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有禮物，春夏秋冬頓時雙眼亮起光芒。
如果是以前，她們還會心中愧疚，自責拖累了殿下。
如今她們只想快點變強，在黯靈入侵戰中，能夠保護到殿下，實力不夠，才是真的愧疚。
遙想前幾次，殿下說贈送她們禮物，每一次贈送的禮物都讓她們蛻變。
能夠從一介凡俗走到這一步，全靠殿下的恩賜。
可境界越高，眼界越寬，她們便愈發覺得無力，和那些頂尖天才比起來，她們終究差得太多。
算上在星辰古塔內修煉的時間，她們已經修煉了數千年。
卻始終無法突破極道至尊境。
這樣的實力，在黯靈入侵時，都沒有資格做一個合格的炮灰。
在四女期盼的眼神下，陸念離大手一揮，玄光閃過，取出四柄黑幽幽的長劍，以及一本古老劍譜。
「它叫誅魔劍陣，比你們之前所修行的四極劍陣要高深許多，若能將此陣修煉至圓滿，足夠比肩大帝。」
他沒有說出『准仙』這個詞。
怕太過縹緲，反倒是影響了四女的心態。
大帝，近在眼前，更讓人有動力。
春夏秋冬四女望著四柄黑幽幽的長劍，神情激動，又帶有一絲恐懼。
黑劍散發的氣息太恐怖了。
她們四人未必掌控得住。
「我來！」
四人中最大膽的依舊是小水娃春雨，她一步上前，握住其中一柄黑劍的劍柄。
嘶~
剎那間，陣陣黑煙自手掌與劍柄的接觸面湧出。
劍柄如火，燙傷了春雨的手掌，後者神色痛苦，咬牙支撐。
很顯然，想要掌控這柄劍並非易事。
如果誰都能輕易掌控誅魔劍陣的話，那麼准仙戰力也太容易締造了。
「夏蟬、秋葉、冬雪，你們也上。」
劍陣四劍為一體，系統也明確提示了，需要四位極其默契的修士，才可掌控劍陣。
「好。」
縱然苦痛在前，夏、秋、冬三女也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同春雨一樣，各自握住一劍。
陸念離伸手一點，劍譜展開，以神識灌入四女腦海。
四女修煉四極劍陣多年，配合甚是默契，異體同心，無需交流，便知曉對方意念，開始運轉劍陣之法。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四女臉上痛苦的神色才漸漸消散，劍柄上的灼熱之息也平復了。
「呼。」
四女長舒了一口氣。
「感覺如何？」陸念離問道。
「難。」
春雨皺著眉頭，面色慚愧：「誅魔劍陣的確強大，可我們的實力，難以完全掌控此劍陣。」
「僅僅是劍陣第一層，就讓我們如此吃力，更別說那圓滿之境了。」
「殿下賜予我們此等寶物，我們卻把控不住，是我等無能。」
無力感環繞在四女心頭。
絕世珍寶在眼前，有心卻無力，令人哀傷。
難道她們就只能陪殿下走到這裡了嗎？
陸念離嘆了一口氣。
他當然能夠看出，四女已經越來越跟不上他的步伐，縱然他三番五次助四女蛻變，但根基在那，上限終是太低。
「看來只能用仙奴源血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如果四女能完美掌控誅魔劍陣，就不必融合仙奴源血。
畢竟融合了仙奴源血，就等於徹底失去了自由，靈魂意念都被束縛，更像是一具傀儡。
他不希望最親近的人變成這般。
可不用仙奴源血的話，恐怕四女真的要止步於此，再有數千年歲月，化作塵土散去。
「殿下，您是不是還有辦法？可助我們掌控此陣？」
小水娃春雨最懂殿下，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膩，一眼就看出了陸念離眼中的猶豫。
「殿下，求求您了。」
春雨立刻抱住陸念離的手臂撒起了嬌，「我們還想陪殿下走更遠的路。」
她對上他的雙眼，神色驟然前所未有的認真：
「無論……任何代價！」
陸念離笑了，他還是低估了小水娃，作為陪伴他最久的貼身侍女，小水娃對他的了解太深了。
如此也好。
就由四女自己抉擇吧。
攤開手掌，一團金色血液在陸念離掌心浮現。
四女頓時一驚。
光從氣息上感應，這團血液的強度猶在誅魔劍陣之上，到底何等神物的血液，才能如此強盛？
「它名仙奴源血，是傳說中仙人用來奴役侍者的手段。」
陸念離開口解釋。
「融合此血後，將被打上『仙奴印記』，仙奴可獲得主人近七成的體質加成。」
「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仙奴的肉身與靈魂意識將被主人完全掌控，徹底失去自由。」
「隨主生，隨主亡，此間再無我。」
氣氛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
「嗐！」
小水娃的聲音再次打破了寂靜，「還以為什麼慘痛代價呢，不過是將靈魂和肉身送給殿下而已嘛。」
夏蟬笑了起來，「殿下是不是忘了，我們本就是殿下的，從出生那一刻起便是，永遠都是。」
秋葉莞爾：「這般優柔寡斷，可不像我們認識的殿下哦！」
少言的冬雪亦是吐露真心。
「說什麼交出肉身與靈魂，難道這些不早就都是殿下的嗎？奴之名又有何恥？」
「我們是殿下的死侍，是丫鬟，早以奴婢自稱，是殿下帶給我們救贖，此生有您，我們無憾。」
四女心態豁達。
她們沒有自我的真名，連春雨、夏蟬、秋葉、冬雪的名字，也是為殿下而生。
從記事起，她們的世界裡就只有殿下。
幸運的是，殿下待她們極好，不像是主上，更像一個貼心弟弟，沒讓她們受過委屈。
她們的靈魂與肉身，除了給殿下，還能是誰的？
不用被源血束縛，也只在殿下那裡，永遠都不會變。
四女的話，讓陸念離怔怔出神，有些恍惚。
這麼多年來，他早將四女當成了最親的人，是引領他成長的姐姐，也是最親密的道侶。
以真心換真心，四女又怎麼會介意此間種種呢？
不待陸念離多說，春雨已是出手，抓住仙奴源血，將其一分為四，一人一份。
沒有任何猶豫，春夏秋冬同時服下仙奴源血，笑容滿面。
「這樣一來，我們就徹徹底底屬於殿下了哦！」
「隨殿下生，隨殿下死，此間再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