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別忘了自己是什麼出身

  崔甜甜在地上縮成一團:「時哥,我沒有,我真的——」

  「你真的個屁!」時晨蹲下身,「崔甜甜,走到哪兒都別忘了自己是什麼出身!

  一隻陰溝里的耗子,還想裝什麼體面人呢?我能讓孫家父子放過你,也能讓他們玩死你!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安全了吧?」

  崔甜甜死死咬住唇,下意識摸了下右臂處的微小凸起,下意識摳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又忙收回手。

  察覺到周圍有人看過來,崔甜甜抓住時晨的褲腳:「時哥,我們,我們得換個地方。」

  「怎麼,嫌丟人?」時晨抓住崔甜甜的頭髮,朝著她臉上吐了一口,「呸,你算個什麼東西!」

  崔甜甜閉上眼:「是,我不是東西,我下賤!但是時哥,如果你還想讓我給你做事,就不能把我暴露出去!」

  時晨嘿嘿一聲:「暴露?你也敢跟我談暴露?你——」

  「喂,幹什麼呢!」

  不遠處一聲呵斥傳來。

  時晨一回頭,就見不遠處有巡警跑來。

  「槽!算你走運!」時晨立刻放開崔甜甜,鑽進車裡離開了。

  崔甜甜鬆了口氣,跟趕來的巡警道了聲謝,直接回了家。

  ...

  莊怡吃了半碗白粥,看向護士:「我今天還不能出門嗎?」

  「不能,」護士一邊說話一邊疊衣服,「宗渡先生說了,您住院期間都不能出病房。」

  莊怡擰眉:「可是,我想去看我女兒啊。」

  「奚小姐有專人照顧,您不用擔心。」護士全程冷聲冷調,對莊怡不怎麼熱情的樣子。

  莊怡心裡一陣冒火。

  她先奚枂一步暈過去的,被送到醫院以後就被限制在病房裡,連出門散步都不讓。

  一想到現在奚枂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就忍不住地焦慮。

  總有種什麼東西超出掌控的感覺。

  等護士走了,莊怡從床上下來。

  走到門口看了看,確定走廊沒人,她從房間走了出來。

  剛走了兩步,就見前面拐角處出來一個保鏢。

  莊怡忙頓住腳,笑笑:「我想去洗手間。」

  保鏢不說話,就冷冷地看著她。

  莊怡只能回到房間。

  來到醫院兩天了,她卻完全失去了奚枂的消息。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莊怡心底還有些發怵。

  她是盼著奚枂懷孕的。

  如果奚枂真的能生下宗家的骨肉,那她不就成了宗家繼承人的姥姥?

  可誰知道,這孩子剛懷上,就惹得宗太太震怒。

  她猜測,那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思來想去,莊怡拿過手機,給奚闊山打了電話。

  依舊沒人接。

  「搞什麼,」莊怡掛斷電話,「都半個月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晦氣!」

  她坐不住,又從床上下來,圍著病房轉了好幾圈。

  思來想去,她又翻出藏在通訊錄底部的一個隱藏號碼打了過去。

  「你幹嘛!我不是說了不要輕易聯繫我麼!」一個驕縱的聲音響起,帶著警惕與責備。

  「囡囡,別生氣,我就是有事跟你商量。」莊怡輕聲細語,帶著哄人的味道,「你最近還好嗎?」

  「就那樣,」女人嘆了口氣,「錢的事你先別急,等兩天,我——」

  「我不是為了錢,」莊怡壓低聲音,朝天花板看了一圈,沒看到明顯的監控,才低聲道,「我是有事告訴你……」

  莊怡將這次的事說了一遍。

  「奚枂懷了宗渡的孩子,又被尤婄琴給弄沒了?」女人難掩驚訝,「那她現在怎麼樣?」

  「不清楚,」莊怡嘆氣,「她以前住院都是我一手操辦,化驗結果也能做點手腳。

  可是這次我先她一步暈過去的,進來以後又被宗渡困在病房出不去,我現在連她的面都見不著。」

  「為什麼不讓你們見面?」女人疑惑道,「宗渡找你沒?」

  「沒。」

  「那就靜觀其變吧。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什麼,不可能這麼幹等著。你先別急著心虛,小心露餡。」

  「知道知道,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爸……奚闊山那個死鬼也聯繫不上,你最近先別打錢了。」

  「行,我知道了。不說了,我哥來了,先掛了。」

  「喂,餵?囡囡!」

  莊怡看著黑掉的屏幕,嘆了口氣。

  ...

  奚枂收到學校發來的簡訊時,愣了一下。

  看著「邀請奚枂同學加入大四舞團」這句話,她久久沒有回神。

  晚上,奚枂直接問宗渡:「是少爺安排的嗎?」

  「嗯,」宗渡給奚枂剝了顆荔枝,「不喜歡?」

  奚枂搖搖頭:「我的腿……」

  「再有三天,封毅就會過來。」

  「封毅?」

  「嗯,蔣琬的師兄,專門做運動神經修復的。」

  宗渡抽了張紙巾,白皙的指尖沾了果汁,在光下發著光。他一根根耐心地擦乾淨,接著骨節分明的大掌伸過來,撥了下奚枂頸側的頭髮。

  淡淡的荔枝香氣混進玫瑰里,甘甜甘甜的。

  「他以前給職業運動員做運動修復手術的,成功的案例有很多。」

  奚枂眼底終於有了光亮,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指:「真的?」

  宗渡沒把對方回復七成把握的事說出來,安慰她一定沒問題。

  等奚枂睡了,宗渡拿著手機走到陽台,給蔣琬打電話:「到底怎麼回事。」

  下午的時候,蔣琬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封毅那邊可能要晚幾天才能來。

  宗渡當時在開會,沒時間細問。

  「那個……」蔣琬尷尬道,「有點點意外。我師兄那邊有個實驗沒做完,本來明天下午就要啟程的,現在不得不拖幾天。」

  「幾天?」宗渡捏捏眉心,「給個準確時間。」

  臨時變卦這種事,宗渡非常非常不喜歡。

  蔣琬乾乾道:「不好說……」

  宗渡聲音一肅:「奚枂等不了!」

  蔣琬也覺得抱歉:「我也沒想到他那邊突然有事,主要是師兄的贊助方出了點問題,催著他要結果。不然——」

  「告訴他,只要後天能過來手術,我可以成為他的新贊助方。」

  「……很貴的。」

  「三億,三十億,三百億,只要他回來!」宗渡冷笑,「還是他根本就沒那個能力,知難而退了!」

  蔣琬聽著宗渡的聲音,感覺如果師兄再拒絕,宗渡就該直接綁人了。

  「好,我聯繫師兄問問。」

  掛斷電話,蔣琬給封毅打了電話過去。

  封毅是麻省的醫科博士,專門從事運動神經外科研究。

  「師兄,你趕緊回來吧。」

  「不是說了,我這邊有急事。」

  「知道你忙,但是我兄弟的女人快殘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救人,以後就別想見到我了!」

  封毅笑了聲:「怎麼,還有人敢脅迫蔣琬醫生?」

  「倒也不是脅迫,」蔣琬嘆氣,「是我欠他的。」

  「欠?」封毅詫異,「怎麼,你挖他家祖墳了?」

  「差不多吧,」蔣琬摸了摸鼻尖,「而且他說可以給你的實驗室注資。」

  封毅聽出蔣琬對對方的看重,考慮了下,答應下來。

  既然答應了,封毅也沒有拖延。當場買了機票,在第二天傍晚落地淮城。

  宗渡接到消息後,讓盧讓去機場接人。

  誰知當盧讓聯繫對方時,才知道封毅已經回家了。

  盧讓只能又趕到封毅家。

  一個明艷端莊的女人從門內出來,看見盧讓,挑了下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