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討好白氏

  白嫣然進來後冷冷瞧了孫媽媽一眼,孫媽媽嚇得手一抖,立時偃旗息鼓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白嫣然上前親自扶起唐氏,歉疚道:「御下不嚴,讓姨娘受委屈了。」

  唐氏此刻被打的臉頰已經火辣辣的燒了起來,雖說自己只是個妾室,但白嫣然到底是個小輩,她不自在的伸手捂著臉偏了偏頭。

  「二小姐這是折煞妾身了。」

  白嫣然將她讓到楊氏下首坐下,楊氏收起看熱鬧的心思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嫡出的二小姐。

  白嫣然安撫了唐氏,轉身一巴掌甩在了孫媽媽臉上。孫媽媽被打懵了,跌坐在地上回不過神來。而後她上前站到了齊氏身後,看著還杵在地上的孫媽媽沉聲道:「娘親真是糊塗,這等自作主張不知規矩的下人還留著做甚?還是早些趕出去,省的給娘親惹禍。」

  齊氏為難道:「這……」

  白嫣然放在她肩頭的手輕輕捏了捏,齊氏雖不解,但也會意道:「方才我不過是想著訓斥兩句立立規矩,是孫媽媽自作主張了。」

  孫媽媽聞言瞪大了眼睛,立刻衝著齊氏跪下哭喊道:「夫人,老奴是因為對你一片忠心才想著替你立威,你可不能忠奸不分啊!」

  孫媽媽到底是齊氏陪嫁過來的親信,齊氏不免心疼,剛想開口卻被白嫣然搶先道:「何為忠?何為奸?為主子分憂解難是為忠,是非不分則為奸。方才娘親還沒有發話,你就敢越俎代庖,怎麼,難道我白家竟由你一個下人來做主了嗎?」

  此言一出,齊氏也覺得這孫媽媽的確太厲害了些,自己這個主子還沒發話她就敢動手打姨娘,看來是自己素日太慣著她了。

  孫媽媽被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立時嚇得面無人色,衝著齊氏磕頭如搗蒜,嘴裡不住的說:「老奴不敢了,方才是老奴方才一時糊塗,還請夫人念在老奴跟隨多年的情分上饒了老奴這一次吧。」

  齊氏雖看著性子剛強,卻是個軟心腸的,到底還是念著往日情分,為難道:「既然如此,那就……」

  白嫣然卻再一次截斷她的話頭,冷聲道:「那就罰你去院子裡跪上兩個時辰,給府里的下人們都提個醒,省的一個個仗著夫人心慈都沒個規矩了。」

  孫媽媽看向齊氏求救,她仗著是夫人陪嫁過來的親信,在下人里是最得臉的,素日沒少狐假虎威訓斥府里的丫頭婆子們。若是今日她在院子裡這一跪,那以後還怎麼在那些個丫頭婆子們面前抬起頭來。

  齊氏明白女兒這是決心要給孫媽媽一個教訓,故而也冷著臉無動於衷。

  白嫣然冷冷道:「怎麼,還要我叫人把你拉出去嗎?」

  孫媽媽見狀,只得磨磨蹭蹭的出去了。她走到院子中央,一咬牙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臉上還印著個鮮紅的掌印,旁人一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周遭的丫頭婆子們雖都忙著手裡的活,眼睛卻都有意無意的看過來,少不得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孫媽媽只覺臊得慌,連頭都不敢抬,卻覺得其他人肯定都在笑話自己,這老臉算是丟盡了。

  眼看著孫媽媽這副模樣,唐氏心頭的怨氣總算是散了。

  齊氏開口道:「夫人也不是苛刻之人,只是這每日請安既是規矩,就都好好守著自己本分,否則別怪我容不下你們。行了,今日就都散了吧。」

  待兩人離開,齊氏拉著女兒的手道:「娘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這唐氏的確有些手段,就怕時間久了又是個不安分的。」

  白嫣然勸道:「娘,無論有什麼手段都不過是個妾室。趙氏從前肆無忌憚不過是仗著父親和祖母撐腰,且唐氏和楊氏的身契都在外祖母手裡。

  當初外祖母沒有將身契給你,就是怕這兩人動身契的念頭。如今這身契捏在外祖母手中,即便是父親也沒法子要過來。只要捏著她們的身契,就不怕她們翻了天去。」

  見齊氏仍是介懷,白嫣然正色道:「娘親身為正室夫人自然是要管教妾室,只要捏著規矩不必手軟,但也不可過於苛責,恩威兼施才能收服人心。」

  齊氏點頭道:「是娘親糊塗了,還好有你在身邊提點著。」

  白嫣然想起孫媽媽,眼神不禁冷了下來。

  「這些事情本該是娘親身邊的人替你打算,可孫媽媽不但不能幫你分擔,反而這般性子還會壞事,娘親以後可不能再由著她了。」

  雖說如今與前世已然不同,白嫣然絕對不會讓齊氏再落入前世的困境,但對孫媽媽這個前世的叛徒卻不能掉以輕心。前世她能在齊氏落難時叛主,足以見得其心性,不是個可靠之人。

  正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一定不能將此人留在娘親身邊。但白嫣然知道齊氏對孫媽媽的信任,所以此事還需得慢慢來。

  有白嫣然讓人盯著,孫媽媽結結實實跪了兩個時辰才敢起來,一瘸一拐的回了齊氏身邊當差。齊氏見她如此便許她今日不必當差,讓她回去歇著了。

  只是孫媽媽平日裡人緣不好,回了屋子被其他人含沙射影的好生嘲笑了一頓,氣的躲到園子裡哭,正好撞見心事重重的白悅妤。

  白悅妤本就心煩意亂,一見這狼狽模樣的竟是夫人身邊平日最得力的孫媽媽,不禁奇道:「孫媽媽這是怎麼了?」

  孫媽媽難堪的低頭想要遮掩,含糊答道:「大小姐不必多管閒事,是老奴沒做好差事罷了。」

  白悅妤身邊的丫頭可心湊到她耳邊將上午聽到的閒話說了一遍,白悅妤聽罷眼珠一轉,繼而憤憤不平的說:「怎麼說孫媽媽也是夫人身邊的老人了,夫人竟也這般不顧念舊情,當真是讓人寒心。」

  孫媽媽自然知道白悅妤這是在挑撥離間,故而一言不發。白悅妤見她不反駁,接著道:「孫媽媽在夫人身邊多年竟落得這樣的下場,恐怕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這話說到了孫媽媽的心坎里,她不禁委屈道:「老奴是一心為主,可小姐和夫人卻偏幫著外人,老奴可真是冤枉死了……」

  白悅妤心頭一喜,上前拉著孫媽媽的手親熱的說:「孫媽媽可是夫人的陪嫁,平日也看不出有什麼好的吃穿,孫媽媽卻還這般忠心耿耿,連我都看不過去了。」

  她說著將自己手腕上的一個翡翠鐲子戴到了孫媽媽手上,孫媽媽看直了眼。齊氏自從嫁到白府執掌中饋,一直都是拿自己的嫁妝補貼府里,哪裡這般大手筆打賞過下人。

  這翡翠鐲子雖說不是什麼難得的好東西,但少說也值個十幾兩銀子,這對孫媽媽這樣的下人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孫媽媽雖覺得不該拿白悅妤的東西,但猶豫半天還是沒捨得再脫下來。

  雖說春華院和惠心院近日瞧著風平浪靜,但白嫣然可不會對趙姨娘和白悅妤掉以輕心。

  宋世陽去了鄢北賑災,但他的母親白氏正好這幾日抵京。齊氏頭幾日就開始忙起來,畢竟如今這白氏不單是來回娘家的白家小姐,更是白嫣然的准婆婆,齊氏自然要多上心幾分。

  白氏的馬車這日一早到了京城,在宋宅稍作休息,午後就到了白府,自是一派和樂融融。

  齊氏讓人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熱情的招呼著。白氏卻顯得有些拘謹,她在景州這麼多年一直看人眼色,艱難度日,如今驟然間身份水漲船高,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用了飯齊氏讓白氏留在府里過夜,白氏時隔多年回家不禁感慨萬分,便自己在府里四處走走看看。經過春華院時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一陣琴聲,正是自己素日最喜歡的曲子,不自覺就走近了駐足傾聽。

  一曲彈罷,白悅妤看過驚訝道:「姑母?」

  白氏仔細一看,原是哥哥的庶女。她先前在飯桌上也見過白悅妤。但當時她只顧打量白嫣然,且看哥哥嫂嫂對這庶女似乎不喜,也就並未在意。

  此刻再看,這丫頭雖是庶女,但瞧著甚是知書達禮,與嫣兒一般生的一副好樣貌,琴彈的也不錯,不禁心生好感。

  白悅妤神色羞赧道:「妤兒琴藝不佳,讓姑母見笑了。」

  白氏笑道:「你小小年紀能有這般技藝已是難得,姑母又怎麼會笑你。」

  白悅妤聞言小心翼翼道:「聽聞姑母彈的一手好琴,不知能不能為妤兒指點一二?實不相瞞,小娘如今因著有孕身子不爽,妤兒想著若有琴聲舒緩能讓小娘好受一點。」

  見到白悅妤這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同是庶女的白氏立刻生了同情心,慈愛道:「你這般有孝心,你小娘若知道了定然欣慰。」

  而後一下午兩人就在春華院裡待著,白氏本就是個單純性子,白悅妤又慣會奉承人,很快就將白氏哄的親厚起來。離開時還特地囑咐讓她來日去宋宅做客,白悅妤心中狂喜,面上卻是一副為難模樣。

  「還是算了吧,表哥和妹妹有婚約,將來妹妹是要嫁過去的與姑母成一家人的。但夫人和妹妹一向不喜歡我,妹妹之前還因表哥與我走的近了些就大發脾氣,我、我還是不給姑母和表哥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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