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清雪的那一刻,陸無敵莫名緊張。
一來是迫於九天十地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名頭,二來就是心底的悸動。
「我怎麼會內心悸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陸無敵心中安慰,「除了琉璃和女兒之外,別的女人我誰也不愛,這個碧落仙子再好看,也不可能比琉璃還美。」
一定是碧落仙子想偷襲,才讓他感覺到異常。
難道是他在論道大會上表現的太過出色,讓太上劍宗的人起了歹心?
想到這裡,陸無敵警惕的退了一步,目光冰冷的看著陸清雪。
見狀,後者又好氣又好笑。
她緩步上前。
陸無敵同步後退,「碧落仙子,你到底想做什麼?以仙子的天賦,難得還要覬覦我這種小人物……」
「爹爹!」
一聲爹爹,陸無敵的話音戛然而止。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陸清雪,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環繞,小時候女兒騎在他脖子上喊爹爹駕駕的場景仿佛又浮現眼前。
女兒前往仙宗福地那年的畫面,更是讓他痛心疾首。
「你……你是清雪?」
陸無敵渾身顫抖,用盡全身氣力才問出這句話。
「你真的是清雪?!」
他不可思議的大喊。
陸清雪臉龐上的面紗滑落,傾倒眾生的臉龐映入陸無敵眼帘。
這張臉與小時候的青澀可愛相比,變化了太多太多,但陸無敵依舊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自己的女兒陸清雪。
臉龐幾乎與其母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般美艷不可方物,傾國傾城。
只是相比琉璃的溫柔氣質,從小就自己出來闖蕩的清雪臉頰上多了幾分堅毅。
「清雪,我的女兒!」
「真的是你!」
這一刻,陸無敵再也忍不住,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再顧不上老父親的威嚴。
「爹爹。」
「我好想你。」
陸清雪亦是如此,冰冷的氣息一散而盡,哭得像個孩子,飛撲著沖入陸無敵懷抱。
父女倆緊緊相擁。
陸無敵只覺得像在做夢,九天十地年輕一代第一人碧落仙子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這……做夢他都不敢這麼想啊!
「清雪,爹爹對不起你。」
「讓你受苦了。」
「都是爹爹沒用,才讓你獨自一人在外闖蕩了這麼久,不能與我們相認。」
相比於心中激動,陸無敵心中更多的是愧疚。
他不知道女兒是怎麼站上這個位置的,但他清楚,女兒十五年來杳無音訊,一定吃了太多太多苦。
「爹爹,不怪你,不是你的錯。」陸清雪哭成了淚人。
陸無敵心疼的替陸清雪擦去眼淚,自責又欣慰,擠出笑容,「我們家清雪長大了,和你娘一樣美。」
陸清雪流著淚笑,「爹爹還是那麼威武,一如當初威風八面的鎮北王,一點都沒老。」
父女倆互訴衷腸。
陸無敵又想起在祖龍秘境相見之時,問道:「清雪,上次既然在祖龍秘境相見,你為何不與為父相認?」
他語氣一凶,「還有那個戴面具的小子是誰?竟然讓你主動討好?!」
作為父親,陸無敵很希望兒子陸念離早點娶妻生子,多娶幾個他也很樂意,反正陸家養得起。
但是女兒被豬拱走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望著自家爹爹嚴肅的表情,陸清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爹爹將念離當成她的心上人了。
不過這麼形容好像也沒錯。
陸清雪調侃道:「那人啊,是女兒的心上人呢。」
「什麼?」
陸無敵怒目圓睜,「你的心上人?那小子誰?什麼背景?你什麼時候對他有意的?你們……應該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吧?」
老父親急了。
陸清雪想了想,並未直說,主要是念離所謂『白日』的身份牽扯到了她的師伯白月師伯。
在白月師伯出關前,她也不敢多言。
否則不僅會影響到小弟,爹爹都無法倖免於難。
「爹爹,你別擔心了,女兒心裡有數。」
陸清雪笑了笑道:「以後有機會見面的,爹爹一定會很喜歡他,咱們一家永遠都在一起。」
「唉,」陸無敵唉聲嘆氣,只道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父女倆聊了許久,又不免聊到了南宮琉璃。
陸無敵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但還是極為忐忑的問了一句,「清雪,這麼多年了,有你娘親的消息嗎?」
「沒有。」陸清雪搖頭。
「太久了,你娘離開太久了,為父好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陸無敵感嘆道:「從念離出生之日起到今年念離快二十一歲了,你娘除了留下的玉佩表明她還活著,沒有任何音訊。」
「爹爹放心,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娘親。」陸清雪安慰道:「無論天涯海角,女兒都不會放棄。」
陸無敵欲言又止。
「爹爹,想說什麼就直說吧。」陸清雪道。
「唉!」陸無敵低聲道:「為父懷疑你娘誤入了九幽魔界,成了魔修,若她在仙宗福地,不至於沒有任何消息。」
陸清雪面色變得沉重。
她也有同樣的懷疑。
如果娘親真的誤入了九幽魔界,成為了一名魔修的話,事情將會變得極為複雜,就算找到了娘親,她都未必救得回。
魔尊就像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
壓的九天十地所有修士喘不過氣。
無論是年輕一代的天才還是老一輩的頂尖大能,聽到魔尊的名號,心中都會有深深的無力感。
包括她也如此。
如果不是魔尊心高氣傲,看不起其他幾位魔道頂尖大能,不願與之聯手,恐怕正道聯盟早已慘敗。
「爹爹,娘親的事你千萬不要與任何外人說道,我們要忍,直到我們有能力帶回娘親的那一天。」陸清雪叮囑。
陸無敵長嘆一聲,不再提此沉重話題。
「對了清雪,你好久沒見過長樂和念離了吧?」
「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許久不見,弟弟妹妹一定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