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天香目露茫然。
她剛才都沒看清蘇澈踹了一腳，就見那孤雁以比來時快數倍的速度飛了回去。
那可是戰神孤雁啊！
在太古時，此族就以好戰聞名。
他們的先祖，曾經多次挑戰剛剛登臨超脫境的陳秋生，僅僅只是稍遜一籌，大戰數日才被打入混沌。
這個後世傳人，在同境時，怎會完全不如蘇澈？！
要知道，到了這等境界，想要碾壓敵手，一擊敗敵，那實力起碼得超出一大截！
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是一個等階的了。
可蘇清平身上，又沒有那種超脫境的氣息。
難道真的有一種體系……可以做到真正的同階無敵不成？
在場中，跟天香同樣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皆是痴痴呆呆的看著蘇澈那偉岸的背影。
蘇劍仙的實力……怎麼突然就提升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了？
「轟隆！！」
這時，孤雁去而復返，渾身都燃起了極光之焰，但胸口那個凹陷卻是無論如何都消不下去，仿佛固化了一般。
「孤雁，這是何苦呢？」
軒轅彥大嘆一聲，目中帶上了些悲慟。
孤雁與他相處的時日也不短，勉強能算的上是好友。
他又如何看不出孤雁已經開始燃燒神魂，準備孤注一擲，爆發璀璨一戰？
哪怕他真贏了蘇澈，結局也是一個死字。
無天、李伯陽等人目露狂喜。
沒想到這孤雁這麼「軸」！
他們說的拼命，都是用底牌上去拼一拼就到頭了。
到了這個境界，誰不惜命？
不惜命的，也活不到這個年歲。
可萬萬沒想到，一個後生拿命不當回事，主動燃燒自己，去跟蘇澈拼死一搏！
讓他們坐收漁翁！
「孤雁施主無愧為『戰神』之名，想必昔日的初代戰神——勾陳神王冥冥之中，也會欣慰無比吧。」
無天耳朵比起尋常人大上一截，此刻慈眉善目的，還真有一番高佛的味道。
但在場中人誰不是人精？哪能聽不出他言語中的捧殺之意？
「不錯，此役過後，當尊稱一聲孤雁神王！」
李伯陽順著杆子說，也是面露滿意的笑容。
孤雁看都沒看他們，純當沒聽到。
他的眼裡只有蘇澈一人，吞吐了一些白焰過後，直接朝著蘇澈猛然攻來。
「嗖！」
數千光年的距離濃縮於一瞬，氣焰滔天，天香等人被這份氣浪推的一退再退。
但蘇澈依舊不避不讓，只是取出了清平劍，在孤雁臨近時，一劍斜斬而下！
「鐺！」
第一劍，孤雁用右手擋住了清平劍的斬擊，手腕卻是出現了一絲碎痕。
他眼眸瞪的極大，死死盯著蘇澈的清平劍。
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似乎在太古，勾陳戰神縱橫混沌時，還未有這般鋒利的神劍。
故此有了戰神之身，無物可摧的傳說。
但現在，傳說似乎正在被撕破。
「呼~」
蘇澈猛然又是一劍斬來，時光凝滯，直接躍過了孤雁的手臂，斬在了他的脖子上。
又是「鐺」的一聲巨響，孤雁受此一劍，脖頸都被划進數尺，簡直快與腦袋分家了，但他仍然不管不顧，一拳朝著蘇澈打來！
「你以為只有你肉體強？」
蘇澈目露譏諷，左手對著孤雁的拳頭猛然一拳轟去。
「咔噠！」
孤雁的手臂應聲而斷，他的眼睛瞪的滾圓，雙眸寫滿了「不可能」。
接受戰神傳承的第一句，即是戰神之軀混沌之最，同境最多被擊敗絕不可被擊殺！
但現在蘇澈能以拳對拳，擊斷他的手臂，無疑是斬碎了他的三觀，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選的路，怪不得蘇某！」
蘇澈又是一聲輕哼，清平劍上浮現了太元宇宙之氣。
那是一股來自亘古、混沌初生時的氣息，仿佛能泯滅萬物，再造萬靈一般。
此氣一覆蓋，清平劍的鋒銳再上了一個層次，堪稱無物不斬，無物不破！
「咻——」
一劍斬過，孤雁用來抵擋的左手被整個銷毀，臉上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液。
「你怎麼可能這麼強？我為戰神，我應當同境不敗！！！」
「啊！！！」
孤雁怒不可遏，忽然渾身綻放出炙烈的光芒，一口氣燃燒掉了所有的宇宙，全部的力量歸於一掌，直接朝著蘇澈面部轟去！
「不知死活。」
蘇澈輕斥，凍結了時間，輕身一縱，人已經到了孤雁身後，清平劍猛然一刺……
就把那滿目怒容的孤雁頭顱，從他的身軀上挑了起來。
那堪稱混沌最堅韌的身軀，在太元宇宙之力加持的清平劍之下，竟也跟紙糊的一般不堪。
「啊！！！」
孤雁昂天長嘯，心中儘是不甘。
他想過投靠蘇澈，但他不過是一漂泊無依的混沌獨行客，要那勢力，要那地位又有何用？
他所求的，不過是一份真摯的愛情而已。
也正是這份執念，讓他在絕境中通過了戰神傳承的考核。
可惜，哪怕是古戰神勾陳復生也阻攔不了蘇澈的步伐。
終究，孤雁燃盡了風華，都未能博得佳人一眼傾心，只能毫無意義的隕落在混沌中。
「滋啦。」
蘇澈抬手一攪，孤雁頭顱轟然炸開。
一代戰神，殞命。
「太，太強了。」無天阿彌陀佛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呆呆的看著蘇澈手中的清平劍。
「那是什麼力量？」
「深邃複雜，至強至聖，其中仿佛有萬道在交織，在哺育萬物，無時無刻都在創建新的世界！」
「蘇劍仙，蘇劍仙，有話好說！」李伯陽慫了。
再也不復一開始的陽剛，變的極為市儈，點頭哈腰道：
「你要找上蒼四門，對嗎？我們浩氣書府對每一個『門』都瞭若指掌，願為劍仙指路。」
「呵，無天、李伯陽，還有那什麼冥神閻羅，你們不是要為蘇某求支平安簽？」
「現在我來了，給我吧！」
蘇澈持劍行來，手中清平劍發出悠揚的劍鳴，猶如奏起勝利的樂章。
讓幾位古神都是頗為心悸的看著那柄白瑩瑩的絕世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