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朦朧中走出的女子。

  陸念離明顯感受到，他這位老幹部的軟肋受到了挑撥。

  這才有點磨礪的意思嘛。

  「你小子懂事。」

  他豎起拇指對著不知道有沒有靈性的秘境規則誇讚了一句。

  從迷濛中走出的女子不是他人，正是白月。

  不是『純情少女白月』，而是攝人心魄、食人精髓的畫中女白月。

  此刻的『白月』媚意十足，令陸念離呼吸都急促了些許，一如初看那幅畫時，神魂顛倒。

  腦海中的祥瑞神光時刻提醒他要保持清醒。

  他沉思了片刻。

  可以保持清醒，但沒必要。

  正視自我，本心清明。

  陸念離很理解這八個字的含義。

  刻苦修煉從來不是他人生的主旋律，也不需要什麼強大的心靈。

  什麼是正視自我？本心清明？

  能夠直視自己的欲望，不為之感到羞恥，也不用克制自己的內心，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縛。

  這就是正視自我！這就是本心清明！

  他現在想幹什麼？

  那當然是……

  思緒間，幻境白月已是走了過來，嬌柔的撲入陸念離懷中，眼中儘是媚意，惹得陸念離心尖兒癢。

  「這幻境，就像真的一樣。」

  陸念離感嘆秘境規則模擬的真實程度。

  難怪那麼多人明知是幻境，卻依舊沉淪其中。

  幻境白月的眼神愈發朦朧。

  僅僅是幻境狀態下的『白月』就已如此妖媚，真正的『白月』該有多迷人？

  陸念離此刻只想大呼一聲。

  「……」

  ……

  與此同時，白月也陷入了幻境的情緒撩撥中。

  她最在意的，自是『白日』。

  幻境降臨，朦朧的身影出現在白月前方。

  當單一的情緒被放到最大時，白月才知道此刻的自己對『白日』有多在意，愛意有多深沉，衝過去一把抱住了『白日』的背影。

  白日轉過頭，臉上依舊戴著陰影面具。

  「把它摘了好嗎？」

  幻境之中，白月不再掩飾內心的渴求，她渴望看到面具下的臉，看到真實的白日。

  「好！」

  白日點頭。

  正當白月滿心歡喜的期待他摘下面具時，後者卻是猛然低頭一吻。

  嘴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白月嬌軀一震。

  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被點燃了。

  情緒高漲之下，她並沒有覺得這是冒犯的行為，她甚至很期待與白日有更親密的接觸，予以了最熱烈的回應。

  朦朧中她仿佛看到了白日臉上的陰影面具正在緩緩淡去。

  但她卻閉上了眼。

  相比於對白日容顏的好奇，她更享受此刻的親密。

  ……

  這一刻，她完全壓制了體內塵封的記憶。

  她只想與白日永遠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都被拋之腦後，不計後果！她也願意為熱烈的衝動而付出代價，或許未來會後悔，但她現在無暇思考未來。

  她想起書中記載少女春心萌動的愛。

  不惜一切的衝動，被過來人稱為愚蠢的行為，站在他人的角度永遠都是那麼理性，換到自己，她卻寧願背負所有，也要予以對方回應。

  沉淪其中又如何？至少現在這一刻她不後悔。

  白月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水到渠成，陸念離正準備開始下一步動作，徹底在幻境中放飛自我，冷冽刺骨的寒意倏地從白月體內衝出。

  「臥槽！」

  冰冷且帶著殺意的衝擊讓陸念離猛然一驚。

  「是不是過於逼真了？」

  「這還是幻境？」

  被嚇了一跳，陸念離連忙催動祥瑞神光，意識從幻境中脫離，恢復清醒，同時也看到了外界狀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什麼斷崖蒲團早已消失不見。

  他已身處一片朦朧雲霧中，而白月正在身邊。

  ……

  什麼幻境？

  這特麼的不是……

  陸念離驚呆了。

  他就說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幻境那麼真實，本以為是3D電影，結果是6D沉浸式體驗倉。

  現在他的處境就是……

  純情少女白月要給他，無情仙尊白月要殺他。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顯然，塵封在『白月』體內的仙尊之力很有數，任何越界的行為都會激發這份力量，他要是再激進一點，後果將完全不可控。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便是讓兩個白月之間做出抉擇。

  若無緣，也無奈。

  他低下頭，輕輕吻在白月的額頭上，祥瑞神光漸漸將白月也籠罩，後者從幻境中悠悠醒轉，身體猛然往後一縮。

  「白日！你！」

  「我……」

  緊接著，白月眉頭一皺，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涉及底線，白月仙尊真實的力量開始展現。

  「對不起，白日！」

  「她……她來了！」

  白月知道，塵封在體內那股力量終於要甦醒，那種對於世間情感的厭惡又再次在她的心頭緩緩蔓延。

  「我知道了。」陸念離笑了笑，「我相信你，可以戰勝她。」

  白月一頓，反問，「若是失敗了呢？」

  陸念離走上前，挑釁式的再次與白月十指相扣，「如果失敗了，我救你出來。」

  「好！」

  白月重重點頭。

  在她點頭的瞬間，她的左瞳孔逐漸化作了冰藍色，容貌也在緩緩蛻變。

  同時，秘境迷霧緩緩散去。

  周遭視線再次恢復時，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斷崖的另一邊。

  登山路的盡頭就在前方，只剩最後一道阻隔。

  「你去吧！」

  「很遺憾不能陪你去看山上的風景。」

  「但我會在這裡等你。」

  「無論是輸是贏！」

  白月擠出一個微笑，臉上的冰冷已經有些遮蓋不住，秘境中竟也在此刻莫名下起了風雪，將她緊緊環繞。

  「嗯。」

  陸念離頷首，旋即轉身走向山頂。

  ……

  有些地方塵埃落定，有些人還在勇於攀爬。

  域海路上，一個中年男人鼻青臉腫、罵罵咧咧的行進著。

  「他娘的！到底是哪個小逼崽子用無敵宗的名號在外造謠？」

  「別讓老子知道！」

  「否則遲早問候你老母！」

  陸無敵很生氣，甚至忍不住罵起了髒話。

  這一路走來，他一報無敵宗的名號就被追著砍，要不是他皮糙肉厚，說不定已經無了！

  相比於祖龍秘境的機緣，他更想找出那個造謠的小逼崽子，暴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