室出來,就接到了段月白的電話。

  「後天過來?」

  「嗯,」宗渡重重地坐在沙發上,疲憊道,「你哪次生日我沒去。」

  段月白淺淺一笑:「嗯,知道你講規矩。既然你要過來,幫我個忙?」

  「什麼?」

  段月白安靜了幾秒:「是段橙那邊——」

  「打住,」宗渡捏著眉心,「如果是她的事,還是免開尊口。」

  段月白:「可奚枂不是受傷了?」

  「……消息倒是挺靈通。」

  「既然奚枂受傷了,讓段橙做你的舞伴吧。」段月白道,「沒辦法,小姑娘倔。」

  為了這件事,已經在家裡大鬧了快三天了。

  宗渡淡淡道:「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可——」

  宗渡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盧讓從門外進來:「少爺,有事需要您處理一下。」

  「什麼事。」

  「樓下突然聚集一群記者,說是——」盧讓看了宗渡一眼,欲言又止的。

  宗渡擰眉,語氣不好道:「說!」

  「是,楚家突然放消息出來,說擇日舉行訂婚宴。」

  「楚家?」宗渡挑眉,「跟誰?」

  「……跟您。」

  宗渡臉上黑了幾分:「誰答應的?」

  盧讓硬著頭皮:「先生。」

  宗渡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聲:「還真是好樣的。」

  連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訂婚就被排上日程了。

  宗渡起身,直接下樓去了宗鈺海的辦公室。

  到的時候,宗鈺海正在打電話。見兒子進來他也不著急,笑著跟對方繼續聊。

  直到看出宗渡眼底的不耐煩,他才說了句「一會兒給你發請柬」,把電話掛了。

  「你怎麼過來了。」宗鈺海坐回位子上,點了根煙。

  宗渡古井無波的目光落在宗鈺海身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訂婚。」

  「當然要訂婚,」宗鈺海彈了彈菸灰,「你總歸要結婚,楚瑩就很不錯。」

  「既然你這麼喜歡,你娶。」宗渡冷眉冷眼。

  「你胡說什麼!」

  「胡說?」宗渡掀起眼皮,略略掃過他,看向一旁柜子上擺著的全家福,冷笑,「你還真是沒變。」

  幾十年如一日的狼心狗肺。

  宗鈺海臉上僵硬:「你什麼意思?」

  「她還沒死。」宗渡的目光落在宗鈺海的臉上。

  「宗渡!」宗鈺海突然拔高聲音,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你是宗家的少爺,是我宗氏的總經理!將來等我退下去,這一切都會交到你手上!

  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滿意?」宗渡的聲音里充滿譏誚,「我怎麼會滿意。你,欠我兩條命!」

  宗鈺海抬手將茶杯朝著他扔了過去,狠狠砸在宗渡的肩頭:「我是你的父親!」

  宗渡抬手將臉上的水漬擦去:「是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宗鈺海被氣到渾身發抖。

  宗渡與他對視:「不想讓一切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把消息撤回。」

  「你明明答應了!」宗鈺海攥著拳,「你把楚瑩帶回來,難道不是為了跟楚家聯姻?!」

  「這盤棋是我在下,什麼時候連圍觀的狗都敢出手碰棋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