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輕憐對楚休的回答還算是滿意,她可不希望他們隱魔一脈找到並且培養出來的年輕一代強者結果卻是投入別人的懷抱當中。
這也不能說是隱魔一脈不自信,只能說是拜月教有些太強了,甚至強到讓他們隱魔一脈都感覺到了強大的威脅。
大樹底下好乘涼,楚休若是選擇投奔拜月教,在梅輕憐看來也算是正常。
不管楚休是不是崑崙魔教的嫡系傳人,就憑他現在龍虎榜第六的排名,拜月教都會欣然接受的。
只不過現在楚休既然親口說出了這番話,梅輕憐就不怕楚休干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這倒不是梅輕憐相信楚休的人品,而是既然你楚休已經許下承諾,來日裡你若是真的投奔拜月教,那楚休可是要面臨整個隱魔一脈的敵視和追殺!
其實楚休那邊倒是真沒想這麼多,對於楚休來說,他這個崑崙魔教傳人的身份是假的,在哪裡不一樣?
而且楚休還真沒考慮過加入拜月教。
楚休從來都是那種不會居於人下的性格,哪怕現在他加入關中刑堂,實際上他對關中刑堂也是沒有絲毫的忠心可言。
跟關中刑堂比,拜月教雖然強大,但卻也有太多的束縛在,楚休加入拜月教的話,受到的擎制太多了。
而現在他明面上是關中刑堂的掌刑官,暗地裡還是隱魔一脈的魔道新秀,他並不是陰魔宗的人,也不是無相魔宗的人,他跟整個隱魔一脈只能說是合作的關係,所受到的擎制不多,還能夠利用一下隱魔一脈的力量狐假虎威,這對於楚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美滋滋。
當然這裡面也有琉璃金絲蠱的關係,這東西出自拜月教,楚休若是加入拜月教,很可能會被人察覺到什麼的。
所以梅輕憐就算是不說這話,楚休也不會考慮拜月教的。
楚休這時問道:「聖女大人,浮玉山正魔大戰之後,隱魔一脈準備怎麼做?」
梅輕憐淡淡道:「低調,比以往更加的低調。
這一次正魔大戰我魔道一脈所暴露出的力量太多了,足以引起正道宗門的正視,或者說是打壓和敵視更為合適。
所以我們要低調一些行事,哪怕是無相魔宗都準備暫時不出現在江湖中搞事情了。
而且這一次拜月教打出了威名,出盡了風頭,眼下正道宗門九成九的目光都匯聚在拜月教那裡,天塌下來有拜月教頂著,所以我們隱魔一脈只要保持低調,基本上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楚休挑了挑眉毛道:「如此看來,最後吃虧的豈不是大出風頭的拜月教?」
梅輕憐冷笑道:「拜月教會吃虧?夜韶南那傢伙比誰都精明,拜月教就沒有蠢人,他們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去當靶子?
我們隱魔一脈需要低調,而拜月教則是會更加的高調,原因很簡單,拜月教以前那所謂魔道第一大派只是有些好事之人說一說而已,而浮玉山正魔大戰之後,拜月教這魔道第一大派的名聲幾乎就已經落實了。
名聲這種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對於一個頂尖大派來說卻是非常有用的,要不然五大劍派也不會搞出這麼一樁事情,就是為了爭奪五大劍派之首的位置。
拜月教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我敢肯定,接下來選擇投奔拜月教的魔道武者將會不計其數,哪怕其中只有百分之一或者是千分之一的人不錯,拜月教都算是賺到了。」
楚休聞言也是不由得搖頭,無論是拜月教還是隱魔一脈的人,這幫魔道巨梟心狠手辣的同時也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怎麼算計自己都不會吃虧的。
隱魔一脈低調隱忍,不主動搶風頭是為了安全,而拜月教高調張揚,也是為了名聲利益,反正雙方都不會虧本就對了。
又跟梅輕憐閒聊了一會關於魔道一脈的事情後,梅輕憐也是直接離去。
她不能離開關中之地太長時間,否則肯定也會引起懷疑的。
梅輕憐離開之後,楚休倒是過了一段時間悠閒的日子,沒人來打擾,楚休便一直都在閉關修行,修煉境界的同時也是在磨練著自身的武技。
特別是魔血大法和化血神刀這兩門武功,楚休正好也用這段時間將其熟悉一下。
二十餘天后,楚休仍舊在修行著,而關西分部的大堂院落內,唐牙卻是在悠閒著曬著太陽,手裡面的拿著一碟瓜子,在那裡嗑的津津有味。
鬼手王站在唐牙身邊忍不住搖頭道:「我說唐牙,你是建州府巡察使,不回建州府,在關西分部這裡湊什麼熱鬧?還有,你有這時間在這裡嗑瓜子曬太陽,就沒時間去修煉?」
鬼手王已經跟唐牙認識很多年了,在天罪舵主還沒有接管現在的天罪分舵時,他便已經認識了唐牙,不過直到現在鬼手王都看不懂唐牙究竟在想些什麼。
按理來說他們現在跟著楚休混,危險少了許多,地位也是水漲船高,自然應當是盡力修行才是。
雁不歸是武痴一樣的人物,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兩件事情,殺人和練劍,就算沒有人督促他也會一直這樣。
而像是火奴還有狼王這樣的,他們也是努力的干好自己分內的事情,生怕追不上楚大人的腳步被拋棄。
而鬼手王知道自己年齡大了,打打殺殺他怕是不行了,但也在盡力的幫著楚休處理關西之地的事情,就是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眾人當中也就只有一個唐牙最為特殊,幹什麼事情都好像是不上心的模樣,但偏偏他的能力和實力還都是眾人裡面最為頂尖的一個,凡是楚休吩咐下來的任務,就沒有他幹不成的。
結果現在楚休閉關,沒給他吩咐任務,他就在這裡整天曬太陽嗑瓜子,也不去修煉。
當然唐牙倒也不是真當一條鹹魚,絲毫都不思進取,只不過跟他修煉的時間比,他享受生活的時間可是有些太長了一些。
聞言唐牙只是懶洋洋道:「建州府能有什麼事情?有我手下的人管理就好了,那地方人少,哪有分部這邊人多好玩的地方也多?況且這段時間大人正在閉關,我在這裡就相當於幫大人守門了。
而且人生不過匆匆數百年,哪怕修煉到了武道宗師境界,有著三百年的壽元又能如何?大部分的時間都浪費在枯燥的修行當中,豈不是遺憾?」
鬼手王搖頭道:「天下武者若都是你這種心態,那江湖上可就太平了。」
說了唐牙幾句,鬼手王也沒有多管他,因為鬼手王知道,哪怕唐牙是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煉態度,他仍舊是要比火奴跟狼王更強,甚至境界也要比對方更高。
沒辦法,天賦好,悟性足,就是這麼任性。
就在這時,刑堂分部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聲,唐牙和鬼手王起身看去,竟然是一名有著先天境界實力的年輕武者要闖門,並且大喊道:「我要見楚大人!放我去見楚大人!」
那年輕人一口北燕之地的口音,倒是讓唐牙跟鬼手王感覺有些親切。
其實他們兩個都不是北燕之人,只不過在北燕呆了這麼長時間,兩個人也是不約而同的沾染上了北燕的口音而已。
負責看守關西分部武者也都有著先天境界的實力。
其中一人皺眉道:「此乃關西刑堂分部!你是何人?為何要見楚大人,說出來,我去稟報。」
但那年輕人卻好像是異常著急一般,滿頭大汗的激動道:「來不及了,我這就要去見楚大人!」
守門的那名武者冷笑道:「笑話!若是來一個阿貓阿狗要見大人,我便要去打擾大人,那大人養我們這些人又有什麼用?給我老實點!敢在關西分部鬧事,活的不耐煩了?」
現在關西分部出身的江湖捕頭說話可是硬氣的很,他們在關西之地幾乎就是唯我獨尊一般,除了總堂下來的人,其他人誰敢不給他們面子?
那些往日裡還比較囂張的宗派世家之人看到他們可都要客客氣氣的。
那名年輕武者眼看這幫人不放行,他不由得怒喝了一聲,竟然直接出手攻向守門的四人。
負責守門的這四人也都是關中刑堂的老人了,實力雖然不算太強,但卻也不算太弱,結果以一敵四,卻仍舊是被那年輕人輕鬆擊敗,跑進了大堂內,正好撞見了鬼手王跟唐牙。
鬼手王冷哼了一聲道:「敢在關西刑堂分部內如此放肆,簡直大膽!唐牙,擒下他!」
那名年輕武者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出來唐牙的實力,還想要跟唐牙動手,結果唐牙只是輕點了幾下,幾道無形的指勁便已經轟入了對方的體內,直接封禁了對方的經脈,讓那名年輕武者頓時跌倒在了地上。
唐牙饒有興趣的將其拎起來,笑呵呵道:「你是哪門哪派的?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今天你也就是運氣好碰上了我,換個人,比如雁不歸那傢伙,你現在都成肉泥了你信不信?」
那名武者激動的掙扎道:「我不是有意冒犯楚大人的,我是真有急事!不信你把我懷裡的東西掏出來交給楚大人,他肯定會見我的!」
看到對方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唐牙也有些好奇,在他懷裡摸索了一下,掏出來一枚九龍幣,不過卻是缺了一個角,而且上面還有一道細小的印記,好像是用鋒銳的東西刻畫出來的一般,形似一桿方天畫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