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的態度之強硬,直接超乎了司徒棄等人的預料,甚至司徒棄直接被楚休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旁的司無涯看到司徒棄這般模樣,不由得一陣皺眉。
這位遇到楚休簡直就如同遇到克星一般,幾乎被懟的毫無還嘴之力。
明明是他們來質問楚休的,結果現在卻成了楚休來質問他們,簡直可笑。
若不是因為自己這邊的力量,需要拉攏一些人手一起行事,他才不會選擇跟司徒棄這種廢物一起合作。
講道理,論規矩這種東西若是有用的話,江湖上便不會有這麼多的殺戮了,到頭來,還不是要靠拳頭和刀劍來解決問題!
司無涯站出來,沉聲道:「楚休,你說那麼多東西簡直可笑,你是你,魔道是魔道,威名大,實力便可以當魔主的話,那這崑崙山,夜韶南早就上了。
隱魔一脈容不得你亂來,我等也不會答應的。
今日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就算你實力足夠強,我等也不會屈服的,只能聯合在一起,衛我魔道最後一絲規矩!」
聽到司無涯這話,一旁的秦朝先已經感覺有點不對味了。
其他人若是這幅態度還好說,但你們這幫八百年前的人在這裡扯這麼多幹什麼?
雖然你們也是魔道,但眼下是關乎到崑崙魔教的事情,規矩不規矩的,你們這麼激動幹什麼?
不過還沒等秦朝先反應過來,楚休那邊就已經面色沉靜的點了點頭道:「廢話這麼多,到頭來不是依舊要動手嗎?早這麼來不就得了,非要弄那麼多的套路,想找死的,那就來啊!」
司無涯拿出一具上面布滿了魔紋,仿佛是酒壺一樣的東西,對著秦朝先等人厲喝道:「諸位,楚休冥頑不靈,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就讓他們這麼上了崑崙山,魔道一脈的規矩何在?就算將來教主出現,我們又有何顏面去面對教主?」
隨著等司無涯的話音落下,司徒棄等人立刻將各自的一縷鮮血逼出,融入那吞天魔壺當中。
瞬間,那吞天魔壺之上便綻放出了一股恐怖的力量來,周圍的天地規則都在那吞天魔壺散發出的魔威下,發生著某種改變。
秦朝先等人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說著說著,便要動起手來了,他們要幫誰?眼下他們可是站在了楚休的對立面,總不可能要幫楚休吧?
司無涯的吞天魔壺有缺陷,其中的魔紋有著一些破損,必須要用真火煉神境武者的鮮血為引,方能夠修復那魔紋所帶來缺陷。
之前司無涯已經算好了,他們這邊的武者每個人都拿出一些精血出來,在不傷及到自身戰鬥力的情況下,足以修復吞天魔壺所帶來的缺陷。
但此時吞天魔壺的效果卻並沒有發揮到最大,有人還沒有出手。
在場就那麼幾個人,司無涯很容易便猜到是誰沒有出手。
他剛想回頭去問,結果還沒等回頭他便感覺到一股極致的鋒芒與煞氣襲來。
一柄猶如彎月般的鋒刃斬來,所過之處,天地元氣都被斬出一聲爆響來。
「褚無忌!」
司無涯怒喝一聲,身前一陣黑霧升騰,其中妖鬼嘶吼之聲響徹不覺。
他這邊九成的注意力都在操縱著那吞天魔壺,倉促之間出手,根本就擋不住褚無忌那蓄謀已久的一刀。
月刃之威直接斬入黑霧當中,月華跟鋒銳煞氣凝聚,不光直接將那妖鬼撕裂,更是讓司無涯一口鮮血噴出,身形忍不住後退數步。
他不敢放鬆精神,一旦鬆懈,吞天魔壺那邊可就徹底失效了。
司徒棄等一眾人都用驚駭的目光看著褚無忌,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褚無忌竟然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反水!
之前司徒棄便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那個時候他還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現在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從一開始褚無忌的存在感便低得驚人。
本來之前他們商量好的計劃是,司徒棄那邊先出面指著楚休種種作為不合規矩等等,然後再由褚無忌那邊站出來,痛斥楚休心性涼薄冷漠等等,最後再由司無涯站出來登高一呼,聯合秦朝先等人跟楚休交手,徹底讓隱魔一脈分裂成兩方面。
他們能不能擊敗楚休這不重要,只要這次司無涯能夠成功攔得住楚休,秦朝先等人也跟著楚休交手,那便算是跟楚休翻臉決裂,他們就只能繼續站在司無涯這邊。
司無涯算計的好好的,他上次沒能動得了楚休那一邊的根基,那這次只要他成功,便能夠將秦朝先等人都拉到他這一邊來,雖然秦朝先等人不會就這麼以他為尊,但也算是一個聯盟了,一個對付楚休的聯盟。
結果誰承想楚休那邊的態度根本就是超乎他們想像的強硬,根本就沒輪到褚無忌上場,他們便已經翻臉了。
沒想到最後,被忽略的褚無忌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反水!
吹了一聲口哨,褚無忌輕笑道:「鬼王宗的人我之前接觸過,廢物的很,沒想到八百年前的鬼王宗武道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這樣還不死。」
秦朝先等人此時一臉的懵逼狀態,他們才是最糊塗的。
楚休這邊和司無涯這邊都是各有算計,唯有他們,是一路被人帶著走的。
褚無忌不是跟楚休翻臉了嗎?現在他又怎麼會對司無涯出手?
司無涯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凶厲的神色,他死死盯著褚無忌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跟楚休決裂,這是你們布下的局,是不是!」
褚無忌攤了攤手道:「猜到了啊,可惜晚嘍。
我吃飽了撐的會在這種時候跟楚休決裂,他成為隱魔一脈執掌者,我將來又能得地位,又能省心,何樂而不為呢?為什麼非要翻臉決裂?」
楚休淡淡道:「司無涯,你太高看你自了,我跟褚前輩翻臉,只是做給整個正道看的一場戲,讓他們不要來打擾我重登崑崙。
結果你們卻是一頭撞了上來,簡直就是找死!
攘外必先安內,昔日我聖教是怎麼崛起與江湖的,你們誰還記得?
第一步可不是去對付那些正道宗門,而是先把魔道內部那些鼠目寸光的傢伙給清理掉。
似你們這幫人,除了拖後腿還有何用?所以,都去死吧!」
隨著楚休話音落下,他身形直奔司無涯而來。
這幫八百年前的傢伙可是給他找了不少的麻煩。
正道那邊的人挑動了東齊對北燕出手,掀起了一場正魔大戰。
魔道的這幫傢伙又在暗中不斷的落井下石,早就已經讓楚休的忍耐力達到了極限。
這一次楚休也終於是懶得再忍了,正好趁著這麼一個機會,將他們一併解決。
商天良跟在楚休的後面,他看著那吞天魔壺倒是很感興趣。
這東西竟然能夠影響到天地規則的變化,現在就算是沒有完全發揮到作用,但實際上已經影響到他了。
若是讓這東西真正發揮出全部威能來,說不定它還真讓一方領域內的規則改變,使得天地通玄境界的存在都無法操控天地。
「楚休小子,其他人交給了你,老夫對這個酒壺很感興趣,準備玩玩。」
隨著商天良話音落下,他直奔那吞天魔壺而去,單手一揮,直接撕裂了無邊的魔氣。
楚休也沒有去管,對付司無涯這幫傢伙,他也沒什麼壓力,用不著商天良幫忙出手。
邪月刀被楚休握在手中,無邊的血煞凝聚在刀身之上,猩紅色的血月扭曲著空間,吞噬著一切力量。
司無涯低喝一聲,他周身三尊猙獰的惡鬼浮現,隨著他手捏印決,下一刻,那三隻猙獰的惡鬼竟然被他徑直給吞入了腹中。
剎那之間,司無涯的臉上便暴漲出了無數的黑色魔紋來,他整個人的氣息也是暴漲了一大截,邪異暴虐,恐怖無比。
陣陣黑霧繚繞在司無涯的身邊,竟然在他腳下形成了一座詭異的陣法來,身處那陣中,司無涯仰天怒嘯,面色猙獰猶如惡鬼,氣息卻也是提升到了巔峰。
像是血蛟道人這樣跟司無涯同一個時代的武者,他們都用駭然的目光看著司無涯。
鬼王宗的武道偏向於陰邪詭異,所以鬼王宗的武者對敵,通常都是動用各種邪異無比的手段硬生生磨死對手。
結果現在司無涯在面對楚休時,竟然接連動用了兩門鬼王宗的秘術,直接便全力出手,擺出一副搏命的姿態來,他到底有多重視楚休?
實際上他們卻是不知道,司無涯別說是重視楚休,計劃失敗,他都想要逃了。
但看眼下楚休等人擺出的姿態,若是不搏命一擊,他們甚至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司無涯擺出這麼一副姿態來,楚休的刀勢沒有絲毫的變化。
唯有在落下的那一瞬間,天地間的一切都好似變了。
時間在停止,空間在凝滯,好似整個天地之間,唯一能行動的便只有楚休這一刀!無堅不摧的一刀!
破字決刀意斬來,不管什麼陣法,什麼惡鬼化身,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刀之下徹底碎裂!
司無涯臉上的魔紋消散,一道血線從他額頭上浮現,下一刻,他整個身體瞬間分成了兩截,轟然倒地!
下意識的甩了甩刀身上那並不存在的鮮血,楚休淡淡道:「花里胡哨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