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敢？不想死？」
魔尊不屑一顧，「你們不是要護衛天下蒼生嗎？只要你們自盡，本尊就答應你們，護這九天十地生靈平安。」
眾多頂尖大能啞口無言。
尤其是正道聯盟參與終局之戰的那幾位，更是面紅耳赤，羞愧至極。
「本尊知道，你們想請宗門內的那些活化石，讓他們駕馭無上仙器來戰，或許能抗衡古之大帝一時。」
「但本尊告訴你們，一時歸一時，最終的結果只有滅亡！」
「能夠對抗大帝的只有另一位大帝！」
話音落下，魔尊身上爆發出橫貫天穹的氣息，威壓降臨，讓眾大能雙肩一沉，站都站不穩。
當真正的大帝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才知道大帝究竟有多強。
無上仙器之所以能短暫與大帝抗衡，便是因為其中蘊含仙人或是大帝曾經留下的道意。
否則在真正的大帝面前，也只會是破銅爛鐵一堆。
魔尊如此強勢，莫非真要逼他們自盡不成？
「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
魔尊冷冷開口，「三個數之後再不回答，本尊現在就開啟一條時空通道，讓天外天降臨！」
「三！」
「二！」
「一！」
話音落下，魔尊揮手，破碎虛空，浩瀚紫氣聚集，直通虛空深處，攪亂時空，壓制天地規則。
「魔尊，你應劫而成大帝，是借了九天十地的氣運，今日真要這般無情，棄天下蒼生於不顧？」
昊天掌教怒吼。
「魔尊，你逼死我們，不過是讓九天十地陷入更大的危機，莫以為天外天禁區能容得下你？」九黎聖地盤恆喝道。
「哈哈哈！笑話！」
魔尊大笑，「你們想以仁義道德束縛本尊？別忘了，本尊是魔，你們覺得魔會在乎這些？」
「還有，棄天下蒼生於不顧的你們！」
「你們不是最擅長逼人做選擇嗎？怎麼？輪到你們自己就不會選擇了？」
漫天紫氣在九天十地無數空間浮出，形成一道道水鏡，映現出此地的景象。
九天十地的修士們望見這一幕，紛紛驚呼。
「天吶，那麼多頂尖大能，還有那紫氣中的身影，肯定是魔尊了，他們在幹什麼？」
「為什麼我能看到這些？」
「到底發生了什麼？魔尊成就大帝，難道又一場曠世大戰將要升起？」
光是水鏡中瀰漫的氣息，就讓九天十地無數修士靈魂顫慄，心中恐懼。
大能們交戰，天地破碎，天下蒼生不知道又要死多少無辜之人。
魔尊的聲音在天地間傳開。
「老東西們，俗世終局時，你們借護衛天下蒼生的名義，欲強奪祖龍傳承、無上道法，」
「你們說一人成仙，就可護天下蒼生平安，安定這個時代，犧牲小我為大家。」
「因此，你們派無數修士進入俗世，為奪道法，差點害死本尊的小女兒——北離女帝陸長樂，逼迫她斬斷登仙路，遁入虛空！」
「隨後，本尊的大女兒陸清雪為了妹妹的血脈之情，萬劍穿心還恩，退出正道聯盟，你們卻借碧落墮魔之名，要除之而後快。」
「還有！你們百般刁難我兒念離，就因為他姓陸，連此都能美曰其名，為了正道蒼生。」
「……」
魔尊細數著過往恩怨。
「你們每一次都為了天下蒼生，每次都大義凜然，說犧牲小我成全大家！」
「你們總是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去抨擊你們想要打擊的對象。」
「現在，輪到你們選擇了！」
「犧牲小我？還是成全大家？」
「就讓本尊看看，你們到底是真正為了天下蒼生，還是道貌岸然，虛偽至極，所做都是為了自己！」
魔尊擲地有聲，聲音迴蕩在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
這無疑是對正道聯盟幾位頂尖大能的公開處刑。
無數修士心知肚明，魔尊這是要開始大清算了，曾經那些子女受的苦，如今這當娘的都要找回來。
良久，九黎聖地掌教盤恆開口。
「魔尊，你說話可作數？只要我等自盡，你絕對盡心護衛天下蒼生平安？」
魔尊傲然，「本尊一言九鼎，決不食言！」
「好！我信你！」
盤恆一步站出，大喝道：「也請九天十地無數生靈為我等見證，天道在上，若魔尊食言，必遭反噬，九天十地共誅之！」
說罷，盤恆一掌拍在自己胸口，猛地一口本源血吐出，在他身後，大道交織的道圖映現，逐漸崩裂。
盤恆是准帝境第二重——道圖境，如今大道交織的道圖崩裂，也意味著盤恆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他知道，今日迎接他們的只有死路，戰也是死，倒不如為宗門傳承留下一份希望。
天降血雨，一位頂尖大能就這樣逝去。
大帝的威嚴不容置疑，成就大帝的魔尊只是憑言語威脅就逼死了一位頂尖大能。
無數修士心從悲起。
不論魔尊與正道聯盟的恩怨，也不管盤恆過去做了什麼事，至少在一刻，盤恆是為天下蒼生而自盡。
有人覺得這是盤恆該得的結果，也有人覺得魔尊太過強勢、咄咄逼人，在動亂將至的時期，就這樣逼死一位頂尖大能，全然不顧大局。
亦有人覺得，魔尊只是做了一位母親該做的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世間規則本就如此，弱肉強食，誰的拳頭大事情就按誰的規矩走。
「該你們了！」
盤恆死在眼前，魔尊毫無波瀾，看向其他正道聯盟大能。
「魔尊，你若敢食言，這輩子必定被心所縛，再無望超脫，本教主願意一死，換天下蒼生平安。」
第二個站出的是昊天掌教，他雖精於算計，但昊天神教的傳承便是如此，為天地立命，為蒼生而行。
說罷，昊天掌教也是自解道圖，就這樣隕落於天地間。
接著是天音閣的天琴仙尊。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看了眼魔尊，只期望自身的死真能起到一些作用。
眼看天琴仙尊也要自盡兵解。
天穹間有清冷的聲音響起，一輪皎月在九幽天穹間降臨。
「阿狸，夠了！」
「他們的生命不該就這麼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