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揭穿私情

  「你這話可當真?」

  白嫣然道:「此事我是偶然聽見泰陽院的丫頭說的,想來是不會錯的。Google搜索」

  白宗林頓時黑了臉,放下碗就往泰陽院去。一進泰陽院的門就聽見裡頭白悅妤的說笑聲,而後是宋世陽無奈的聲音道:「表妹的心意我心領了,但府中一切用度皆已足夠,以後就不勞煩表妹了。」

  就聽白悅妤委屈的說:「表哥怎的對我還如此見外,喚我悅妤就好。」

  「混帳!」

  白宗林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進去後都沒臉去看宋世陽。

  這一聲爆喝把白悅妤也嚇得不輕,怯怯的問道:「爹爹這是怎麼了?」

  白宗林黑著臉說:「你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回去。」

  白悅妤卻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反而一臉羞澀道:「女兒這不是看表哥讀書辛苦,特地來送些湯水。」

  「既然湯水已經送了,你還不走!」

  白悅妤見父親臉色實在不好看,只得委委屈屈的走了。

  白宗林見宋世陽似是鬆了口氣的模樣不禁臉上發燙,心中更加惱怒,壓著火氣關懷了幾句就匆匆走了。

  白悅妤紅著眼眶去了惠心院向趙姨娘哭訴,趙姨娘聽罷前因後果點著她的腦門罵道:「你可真是糊塗啊!如今離春闈可沒幾日了,這考生們一個個都卯足了勁恨不得不吃不睡,你這個時候日日上門去叨擾,怪不得你爹爹要罵你。」

  白悅妤雖然聽出是怎麼回事了,卻仍是不服氣道:「可表哥都沒說什麼,爹爹怎麼就這般多管閒事。」

  她的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白宗林的怒喝:「我若再不管管,怕是你要將我們白家的臉都丟盡了。」

  原來是白宗林出了泰陽院就徑直來了惠心院,因他是一臉怒色丫頭婆子們也不敢進來通報,這才讓白宗林一進來就聽到了白悅妤的話。

  白悅妤向來被爹爹寵愛,哪裡受過他這樣的怒氣,嚇得直往趙姨娘身後躲。趙姨娘邊迎了上去邊示意她先出去,白悅妤趁機趕緊溜了。

  趙姨娘先低眉順眼的給白宗林斟茶順氣,而後才柔聲細語道:「老爺消消氣,妤兒還小不懂事,你這般疾言厲色都嚇壞女兒了。」

  白宗林素來就吃她這一套,雖然余怒未消,臉色卻緩和下來。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若是宋陽因此受了影響落了榜,我要如何跟人家交代。」

  趙姨娘笑道:「老爺這就說的是氣話了,這學問是苦讀數載得來的,哪裡是妤兒三兩日就能影響的。若他真落榜那也是常情,這宋家外甥若能及冠之年就一舉高中,那才是宋家祖墳冒青煙了。」

  白宗林嘆道:「你說的也是,我這不是替我那苦命的庶妹著想,宋陽若能高中有個好前程,她也就能脫離苦海了。」

  趙姨娘立刻道:「妾身知道老爺重情義,這才讓妤兒多照拂表哥一些,誰知反倒弄巧成拙,老爺就別怪她了。」

  眼看著白宗林總算氣消,趙姨娘這才敢委屈道:「妾身都許久未見著老爺了,老爺這一來就是興師問罪,真是嚇壞妾身了。」

  她說著便微微側首露出幾分小女兒嬌態,老爺素來就喜歡她這般嬌媚纏綿。果然,白宗林見到如此又想起從前年少時的青梅竹馬,覺得趙姨娘一向善解人意,許是自己想多了,心便軟了下來,夜裡又宿在了惠心院。

  好在白宗林這一頓訓斥到底管用,總算讓白悅妤安分下來,如此三日後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闈會試了。

  會試共考三場,每場三日。這三日中吃住都在考場那狹小的隔間中,是而每次考完一場白博仁與宋世陽皆是一臉疲憊不堪,回來後用了飯便倒頭就睡。

  如此周而復始九日後才算罷,兩人也都清減了一圈。至此三年一度的春闈就考完了,一切只等下旬的放榜日方知結果。

  但白嫣然已經知道宋世陽會高中一甲探花郎,而白悅妤的那位秀才意中人卻會名落孫山,一蹶不振。屆時白悅妤定然會轉而糾纏宋世陽,所以白嫣然要在這之前徹底斷了她的念頭。

  這夜原是白府再平常不過的一夜,誰也不知道這火是從哪裡著起來的,聽到人叫囔著「走水了」的時候大伙兒都慌了。

  白宗林夜裡宿在惠心院,聽見動靜忙披了件衣服出來,見火勢在西邊忙往壽安院去,幸好火勢距離壽安院還遠,周氏也只是虛驚一場。這時候宋世陽和白博仁都披著衣服出來了,不一會兒趙姨娘和白嫣然也一前一後過來了。

  這會兒功夫家中下人們已經將火撲滅了,原是後院堆柴處不知怎的著了起來,雖看著火勢兇猛卻只損了半間柴房而已,離各位主子們的院落尚遠,原是虛驚一場。

  然而眾人正鬆了口氣之時,白宗林卻突然道:「妤兒呢?怎麼不見妤兒?」

  趙姨娘一愣,這才發現今夜這般動靜女兒竟沒出來,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丫頭許是睡死了,竟沒出來看看,好在火已經滅了,就別讓她跟著擔驚受怕了。」

  白嫣然卻道:「姐姐素來不是貪睡之人,今夜家中不太平,我方才來時還特地去母親那處看過,姨娘也還是讓人去姐姐的院子看看吧,可別真出了什麼事。」

  趙姨娘暗裡剜了她一眼,卻也不敢再在白宗林面前推諉,便指了個丫頭去春華院喚人,卻不想那丫頭一會兒回來,卻是一臉惶恐不安。

  「小姐好像不在屋子裡,奴婢在門外叫了半天都沒人應,那門又從裡面鎖著,奴婢沒法子了只能先來回稟。」

  趙姨娘一聽慌了,忙往春華院去,白宗林緊隨其後,剩下三人為只能跟著一道去。

  到了春華院趙姨娘正在拍門,屋子裡反鎖著門分明有人在裡面,卻無論無何也不開門。院子裡已經跪了一地的丫頭婆子,趙姨娘身邊的古媽媽急得罵道:「蓮心呢?那死丫頭跑哪兒去了?」

  一個小丫頭哆哆嗦嗦的出來回話,「蓮心姐姐家中母親病重,小姐特地恩准了她夜裡可以回去,今日剛入了夜蓮心姐姐便回去了。」

  此情此景哪能不讓人多想,白宗林急了,喊道:「來人,把門給我撞開!」

  白博仁也怕庶妹真出了事,聞言上去一腳將門給踹開了,眾人這才進了屋。屋裡沒點燈,但能隱約看見床上有人,古媽媽三兩步上去替趙姨娘掀開了被子。

  「妤兒,你怎麼……」

  趙姨娘的話說到一半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因為床上躺著的不是白悅妤,而是本該已經回家了的丫頭蓮心。

  蓮心身上還穿著白悅妤的衣服,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顫聲開口道:「老爺饒命,姨娘饒命,奴婢、奴婢都是聽小姐的吩咐,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事已至此,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白悅妤這是玩了一出李代桃僵,自己偷溜出去了。趙姨娘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古媽媽立刻咋呼起來,白宗林也是眼前一黑,幸而被身後的白博仁扶著才站穩。

  「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打,不說實話就直接給我打死!」

  蓮心身子一軟,眼看著就要被人架出去,立刻揚聲道:「我說,我說……小姐是出去見林秀才了,奴婢、奴婢都是聽小姐的吩咐……」

  這時候趙姨娘已經被丫頭們叫醒過來,一醒來正聽見這話,突然就來了力氣衝上去扯著蓮心的頭髮,聲音高亢尖銳的好似一隻打鳴的公雞。

  「你個賤婢胡說八道什麼!妤兒呢,你把妤兒怎麼樣了,是不是你將她藏了起來!」

  她吼完轉而去扯白宗林的袖子,「老爺,你別聽這個賤婢胡說,肯定是這個丫頭賊膽包天想要陷害妤兒!老爺你可千萬別信了這些小賤蹄子的話,妤兒肯定是被人算計了。說,是誰指使你的……」

  她似是突然想通了什麼,轉而對著白嫣然張牙舞爪。

  「是你!是你想要算計我的妤兒,你把妤兒怎麼樣了!」

  趙姨娘像是瘋了一樣沖白嫣然撲過去,幸好有宋世陽擋在前面。白宗林忍無可忍的低吼:「夠了!還不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她若老老實實待在家中誰能算計得了她!」

  趙姨娘一窒,繼而眼淚掉的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邊哭邊道:「如今妤兒吉凶未卜,老爺竟就開始詆毀自己的女兒了。老爺想想平素妤兒如何乖巧懂事,你就這般輕信了一個賤丫頭的話,連父女之情都不顧忌了。」

  白宗林煩躁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先讓人將妤兒找回來再說是怎麼回事。你說,小姐在什麼地方?」

  蓮心抖得像篩子似的,聞言不住的搖頭哭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趙姨娘頓時來了精神衝出去,其他人自然也都跟出去。白嫣然看見古媽媽對著蓮心虎視眈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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