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地界龐大無比。
至於有多少的陰兵,連聖殿亦不清楚。
雖然封青岩引來聖道法則,一下子滅掉了數百萬的陰兵,以及無數的陰魂,但是算不上傷到幽都的筋骨。
這便是幽都兩千餘年的積累。
相比之下,青山侯府則是差遠了,在幽都的打壓之下,只能苟活。
據封青岩所知,青山侯府不過十餘萬的陰兵,境內的陰魂更是少得可憐。
這倒不是圖央不想壯大,而是沒有能力壯大。
不管是幽都,還是青山侯府,皆在人間的背陰界,但背陰界並不是幽冥。雖然可適合陰魂生存,但是陰魂修行鬼道,需要有大量的冥氣。而從幽冥逸出來的冥氣,並不足以支撐青山侯府培養大量的陰兵,只能保持在一定的數量內。
況且,這方世界的陰魂,並不能夠永久存在。
這倒是讓封青岩十分詫異,它們如同人般,似乎有壽命一樣。
不過陰魂的壽命,卻比人的壽命長,有些特殊的陰魂可活數百上千年之久。
現在封青岩建立青山城隍府。
在城隍府的規則之下,陰魂在理論上可永久存在,並不會出現壽盡消散於天地,但是陰魂修行依然需要大量的冥氣。
這便是封青岩需要解決的問題。
「敢問府君,青山城該如何建?」圖央行禮道,隱隱感覺到府君更加威嚴了,似乎身上散發著公正嚴明的氣息。
「如同人間的城池差不多,但是需要因地制宜,且要適合陰魂生存。」封青岩想了想道,「亦可參照幽都城。」
「屬下明白。」
圖央點頭,拜下道:「敢問府君還有何吩咐?」
「練兵且不可停下。」封青岩沉吟一下又道,「至於汝所擔憂之冥氣,吾會解決。」
圖央心中不由一驚,想不到府君一眼看出自已的憂慮。
府君要建青山城,又要不斷練兵,自然需要大量的陰魂。但是,青山城隍府的冥氣,卻無法支撐……
「府君真能解決?」
圖央心中帶著些震驚道,有些不敢相信。
而幽都不用擔心冥氣的問題,是因幽都境內有一條惡鬼道,幽都可以通過惡鬼道來釋放冥氣。
難道府君是想開闢一條通向幽冥的……
這怎麼可能?
封青岩點點頭,身影便消失不見。
這時圖央帶著些震驚離開,立即命令大宰相籌建青山城。
「哈哈,早就該建青山城了。」
大統領聞言高興不已,道:「那幽都城是何等霸氣?現在世人只知道幽都,不知我青山侯府。」
「霸氣?」
大宰相冷哼一聲,道:「不亦是被虛聖毀了?」
「府君吩咐,練兵不可停。」圖央對大統領道,「莫要讓府君失望了。」
「遵命。」
大統領拜下道。
「府老,府君要建青山城,怕是要收容陰魂,這能行嗎?」大宰相擔憂著冥氣之事。
「冥氣之事,府君會解決。」
圖央沉吟一下道。
這時,大統領和大宰相皆有些震驚起來,異口同聲問:「府君真能解決?」
「這,不可能吧?」
大統領直接說出來,瞪著眼睛道:「難道府君要開闢一條通向幽冥的路?」
「莫要亂猜。」
圖央淡淡道,便揮揮手。
城隍府內。
封青岩盤坐在黑暗中。
他現在乃是青山城隍,掌控整個青山城隍境。
不用像他前世那般,從最小的土地神做起,很多事情交代一句下去就能夠辦好。
他閉著眼睛,靜靜盤坐。
當他睜開眼睛時,眼睛中有電光迸發,如同一道道閃電般,散發攝人心神的氣息。
此乃城隍的「神目如電」。
所謂「神目如電」,即是「暗室虧心,神目如電」。
即使有人在暗處,偷偷做了昧良心之事,城隍亦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善的善,惡的惡,好的好,歹的歹,拙的拙,巧的巧,毒的毒,慈的慈,皆在城隍神目之中。
而且,城隍神目如同城隍金身般,會迸發恐怖的威壓。
城隍金身堅不可摧,牢不可破。
而「神目如電」,則是使虧心之人大驚失色,甚至在神目之下魂飛魄散。
片刻後,封青岩的意識便離開,從牛車裡清醒過來。
「前往鍾離城。」
封青岩沉思一下道。
他暫時沒有急著回書院,打算在青山境逗留一段時間。
雖然青山城隍府,已經有城隍金身坐鎮,但還需要他血肉之軀的「通幽見鬼」能力。倘若突然有大賢級別的存在殺上來,城隍金身根本就無法抵擋……
兩百餘里的路,很快就走到。
這時封青岩化名為封回,並沒有亮出自已三鼎君子,第一虛聖的身份,以免引起鍾離城的轟動。
他前往青山境,除了老師和暗中跟隨的老夫子外,就沒有人知道。
表面上,他暫且在鍾離城住下,是了解鍾離城的風土人情,以及讀讀書,彈彈琴。但實質,是他的意識回到城隍金身上,不斷處理城隍府內的各種事情。
「鬼門該如何打開呢?」
城隍府內,封青岩暗暗思索著。
他解決城隍府境冥氣的辦法,便是嘗試打開背上的鬼門。鬼門直通九幽深處,釋放出來的冥氣,或許會更加純正。
但是數天後,鍾離城突然亂起來,使得人心惶惶。
吳楚兩強國又打起來了。
「報!」
一騎馬斥候從鍾離城飛奔而來,衝著城牆上的童麗柏道:「吳國十萬兵馬已在五十里外。」
童麗柏聞言,整個人晃了晃。
十萬兵馬!
現在整個鐘離國,亦不過是十萬人而已。
「天要亡我鍾離國?」童麗柏站穩後,仰望著天空失魂落魄道。雖然,他已經建了城隍廟,但是並沒有真正把希望,都放在青山城隍身上。
「報!」
「吳國十萬兵馬,已到四十里外。」
不久後,又有騎馬斥候飛奔而來,讓城牆上眾人驚懼不已。
「太子,吾等降吧。」
有人勸說道。
「報,吳國十萬兵馬,已到十里外。」
當斥候再報時,城牆上眾人隱隱聽到十里外的兵馬,不禁面如土色,惶恐不已。
「太子,降吧。」
「太子,降吧。」
一個個聲音在童麗柏耳邊響起,且跪下一地人。
童麗柏如同被嚇住般,靜靜站著不動,似乎沒有聽到般。
「降吧。」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突然響起。
童麗柏一轉身,發現竟然是父親,不禁怔住了,喃道:「君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