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夏蟬、秋葉、冬雪。§.•´¨'°÷•..×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你們收拾一下,準備提前回鎮北城,」
二姐遭遇刺殺,陸念離決定改變計劃。
流民城的確是擺爛的好地方,但快樂正在逐漸減少,是時候去更繁華的地方,見識更艷麗的勾欄,聽更騷的曲兒。
當然,二姐的女帝養成計劃是擺爛大計之一。
只有保護傘穩固了,樹蔭底下才好乘涼。
得到命令,四位丫鬟各司其職,很快便將行李收拾好,結了客棧居住的費用。
「終於要走了嗎?」
見狀,宋箐也鬆了一口氣,她真是受夠了這種勾欄聽曲、不干人事的日子。
此次回去北域,一定要將世子拿下。
得不到世子的心,也要得到世子的身體。
「姐姐,你高興的太早了。」
宋冉捂嘴偷笑:「以世子的性格,恐怕只是去一個新的地方玩樂而已,你確定還要一直跟著他嗎?」
「我只有這一個選擇。」
宋箐知道,繼續等下去未必會有什麼結果,但她只能搏一搏。
她想實現自己的野心,只有這一條路。
她想在武道上更進一步,也只有這條路。
……
隔壁。
背著無鞘利劍的夢邪與抱著劍鞘的李霜兒也露出了笑容。
「世子終於肯離開了嗎?」
等待了這麼多天,夢邪依舊沒有等到那位釋放『修羅劍意』的前輩,看來能讓那位前輩親自出手的機會太少。
不過此次或許是一個機會。
她能感受到,世子身邊最強的六大劍道護衛已經離開。
若再遇事,說不定那位前輩就要親自動手了。
「真期待啊!」夢邪憧憬。
「是啊!終於不用再聽那種叫聲了呢。」
李霜兒撇嘴道:「若是再繼續待下去,我怕我的心境都會受到影響,忍不住想嘗試一番那種快樂。」
夢邪沒好氣道:「霜兒,你在劍道上的天賦其實不比我差,只是太容易受到各種雜念的侵蝕。
練劍之人應當純粹,你不去聽那種聲音,它自然就無法影響到你。」
李霜兒頗為有些不服氣。
「夢邪姐,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因為你的劍道太過純粹,才導致後續修煉愈加艱難?
劍道有時候不僅需要純粹,也需要變通,觀察萬事萬物就是最好的變通方式。」
夢邪清冷的臉上儘是鄙夷,「那你說說,你觀察到了什麼?」
李霜兒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劍道最高境界便是人劍合一,其關鍵點在於融合,劍意與心靈意志的融合,以身為劍,以心為劍,萬物皆可為劍。」
「想必夢邪姐最近練劍時已經感受不到以前的那種愉悅了吧?」
「為何呢?」
「因為缺少滋潤。」
說著,她將懷中抱著的劍鞘啟封,夢邪背後的『木流馬』亦是發出顫鳴。
李霜兒道:「你看,名劍亦需劍鞘蘊養,就像是世子他們的快樂一樣,兩者行為不同,卻有著相同的本質。」
夢邪愣住了。
心想霜兒腦袋果然有問題,竟是能從世子的風流行徑中悟出劍道真理?
「你啊!想太多了,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那種行為,怎能與至高無上的劍道相比?」
「等有朝一日你在劍道上的造詣超越我了,再來與我講述你的劍道。」
在夢邪心中,劍道乃是武道至尊之道,而世子那種行為,不過是粗淺的俗世欲望,二者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全然無法相提並論。
李霜兒卻還在固執的分析著。
「夢邪姐,世子的行為是自然大道的真理之一,就像你沉迷於練劍,世子沉迷於尋歡作樂,從絕對視角來講,你們的行為並無差異。」
69🅂🄷🅄🅇.🄲🄾🄼
「霜兒想問你,為何利劍願臣服你,劍鞘卻歸心於我?因為這條路上,註定了要你我結伴才能同行。」
「劍與劍鞘本是一體,寓意你我亦不可分離,不僅是人不能分離,劍心亦是如此。」
「你一直覺得靠自己也能超越李家老祖,卻越來越無力,為何不稍作改變,與我同練雙子劍?」
夢邪皺眉。
她頭一次見霜兒對劍道分析的如此認真。
初聽有些荒謬,細聽竟然還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
可她還是不能接受。
從粗鄙欲望中悟出來的道理,絕不可能適應於劍道,光是想想她就覺得痛苦,內心深處不能認可此事。
但是她的劍道境界的確到了遲遲無法突破的地步。
「夢邪姐,最近練劍,你是否覺得越來越痛苦?」
李霜兒此刻仿佛會讀心術一樣。
「是。」
夢邪點頭承認。
李霜兒的表情愈發認真,又道:「用世子的話來說,某些事,痛並快樂著,合適很重要。」
夢邪:「???」
此話聽著是有道理。
但加上世子兩個字,就有些不對勁了。
她腦海中冒出了一個驚恐的想法。
這些天……
霜兒不會真的在認認真真聽隔壁的叫聲吧?
以霜兒的腦迴路還真有可能,否則也不會被人蠱惑,抱著沒有殺傷力的劍鞘來刺殺世子了。
最離譜的是,霜兒從中悟出來的東西,她竟然還覺得挺有道理。
「可怕!可怕!」
夢邪慌了,趕緊阻止李霜兒。
「霜兒,別說了,此次回劍冢後我會好好想想。」
「你要小心世子。」
「別被他給帶歪了。」
……
一切收拾就緒。
陸念離帶著眾女離開客棧。
「北域世子不簡單啊!」
白髮魔女洛無心跟在人群中,「竟然連李家劍冢當代兩位劍道魁首都騙來了。」
其他人不知道『夢邪』的存在,作為大奉江湖魔道魁首之一,她卻與這位夢邪打過幾次交道。
她心中也不禁升起好奇。
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看到陸念離身上有什麼魅力,能夠讓如此多的高手甘心追隨。
不遠處,柔情婉轉的樂曲聲傳來。
伴隨著哀聲呼喚。
「世子殿下!」
「您……要走了嗎?」
轉頭望去,只見一群穿著美艷的風塵女子向這邊走來,正是陸念離培養的那一班藝妓。
藝妓們跑過來,蹲伏在轎子前,低聲傾訴。
「世子殿下,這是奴家給您織的平安符。」
「世子殿下,這是妾身給您親手編織的腰帶。」
「世子殿下,您還會再來嗎?」
「奴家一定會練習新的舞曲,等候世子殿下歸來。」
「世子殿下,縱使一生卑微如塵土,奴家也一定留下最美的時刻為您綻放。」
藝妓們一個個哭的梨花帶雨,依依不捨。
整個追月樓的藝妓都在此刻來為陸念離送行,皆是含情脈脈,淚眼迷糊,看得一眾平民百姓瞠目結舌。
其他權貴出城,都是官府或者百姓相送。
唯有北域世子離開,是一群藝妓哭著挽留。
古往今來,算得上獨此一位了。
這位世子到底有多厲害?
才能讓向來無情的藝妓們牽掛不舍成這般模樣?
就這樣,藝妓們一路哭送,從客棧送到城外,直到陸念離的車隊行駛出數里之外,後方隱約還有女子的呼喊聲。
「世子,您一定要平安!」
「世子!世子!沒有您奴家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