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沉吟片刻。
既然有大白在自己旁邊,那雲水劍仙這個身份,自己披了也就披了。
對自己行走天元,肯定能省去不少麻煩事。
「近來尚好。」
想通之後,蘇澈對著貪狼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貪狼仿佛是鬆了一口大氣,其餘的六星君也是神情放鬆。
顯然,對於天元之亂,他們也是極為上心。
但此刻的天元已經無法承載他們的本尊降臨。
他們有心而無力。
「有神主在天元,那萬事皆順啊!」
「那我們就放心了,無須過多為天元操勞。」
「神主重振天元,待我等歸來之時,天元又恢復到曾經無上榮光的歲月。」
文曲、武曲等人,個個笑意滿面,十分憧憬未來,誇讚連連。
但蘇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還未等蘇澈細想,貪狼星君又開口說道,聲音轟鳴:
「神主,我等降臨天元,耗費星力甚多,恐天元本源難以維繫。」
「既見一面,我等心安,日後天元,可就由您多多費心了。」
蘇澈愣神。
這就要走了嗎?
十分儒雅的文曲星君看了眼司命、司祿等人:
「日後,星雲當以神主為尊,事事皆報,不可半分隱瞞,讓神主定奪。」
「爾等可明了?」
司命等人瞬間躬身:
「師令,萬不敢違!」
「善!」
文曲說罷,也不等蘇澈有所反應,七人面容變的模糊,星力打散,重組。
而後,星力重新匯聚在空中,形成一位虛懷若谷,面容清雋,看上去志存高遠的男子法相。
男子手持銀劍,身旁還跟著一隻神俊無雙的白犬。
「那……那是仙祖嗎?!」
冰城內,有些新生代尊者忽然愣住了,旋即眼中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仙祖法相!
如今在仙域間流通的仙祖畫像、法術烙印,皆是迷糊無邊,有形而無顏。
只有極其古老的家族,才有仙祖真容畫像能觀之!
「是仙祖,我見過,就是仙祖!」
「七星君臨走時幻化出仙祖法相……是什麼意思?」
「方才貪狼星君叫那位蘇澈為神主?!」
「難道……蘇澈就是仙祖?!」
有人顫巍巍的推理,所有人都被這個結果給驚呆了。
「戰亂動盪之際,仙祖現身,救族群於水火,扶仙域於危難。」
「這是上古寓言啊!」
其中,最顫抖的莫過於那洛家老祖洛禾。
他本為天庭舊部,在星光幻形之初,他就已經認出了法相的身份。
只不過,他說的所謂的上古寓言。
可能是某個「大預言師」胡編亂造,為的是在四十萬年前的尊落時代振奮人心。
因為與仙祖有關,就被當成「寓言」,傳了下來。
傳著傳著,也就成真了。
「嗡——」
仙祖法相僅僅支撐了三秒,就極速崩塌,遼闊星光匯聚成星海,注入蘇澈的體內。
蘇澈體內仿佛有無窮的力量,那星光之力凝聚成一尊仙祖法相,置於他的丹田深處。
「好龐大的星力……
如此一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使用七星神通,可以不映照大星了。」
「並且,哪怕在七星照耀不到的地方,我都能使用七星之力。」
蘇澈捏了捏拳,這等力量,比他召喚七星投影要強的多。
這畢竟是七星本人親傳的力量!
「呼——」
星光散去,天亮了。
七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除了送給他一些力量之外,其他的……
蘇澈的心中,忽然有了些明悟。
「這貪狼、文曲……看似在那恭維我。」
「實際上,卻是把天元這麼大一個包袱,全丟我身上……」
「他們真不知道我不是仙祖?!」
蘇澈一把抓過大白,道:「大白,你說實話,天元這麼大的擔子,那七個老六是不是想讓我一個人扛著?」
「汪,你剛才不是承認你是仙祖了嗎……」大白狗眼一翻,直接裝死。
「臥槽……」蘇澈心中有一萬隻羊駝飄過。
他就想娶幾個美嬌妻,生一窩胖兒子,日夜在星海間遊蕩,享無上清福。
類似拯救世界的事,他向來是不愛做的。
責任雖說代表著特權,但也代表著累。
他可不想把時間都花在那些破事上。
「汪,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你自己都說自己是高個子了……」
大白狗吠連連。
「大白,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蘇澈狐疑的看著大白。
聯想到天庭之中,雲水劍仙的意識形態傳承。
那是憐憫眾生的傳承!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雲水劍仙還狗吠了一聲……
「汪,和我的立場沒關係,天元現在就你一個半神,你再不出手,天元真要塌了!!」
大白眼神躲閃,終於吐露心裡話:
「你曾經喝醉了不是念過一首詩,我到現在都記得:『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如今天元到了最危難的時刻,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根若枯萎,樹木又怎能獨活?」
蘇澈一愣。
大白在教訓自己?
他有些沉默。
根……
自己的根,到底是在上一世的藍星,還是在這一世的天元?
也許自己從來沒有融入過這個世界。
所以看到生靈疾苦,大星爆碎,宇外入侵,才能不那麼憤恨,不那麼同仇敵愾吧。
但,明明自己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更久,對藍星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我會出手。」
蘇澈沉默片刻,自己拿了雲水劍仙那麼多,七星也對自己寄予厚望,也確實該做些事。
不過,裁定世界秩序這些,他不願意做,也做不來。
他只能保證,儘自己一份力,守護好天元的原生態,不被外敵入侵!
【叮。恭喜宿主,心靈通達,與天元本源共鳴,產生親和,獎勵——
啟明·天道之韻!】
【叮。恭喜宿主,領悟秩序九劍80%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