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絕地反擊

  白嫣然坐立難安,既要擔心齊思敏,又要擔心季凌雲,更揪心宮中的情況。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好在很快連岳便領著許全來了,白嫣然見許全形容狼狽,猛地起身。

  「太子妃,太子妃可還好?」

  許全見白嫣然嚇得白了臉。忙道:「王妃放心,太子妃早已被皇上藏在了安全的地方,這兩日太子府中是紅鸞假作太子妃矇混寧王的眼線。」

  見白嫣然神色緩和下來,許全卻難掩激動問道:「方才聽連岳說安王已經平安歸來,可是真的?」

  許全跟在季承煜身邊多年,知道太子與安王兄弟感情甚篤。如今太子雖去,但留下一滴血脈,他豁出性命也要護小主周全。

  他清楚無論誰人登基,小主都會是新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有安王才能容得下小主,也只有安王登基才能保太子妃與小主周全。

  白嫣然點頭,神色卻並無多少喜色。

  「宮中譁變,寧王毒害皇上意欲逼宮,王爺此刻已與護國公進宮救駕。方才國喪鐘聲響起,不知如今情況如何了?」

  此刻宮中哭聲一片,德尚殿中更甚。百官跪在院中齊聲哀哭,眼睛卻都有意無意瞄著內殿。須臾寧王領著方才進去的幾位大人從裡間出來,眾人面上神色各異。

  幾位上了年紀閣老這些年已經漸漸被元和帝架空了實權,不過是有名無實。且又事發突然,直到此刻仍有些回不過神來。

  左相此刻方才有了真實感,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今後寧王便是朝中真正手握實權的攝政王,而自己很快就要成為攝政王的岳父了。

  群臣見幾人出來,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皇上去的這麼突然,可有留下聖意?」

  季鈺仁抬眸掃過群臣,開口道:「父皇高瞻遠矚,雖走的急,卻早已有了打算,方才特地當著諸位大人的面念過聖旨後親自蓋了玉璽。」

  話落方才的宮人出現,再度宣旨意。聽罷群臣心思各異,一時間竟無人開口。正在此時,於相突然問道:「福安公公素來侍奉在皇上左右,這等事情也一向都是福安公公代勞,今日這種時候怎麼不見福安公公,反而換了這麼一位面生的公公?」

  季鈺仁神色平靜的看過來,於相似是八風不動,兩人對視片刻。季鈺仁眉頭緊皺,多了幾分威嚴道:「右相大人有所不知,父皇乃是中毒方才突然去的,下毒之人正是福安公公。」

  此言一出,群臣譁然。

  於相面色冷肅,毫不退讓道:「福安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怎會毒害皇上?既然寧王殿下言之鑿鑿,不妨將福安公公帶上來對峙,也好讓百官信服。」

  季鈺仁面色稍冷,答道:「右相大人此言差矣,憐嬪是父皇的枕邊人,更曾身懷龍胎,可她卻是廖廣天派來的細作,藉此毒害父皇。

  至於福安到底是不是廖廣天留下的餘孽尚不可知,但他身手甚是了得,更對宮中瞭若指掌,本王一時不察竟趁亂讓他逃了。」

  於相不知是譏是諷,點頭道:「如今皇上駕崩,福安公公不知所蹤,也就是說,所有事情都是寧王殿下的一面之詞。

  好,那微臣再問,既然是皇上要召見百官,為何少了許多人?尤其宋大學士乃是皇上的心腹,如此時候萬萬不該漏了他。」

  季鈺仁仍是四兩撥千斤,神色如常答道:「此時也是本王的疏忽,事發突然,父皇交代召集百官,本王自然是要守在父皇身邊的,此事只能交由底下人去做。

  百官諸多,許是這些人辦差不利漏了宋大人等一些大人,也許是宋大人恰好不在府上,此事本王稍後定然會處置的。」

  正如於相方才所言,如今皇上已經駕崩,所有一切都只能聽信寧王的片面之詞,所以季鈺仁此刻有恃無恐,即便再錯漏百出也沒人能挑出理來。

  於相氣結,陰陽怪氣道:「寧王大人如今是攝政王了,果然好大的威風。」

  左相終於聽不下去了,說道:「右相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懷疑聖旨?你方才也是親眼所見,皇上聽了聖旨方才親自蓋了玉璽。

  且眼下這個情形,除了六皇子還有誰人能夠繼承大統?總不能讓太子妃腹中不知是男是女的太子遺孤繼位吧?

  然六皇子尚且年幼,難以主持大局,也唯有寧王殿下名正言順,為攝政王替新帝暫代朝政,豈非情理之中?」

  見於相不說話了,左相心中暗暗得意。

  正在此時,突然有宮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面色煞白的喊道:「安王殿下、安王殿下回來了。」

  眾人大吃一驚,季鈺仁更是神色大變。不等他開口再問,那宮人便又道:「安王殿下和護國公帶著兵馬打進來了!」

  此言一出,季鈺仁再難掩情緒,面色霎時陰沉如水。

  有人驚呼出聲道:「安王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也有人道:「護國公怎會無詔私自帶兵入京,這乃是謀逆之罪!」

  季鈺仁眸色一冷,突然揚聲道:「安王勾結護國公逼逼宮謀反,各位大人這便隨我躲一躲。宮中御林軍何在?還不速速前去捉拿逆賊!」

  說話間有數十個宮人從德尚殿四處湧出來,護在季鈺仁身側,然而原本該守在殿中四處的御林軍卻不見蹤影。

  只聽外頭突然傳來一人的聲音道:「御林軍前來捉拿逆賊,諸位大人速速退讓,免得落入奸人手中。」

  說話間齊昌平手按著腰間長劍走了進來,身後有人竟壓著御林軍副統領一起走了進來。見此情景,季鈺仁冷聲道:「佟大人深受父皇倚重,才將京中御林軍交給你,如今你竟公然排除異己,難道也要與逆賊同流合污嗎?」

  齊昌平冷笑道:「與逆賊同流合污的可不是老臣。」

  說罷身後人將副統領扔在地上,副統領羞憤抬頭對季鈺仁道:「寧王殿下,微臣無能,齊老將軍突然帶人闖進宮,微臣、微臣守不住了。」

  季鈺仁神色不變,對副統領道:「不怪副統領,怕是安王殿下跟齊老將軍許諾了什麼,齊老將軍才會臨陣反水。宮中只有尋常巡邏守衛的人手,副統領自然不敵。」

  御林軍身後又有人道:「寧王殿下這顛倒黑白的好口才末將算是見識了,真是可惜了沒用在好地方。」

  齊昌平帶人讓開,門口出現季凌雲與汪許。身後還跟著夏嬪和福安,已然嚇破了膽,看到寧王神色激動似是想要過去尋求庇護,顧忌身旁的福安又低下頭去。

  季凌雲開口,啞聲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也或許是寧王殿下藏的太深,如今才露出真面目來。」

  季鈺仁在如此境地仍毫不相讓,反唇相譏道:「這話該說安王殿下自己才是,你無故失蹤多日,如今卻又突然出現夥同護國公逼宮,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季凌雲不與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示意讓人將夏嬪帶上來,道:「事到如今,你便老實交代吧,為何要下毒謀害父皇?」

  必要一出,再度譁然。

  夏嬪面如死灰,卻仍是辯駁道:「妾身、妾身沒有下毒,更不敢謀害皇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福安冷冷道:「奴才當時可是親眼所見,皇上喝了夏嬪娘娘帶來的湯羹後便突然口鼻滲血,章太醫來瞧過後斷言是中毒之症,且已從那碗羹湯里驗出了毒藥。」

  說著他掃視一圈眾人,最終看向寧王殿下道:「奴才說的是否屬實,只需叫來章太醫一問便知。」

  季鈺仁開口道:「章太醫的確從羹湯中驗出毒藥來,但並非只有夏嬪有嫌疑,福安公公也有下手的時機。

  且夏嬪正得寵,根本沒有謀害父皇的動機,而福安公公突然失蹤,本王自然會疑心福安公公才是下毒之人。」

  右相卻在此時開口道:「微臣記得方才寧王殿下提起過憐嬪,憐嬪既然能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夏嬪自然也不例外。」

  季鈺仁對此充耳不聞,反問道:「既然福安公公是清白的,又為何要偷偷出宮,且與失蹤多日的安王殿下一同出現。」

  福安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說道:「奴才出宮乃是皇上授意,正是為了給安王殿下傳旨。」

  季鈺仁瞳孔一縮,右相已然問道:「什麼聖旨?」

  福安打開聖旨,再度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王季鈺仁克己復禮,仁孝慧善,才兼文武,深得朕心。今立為新帝,望其胸懷天下,勵精圖治,欽此。」

  不等季鈺仁開口,左相已經開口喝道:「不可能!皇上分明擬旨立六皇子為新帝,寧王殿下為攝政王,這是我與諸位大人親眼所見,皇上親手蓋上玉璽的,怎會有假!」

  福安卻突然問道:「寧王殿下,不知如妃娘娘現在何處?為何芳菲閣中只有被關押的夏嬪卻不見如妃娘娘?」

  見季鈺仁緘口不答,福安接著道:「當初太子殿下遇刺身亡,正是有人易容成了皇后娘娘的模樣,讓人防不勝防。此人一直都在宮中,卻始終查不出來。」

  他抬頭看向季鈺仁,冷冷道:「但若此人就是如妃娘娘呢?」

  季鈺仁怒斥:「簡直一派胡言!」

  季凌雲上前一步,看著季鈺仁道:「躺在裡頭的人到底是不是父皇,現在進去一看便知,還是寧王殿下不敢進去?」

  季鈺仁目光陰鷙的看著季凌雲,道:「眼下安王殿下已經帶兵逼宮,我等只能任人魚肉,安王殿下自然能指黑說白,看與不看又有何意?」

  季凌雲聞言拿出一道聖旨仍在地上,對季鈺仁道:「父皇早已察覺你圖謀不軌,宮中早已不太平,讓我不要顯露行蹤,帶護國公前來救駕。這是父皇的親筆聖旨,絕非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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