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虛幻世界的兩人雖是靈體，撞滿懷時的感覺卻極為真實。
曦瑤輕撫著陸念離的臉頰，淚眼迷濛，「夫君，這是真的嗎？你是怎麼進入瑤池世界的？」
陸念離一笑，「我能送你們進來，自己當然也能進來，這仙緣，你們悟得如何了？」
「曦瑤慚愧，漫長歲月，竟是沒有半分進展。」
當初曦瑤信誓旦旦要悟得仙緣幾分，為夫君分憂解難，卻不想蹉跎歲月，始終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曦音也走了過來，攙扶住姐姐臂膀，「姐姐很努力了，你可不能怪她。」
「不必自責，仙緣豈是那般容易悟得，為夫這次來，再助你們一臂之力。」
陸念離早已料到，就算將仙緣送到眼前，大部分仙緣種子依舊無法參悟其中奧妙。
曦瑤曦音尚且如此，其他各宗聖女的情況恐怕只會更糟糕。
好在他藉助蒼生筆第七紋的能力『逆乾坤』以及萬古自在無上道法灰衣女子的力量，成功進入無上仙器中的虛幻世界，
否則光靠仙緣種子們自己悟，還不知道要悟多久。
陸念離看向無形瑤池之水所化的大道，也看到了立於大道頂端的瑤池仙祖虛影。
「仙人之道，白玉無瑕，太完美了。」
任何修士的道都存在瑕疵，仙人之道卻沒有，道中本源相生相滅，力量無窮無盡，代表了仙人的永生不滅。
登仙即長生。
這是九天十地所有修士的固定認知。
可見識過不祥生物不死不滅的特性後，陸念離曾懷疑過，仙人真的不死不滅嗎？
若是那般，又為何從不見仙人現身？
曦瑤開口了，道：「夫君，瑤池仙祖之道已經很直白的呈現在我們眼前，可是我們依照她的道走，不斷補缺，卻始終無法達到無缺的地步，該怎麼辦？」
依葫蘆畫瓢都不行，曦瑤更不想靠自身悟出仙人道有多艱難。
她的天賦，真的差太遠了！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陸念離道：「任何一個時代，從來沒有一位仙人是靠他人之道成仙，他們都會走出自己的路。」
「從一開始，你們就把心態放得太低了。」
「你們總想著，只要能悟得一點就好，能成准帝就好，能成大帝就好，心中有懼，又如何無缺？」
「何不大膽一點，想想自己就是那仙人。」
藉助灰衣女子的力量，陸念離看得遠比曦瑤、曦瑤更清晰。
他看到的不僅是瑤池仙祖的無缺之道，還有這無缺之道外的成長軌跡。
「說是這麼說，可是……」
曦瑤難以克服自卑的心理，有幾人能自負到比肩仙人？表面再如何鎮定，潛意識的懼怕是無法更改的。
陸念離道：「仙人們在修成仙道前，他們的道也是千瘡百孔的，沒有任何修士的道生來完美，都是在適應自身的情況不斷去修繕。」
「境界不夠時，無論你怎麼修繕，都會有漏洞出現。」
「哪怕是我姐姐陸清雪所修的極限道，亦是如此。」
說著，他提起蒼生筆。
筆走龍蛇，點在虛空間，畫出無數畫面，他將在無上仙器中所窺得的瑤池仙祖成長畫面具現。
畫面很模糊，無法窺得瑤池仙祖真容。
只有道的變化不斷呈現。
瑤池仙祖也是那麼一路走過來的，最終才得悟自身所修，修成了完美仙道。
「仙祖的路，也走的很艱難啊！」曦瑤感嘆。
「每一位修士的路不一樣，你也不必要學會瑤池仙祖的所有，她的道能讓你快速成長，但絕不是你的終點。」
「自身之道在何處，只有你自己清楚。」
陸念離牽起曦瑤、曦音的手，順著大道往前走去。
二女道中缺陷不斷顯現。
她們想要去補全，卻被陸念離阻止，「不要管，繼續走，走到最後，你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循著瑤池仙祖的修煉軌跡，不斷前行。
一開始的時候，曦瑤與曦音完全是懵懂的，不理解道中奧義，總在感嘆自身不足。
走著走著，她們才察覺到異常。
仙祖道中某些地方，似乎並不適合她們。
如果一直按照仙祖的道走，她們會在這個時代陷入死胡同，就像這一輩的各宗掌教們，卡死在准帝境第二重，再也無法進步。
她們甚至發現，連永天帝改良過的簡化功法也顯露出了一些缺陷，無法適應這個時代。
能發現這些，並不是她們的感悟能力比瑤池仙祖和永天帝更強，而是她們站在了另一個視角，才勉強能看清。
「時代在不斷變化，天地道則也在更改，想要修成完美，並非遵循古人之路，而是遵循時代，遵循本心。」
曦瑤漸漸明悟。
只是明白道理簡單，想要去實現，又是另一回事。
望著自己所修之道的千瘡百孔，她甚至不知曉要如何去修繕，仿佛怎麼修繕都是錯的。
「夫君，我是不是很笨？」曦瑤苦澀道。
「是有一點，不過比我好吧。」
陸念離是懂安慰人的，「你看看我的道，你就會發現你的道是多麼優美。」
話落，陸念離將所修武道化出。
他的武道從來沒有修煉過，全部是系統從二姐那裡同化而來，更別說主動去修繕了。
每次都只能等二姐突破，然後系統同步更新版本。
「啊？」
曦瑤驚了，「夫君，你所修武道好粗糙啊！可是……你是怎麼達到極道至尊境的？」
人比人，氣死人。
曦瑤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她都沒見夫君修煉過，而她卻在星辰古塔內修煉了上千年。
到頭來，還是被夫君完虐。
什麼是天賦？這才是真正的天賦吧？！
陸念離扶額，「別管它強不強，你看它粗不粗、糙不糙就行了。」
曦瑤：「……」
無言以對。
或許，夫君說得對，只要適應自身，不影響實力，便不用去管道中那些缺陷。
「夫君，我知道了！」
曦瑤欣喜，鬆開陸念離的手，獨自往大道更深處走去。
「姐姐等我！」
曦音立刻跟上。
陸念離嘴角揚起，說那麼多無用，究竟能悟得多少，就要看曦瑤曦音自身造化了。
接下來，他也該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