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威脅,陸念離走入毒霧中,此刻大寧將士已經死的七七八八,只剩些許生命力頑強的武夫還在掙扎。
他沒有搭理其他人的哀嚎。
先是走到還沒斷氣的第一個出現的鬼面殺手面前,隨手又補上幾刀。
被反殺這種事情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而後他又來到大寧皇朝兵馬大元帥江川的面前,先廢其經脈,又用繩子拖著其往大寧皇朝邊城而去。
既然大寧皇朝熱情相邀,他豈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百朝皇后評的前二十評他一直沒公布。
在他的排榜里,這第二十位正是大寧皇后。
拖著半死不活的江川走了一段路,陸念離在邊城前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先前離開的馬夫和花魁們。
「陸王爺?」
那些個花魁和兩位馬夫都愣住了,難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他們早已認定陸念離死亡的結局。
畢竟被十萬大軍包圍,任何一位造化境來也只有被圍毆致死、氣竭身亡的結果,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對方還能活著出來。
更重要的是……
幾人瞳孔一縮,望著地上被繩子牽住,如同死狗一般的身影。
「那是大寧的兵馬大元帥江川?」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全然無法想像。
「咦,你們還在啊!」
陸念離笑著向幾人打了個招呼,隨手給其中一位馬夫扔了一個金元寶,「你去找輛馬車來,繼續趕路。」
「小的這就去。」
馬夫誠惶誠恐,棄主而逃本就是大忌,哪怕是主人家讓他走的,同樣是罪責。
若是陸念離真的出事,恐怕百朝商會也不會放過他們。
繼續做牛做馬,反倒能讓他們心安。
很快馬夫就找來了一輛馬車。
「王爺,您接下來去哪裡?」馬夫忐忑問道。
「大寧都城,皇宮。」
陸念離悠然回了一句,順道鑽入車廂,枕著花魁的玉臂就開始進入休憩模式。
「哦,對了!」
他又想起了什麼,吩咐道:「大元帥身上有一塊御賜令牌,你取下來掛車上,免得一路被盤查。」
「小的遵命。」
馬夫顫顫巍巍的取下江川身上的御賜令牌,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兵馬大元帥,現在卻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著,他心中感慨萬千。
大人物面對更大的人物,終究也只是螻蟻啊!
世道如此,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這位陸王爺還真是囂張跋扈,百般羞辱江川不說,還要將其一路拖入大寧皇宮,如此不留情面挑釁行為,恐怕也只有陸王爺能做出來了。
……
大寧都城。
皇宮。
大寧皇帝與大衍皇朝的使者正在等待邊境的好消息。
「報!」
等待許久,探子終於到來。
大衍皇朝使者激動問道:「如何?陸念離被圍殺了嗎?」
「稟告陛下、使者,前線來報,計劃失敗了。」
「怎麼可能?!」
大寧皇帝與大衍使者異口同聲,拍案而起。
「到底怎麼回事?十萬大軍加上七殺樓多位頂尖殺手的截殺,還能讓他逃了?」大衍使者不敢相信。
「不是逃了!」探子聲音顫抖,「是……是……」
「是什麼,快說!」大寧皇帝心中已經升起不祥的預感。
「是大元帥敗了。」
探子苦澀道:「根據前線的情報來看,我們堵截的並非陸念離真身,而是滅魂客製作的傀儡。」
「那個傀儡身上蘊含著一種超乎尋常的毒彈。」
「以至於我們……全軍覆沒!」
探子的話如同一柄利劍噗嗤插入大寧皇帝的胸膛。
「怎麼會這樣?」
「那可是十萬精兵啊!」
大寧皇帝的心都在滴血,眼中充滿了血絲,這種慘敗,無異於亡國之兆。
大衍使者更是呆愣在原地,雙目無神。
「那你們有看到陸念離的蹤影嗎?」
他懷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大寧軍隊的失敗並不代表刺殺行動的失敗。
以七殺樓的手段,只要接了生意,必定會出動有萬全把握的陣容,也就是說一定會有造化之上的存在兜底。
所以,就算修羅劍、滅魂客都在造化之上,七殺樓也占據著優勢。
何況造化之上的交手不可能毫無動靜。
一定還有希望!
「情報上說並未見到陸念離的身影。」
在大衍使者期待的眼神下,探子回道。
這句話,也保留了大衍使者心中最後的希望,現在只能期待七殺樓的回饋了。
無論成功與否,七殺樓一定會告知結果的。
……
七殺樓,總堂。
刺殺陸念離失敗一事很快就傳回了這裡。
七位頂尖鬼面殺手身死,兩位造化之上的總執事不知所蹤,如此事件驚得七殺樓的總樓主出關。
其他高層望著潛行於黑暗中的樓主,不敢多言。
這次行動幾乎是近千年來七殺樓行動規模最大的一次,最終卻是落得這樣一個結果,七殺樓的信譽被踩的支離破碎。
沉默!
所有高層都在等待總樓主發話。
這件事也只有總樓主才能解決。
良久,七殺樓總樓主終於開口,陰陽不定的聲音自幽暗中傳出。
「兩位總執事應該已經死了。」
「派人去通知大衍皇朝,刺殺行動失敗,七殺樓不會再發起第二次刺殺行動,靈石也不會退還。」
「此事到此為止,通知各樓分部,以後不接關於陸念離的任何懸賞。」
此話一出,各分部執事震驚不已。
「樓主,死了那麼多人,我們就這般主動服軟?七殺樓經營了那麼多年的信譽何存?」
「還請樓主三思!」
執事們心中不甘,紛紛勸阻。
「本尊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總樓主語氣陰冷,「從現在開始,誰再敢去觸陸念離的霉頭,別怪本尊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