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諷刺,前世白悅妤算計了自己懷著身孕嫁入宋家後過的何等風光,而自己卻無聲無息含冤枉死。Google搜索今生風水輪流轉,輪到白悅妤落到如此狼狽境地。
「姐姐不在家中靜思己過,卻厚顏無恥來糾纏表哥,當真是一點臉面也不顧了。」
白悅妤身子一僵,隨即盛著怨毒的眼神看向走近的白嫣然。
「你既已當眾悔婚,還來這裡幹什麼?」
白嫣然輕笑,眼中滿是輕蔑。
「即便我與表哥沒有婚約,但仍有兄妹之情,不似姐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姑母不知姐姐從前做過的好事,受你矇騙心生憐憫,如今姑母被賊人所害屍骨未寒,姐姐就急著來混淆是非顛倒黑白,實在令人不齒。」
宋世陽越發麵沉如水,白悅妤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心知宋世陽被白嫣然這一席話點撥是斷不可能容下自己了。她看著高高在上的白嫣然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猛地拔下頭上的簪子衝著白嫣然的面門撲了過去。
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看著柔弱的白悅妤會突然動手,就連白嫣然也愣住了。只聽懷中的貓兒發出一聲低厲的吼聲,而後只覺懷中一輕就見小奶貓衝著白悅妤的臉撲了過去。
「啊!」
白悅妤捂著臉上的道道血痕發出悽厲的尖叫,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手中的金簪也掉落在地。宋世陽這才回過神來擋在白嫣然面前,眼中滿是冷意喝道:「來人,把這個瘋女人送回白家,再不許她踏足宋家一步!」
兩個小廝忙上來制住白悅妤,白悅妤已知容貌被毀心中恨意更甚,被人拖走時嘴裡仍在叫囔著:「白嫣然你這個賤人,你竟敢毀我的容貌,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我會讓你百倍千倍的奉還!」
這時候的季凌雲已經重歸白嫣然懷中,聞言冷冷的盯著白悅妤,眸中閃過殺意。宋世陽轉頭看著白嫣然仍是驚魂未定,方才白悅妤是拼盡全力撲過來的,若當真讓她得逞,白嫣然怕是要容貌盡毀。
「不若我同你一起回去告知舅舅,絕不能再放任白悅妤發瘋了。」
白嫣然也是心有餘悸,卻搖頭道:「表哥不必憂心,我回去後會告知爹爹將姐姐禁足。這段時日想必你也沒能好好休息,臉色憔悴成這般模樣,且去安心睡一覺吧。」
宋世陽心想舅舅也不會再容忍白悅妤了,便也不再堅持。他眸中神色更冷,搖頭道:「殺害母親的兇手一日不伏法,我就一日不能安枕。」
白嫣然道:「京兆尹已經判了趙盛天斬立決,三日後即可行刑,表哥可以安心了。」
宋世陽眉間稍展,點了點頭。見他如此白嫣然心中瞭然,看來爹爹早些時候來宋家是為了白悅妤而來,大約是勸不動白悅妤才羞惱離去,並非是為趙盛天求情碰壁。
從宋家離開白嫣然鬆了口氣,此事如今已成定局,爹爹若當真昏了頭來求情,怕是要傷了多年來的舅甥之情。
回了白府齊氏正在門口張望著,一見白嫣然忙迎了上去,左右細看問道:「嫣兒你沒事吧?」
原是白悅妤被宋家下人送回來驚動了齊氏,一問之下才知白悅妤差點傷了白嫣然,這才憂心忡忡等在門口。
白嫣然心頭一暖,攬著齊氏的胳膊道:「娘親不必擔心,嫣兒沒事。不知爹爹要如何處理白悅妤?」
齊氏聞言冷哼一聲道:「她敢做出這般喪心病狂之事,你爹自然饒不了她,這會兒正大發雷霆要把她送到莊子裡去。」
白嫣然一愣,沒想到爹爹此次竟會這般雷厲風行,不禁問道:「那趙姨娘那邊?」
齊氏也有些疑惑,道:「你爹爹特地讓人給惠心院遞了話,但趙氏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
白嫣然見母親的面色知道她是疑心趙氏臥病不起,白嫣然沖一旁的素心使了個眼色,素心會心離去。
齊氏道:「嫣兒你不必怕,不管此次你爹爹如何打算,娘親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母女兩人到了昭合院前廳,果真一進門就能聽見白悅妤的哭聲哀求。
「求求爹爹,求求爹爹別把我送到莊子裡去,妤兒不敢了,妤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齊氏和白嫣然進門時白宗林聽到動靜豁然抬頭,見是她們眸中神色又暗淡下去,這一切細微神色變化都被白嫣然看在眼裡。
齊氏雖說剛才還恨不得生生撕了白悅妤,但這會兒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卻又有些不忍,便只冷冷在一旁看著並不說話。
白宗林似是怒意更甚,指著白悅妤道:「你和你那個娘果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黑心爛腸的畜牲,竟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下得去手!」
白嫣然聞言一怔,從中聽出蹊蹺來。
白宗林接著道:「來人,把大小姐帶回去關在院子裡,明日一早就送到鄉下莊子裡去!」
白嫣然垂眸,眼睜睜看著白悅妤苦苦哀求白宗林卻始終無動於衷。等人被強行帶下去,廳堂中一時寂靜,白宗林緩緩坐下,神色憔悴竟似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
他看也不看兩人,只疲倦的擺了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此事我會給嫣兒一個公道的。」
齊氏還有些發懵,出了前廳站在院子裡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這時候素心也回來了,對兩人道:「趙姨娘的院子如今被圍的水泄不通,我搬出小姐和夫人來都沒能進去,只探出口風說是老爺今晨派的人,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嫣然眸中神色變了變,問齊氏道:「娘,方才爹爹和哥哥說了什麼?」
齊氏嘆道:「我問過博仁他只說是朝堂上的要事,然後就神色凝重匆匆出府了,想來確實是有朝堂上的要事。」
白嫣然點頭道:「娘親這些日子來操持姑母的喪事辛苦了,還是快去歇息吧。」
哄著齊氏回去了,白嫣然的臉色便沉了下來,素心道:「小姐這是怎麼了?老爺不是說要將大小姐送到莊子裡去,這樣她就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小姐還不高興嗎?」
白嫣然卻搖頭道:「此事蹊蹺,怕是其中另有內情。爹爹是工部郎中,哥哥是禮部郎中,他們二人能議論什麼朝堂上的要事,怕多半是不欲為外人所知之事。且我總覺得,此事與趙姨娘有關。」
她懷中的季凌雲不禁目露讚賞之色,正在這時突然聽到遠處一聲口哨聲,他精神一震猛地從白嫣然懷裡跳出去,一溜煙從牆角竄到了外面。
季凌雲出去,果真看見古方好整以暇等在那裡,一見他出來迅左右張望後將季凌雲抱了起來,低聲道:「咱們的人已經找到人了,是從前伺候趙生蓮的一個老媽媽,後來因為家裡瑣事回去帶孫子了,家就住在城北。因為當日趙生蓮待她不薄,所以昨夜帶著東西去找她又給了一大筆銀子,她便答應了所有要求。」
見小奶貓點了點頭,古方按捺著想要伸手摸頭的衝動接著道:「此刻東西已經在未驚動人的情況下到了我們手上,裡面的東西也已經在去查了,雖還不知其中詳情,但已知與建王殿下有關,不知主子要怎麼處置?」
季凌雲一愣,他沒想到一個小小工部郎中手中竟會有建王的把柄,且從昨日他對趙氏的言辭之中來看,這個把柄還不小,若是置之不理讓她們送到大理寺,那便可以不髒了自己的手。但是……
他想起白嫣然,若是白家出事,皇兄又不太京城,以他如今的狀態根本沒法護著白嫣然。幾乎是頃刻之間,季凌雲便下定了決心,他搖了搖頭,伸出爪子指了指身後的白府。
古方疑道:「主子的意思是將東西送還白府?」
見季凌雲點頭,他默然片刻,似是明白了季凌雲的顧慮,點頭道:「屬下明白了,會想辦法讓人將東西送回白府。」
話剛說到這裡,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嬌喝:「把你懷裡的貓放下!」
一人一貓抬頭,就見白嫣然和素心找了過來,兩人有了前車之鑑一見古方抱著季凌雲瞬時臉色一變,素心更是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這是我家小姐養的貓兒,你快還給我們。」
古方略有遲疑,見懷裡的季凌雲衝著白嫣然叫了一聲,便小心翼翼的將它遞了過去。交出去之前終於忍不住伸手在它頭上摸了一把,氣的季凌雲立刻炸毛伸出爪子就向古方揮去。
素心接過小奶貓這才抬頭看向古方,這一看之下頓時被古方面上的凶煞之氣嚇了一跳,忙受驚的抱著貓兒小跑回了白嫣然身邊。
季凌雲回到白嫣然懷裡立刻收其爪子,自己尋了個合適的位置老老實實待著,還閒適的下意識搖了搖尾巴,看的古方嘴角一抽。
他抬頭對上虎視眈眈的主僕兩人,只得開口解釋道:「我並無它意,只是見這小貓兒生的可愛忍不住抱了抱,並無惡意。」
白嫣然前世曾在季凌雲身邊三年,自然清楚古方的為人。她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安王殿下近日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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