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殺人滅口

  夜黑風高,一道黑色人影幾乎融入夜色之中,仗著對府中地形的熟悉,悄無聲息的避開了巡邏的侍衛往府中西南方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王府占地面積不小,主子們卻不多,後院只有幾個院子裡住著人,大多院落都空著,素日也沒有人走動,相當於王府的禁地。

  這其中一個院子裡便關著被嚴加看管的芝容,也是黑衣人此行的目的地。

  憑著昨夜的記憶,她悄無聲息的靠近其中一座院落,果然發現院子裡亮著火把。她耐心的等著,就在兩班交接的片刻功夫一掠而過,翻牆進了院中。

  前日下過雨,黑衣人憑著地上的腳步很快分辨出關押芝容的地方,謹慎先開了一條門縫,頓時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她凝神片刻,只能聽到屋中一道微弱的呼吸聲,應該就是芝容了,這才輕手輕腳的進去了。映入眼中的就是滿屋子的刑具,看的來人心頭一緊。

  然而還不等她細看芝容的傷勢,下一刻,身後的勁風裹挾著殺氣而至。來人雖然慢了一拍,卻也是有些身手的,狼狽的側身一躲。

  古方看著一身夜行衣的婦人,唇邊泛起一絲冷笑。

  「府里果然有內奸,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摸到這裡。既然來了,就別想走!」

  他難得說這麼多話,一雙眼中已是殺氣騰騰,黑衣人心生怯意,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然而不出十招,黑衣人便知自己不是古方的對手。但古方顯然不打算放過她,稍一分神就可能落敗,她只能竭盡全力應對。

  古方存著生擒來人的心思並未用劍,黑衣人也隱藏身形未帶武器。兩人便在狹窄的屋子裡動起了拳腳功夫,古方一時竟也難以將來人生擒。

  但這對黑衣人來說顯然不是長久之計,她知道自己碰上了個硬茬,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今夜怕是難以善了。

  她若孤注一擲,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絕不可能再帶上芝容。雖然如今看來芝容並未叛變,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漸漸靠近這間房間,顯然是有人聽到聲響不放心要來看看。

  古方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呵斥,但已經來不及了。黑衣人功夫不弱,若是出其不意劫持人質,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黑衣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作勢要往門口掠去,古方下意識搶先一步背抵住了門板,喝道:「別進來!」

  他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果然下一刻就見黑衣人身形只是虛晃一槍,繼而轉身往角落裡撲去,森寒的刀刃衝著芝容的心口而去。

  那一下毫不留情,雪亮的刀鋒沒入,繼而抽出,帶起一道血跡。原就只剩下半條命的芝容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就這樣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古方怒火中燒,長劍出鞘刺向黑衣人揮刀的手。黑衣人已經閃躲不及,情急之下竟然身形一側用大開的空門迎了上去,簡直與送死無異。

  古方暗罵一聲,只得緊急轉了劍鋒,只堪堪滑過胳膊,自己反而收力不及受了內傷。

  然而黑衣人悶哼一聲,對他此舉似是早有所料,竟是片刻也未曾停歇,疾步破窗而逃。

  古方腳步一頓,面色陰沉如水。下一刻,只聽外頭一聲歷喝,「別動」,竟是單興的聲音,

  古方先是上前探了探芝容的鼻息,人已經氣絕身亡。這才上前扶窗跳了出去,就見單興如臨大敵,手持長劍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見古方過來,那黑衣人把眼一閉,手中匕首刀鋒一轉,竟是眼見逃不掉就要自刎。但單興早有防備,手一揚一陣煙霧撒在黑衣人面上,她手一軟不甘心的閉上眼睛軟了下去。

  古方上前一把扯開黑衣人的面巾,隨之不禁一愣,面巾下是一張熟悉的臉,正是關媽媽!

  「轟隆」一聲驚雷響,秦如畫似是從噩夢中驚醒,大汗淋漓的坐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阿城,阿城……」

  然而不等她回過神來,又是「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粗暴撞開,瞬間湧進來一群人,竟是幾個手持長劍的府中侍衛,為首的正是白嫣然。

  她就寢時身上只穿著裡衣,下意識躲進被子裡,驚慌的看著白嫣然道:「王妃、王妃這是何意?」

  白嫣然卻不答她,只側身對外頭的丫頭冷冷道:「伺候你家姨娘穿衣。」

  說罷她便轉身出了外間,幾個侍衛卻還提劍守在裡間。丫頭縮手縮腳的進來,頭都不敢抬立在床邊踟躇。

  秦如畫咬唇泫然欲泣,然而一眾侍衛就像個冰雕的木頭樁子絲毫不為所動。她心下一緊,只得屈辱的起身到了屏風後穿衣。

  白嫣然坐在外間桌邊,手邊沒有茶水,顯然不是要好好說話,秦如畫突然想起關媽媽來,這兩日顯然心事重重,還時常見不到人影。

  果然,等她站定,白嫣然便開口道:「你可知關媽媽如今人在何處?」

  秦如畫竭力維持鎮定,故作疑惑道:「關媽媽?今夜不是關媽媽守夜,這會兒應該已經歇下了吧。可是關媽媽說錯了什麼話或是做錯了什麼事?」

  白嫣然眯眼看著她,「秦姨娘當真不知關媽媽今夜去做什麼了?倒也不算做錯了什麼事,只不過是殺人滅口罷了。」

  秦如畫倒抽了一口氣,心頭湧上一陣涼意,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這,我確實不知,還請王妃明鑑,此事絕非受我指使。」

  白嫣然冷笑一聲道:「關媽媽是你的陪嫁,素日隨侍在你身側,如今她做出這等事來你卻說自己毫不知情,莫非你要說連關媽媽會武功之事都不知道?」

  秦如畫自然知道其中內情,但的確不知關媽媽的打算,否則定然不會任由她連累自己。但事已至此,她心念電轉,想到了暫緩之法,嘆道:「王妃有所不知,關媽媽並非隨我從秦家出來的,而是到了京城之後佟老夫人派來的。

  說是隨侍,實為監視。

  舍弟又捏在佟老夫人手中,妾身素來不敢多事,對關媽媽之事更不曾多問過,實在不知內情啊。」

  白嫣然打量著抹淚的秦如畫,也不禁心中佩服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招禍水東引。偏生自己顧忌其中牽涉太多,不能跟佟老夫人求證。

  「如此說來,秦姨娘也是委屈。」

  秦如畫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旁人看了還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這便是美人的好處了,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但一眾侍衛們眼觀鼻鼻觀心,手裡的劍未移開分毫。白嫣然更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思慮片刻後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如何處置關媽媽,想必秦姨娘也不會介意了?」

  秦如畫垂眸斂目,輕聲道:「妾身不敢,全憑王妃做主。」

  出了思雅居白嫣然便冷下臉來,連岳會意,上前問道:「可要屬下安排人手守住思雅居?」

  白嫣然點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來,她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要事吩咐你去做。」

  思雅居外頭多了兩個守門的侍衛,嚇得下人們都不敢隨意進出。消息傳到惜蓉院,佟若瑤又是不忿又是痛快。

  「秦氏這個賤人,還當自己當真攀上了王妃,誰知人家可根本沒把她當回事,還不是說踢就踢開了。

  哼,這個白嫣然,趁著王爺不在就這般興風作浪,等來日我告到皇后娘娘面前有她好受的。」

  芝蘭勉強一笑,勸道:「姨娘且先忍一忍,如今宮裡也不太平,皇后娘娘怕是沒空管咱們。忍一時風平浪靜,王妃也不會一直得意,咱們總有報仇的時候。」

  佟若瑤原先還整日叫囂,如今見秦氏也吃了掛落倒是知道害怕了,反而老實下來了。

  哄好佟若瑤,芝蘭尋了個藉口出去打聽了一圈,果真得知自昨夜起就沒人再見過關媽媽了。

  她頓時亂了分寸,知道關媽媽肯定是失手了,卻不知關媽媽如今已經落在她們手中還是逃脫了。思來想去,如今她只能想到一個人了。

  阿阮和小八負責打理玲瓏小築內的瑣事,小八性子活潑,逢人便有幾分交情,阿阮素來沉悶,只顧悶頭做事。

  所以前來傳話的丫頭還有些納悶,對阿阮道:「阿阮姐姐,外頭有個眼生的丫頭來尋你,看樣子是有急事,你快去看看吧。」

  阿阮一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放下手裡的活計便匆匆去了。出了玲瓏小築果真見是自己想的那人,緊張的左右張望了一番才上前道:「你、你怎麼來這兒了,若是被人看見了……」

  不等她說罷,芝蘭便打斷她道:「放心,旁人認不出來。昨夜之事你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阿阮不知其中厲害,猶豫著道:「昨夜的確發生了一件大事,但我只聽了一耳朵,似乎是有什麼刺客死了,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芝蘭臉色「唰」的一白,只是面上覆著一層人皮面具也看不出來。見阿阮嘴裡再問不出什麼來,只得憂心忡忡的回去了。

  阿阮做賊心虛,回去時都有些躡手躡腳的,冷不防聽見琴聲嚇得一個激靈,小八過來與她說悄悄話:「是王妃在屋子裡彈箜篌呢,怕是又想起王爺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