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王爺出差

  季凌雲一聲令下,幾個小廝過來就要拿人。記住本站域名含錦也是從前跟著佟若瑤在佟家跋扈慣了,一時撒潑沒了分寸,卻忘了季凌雲可不賣佟家的面子。

  含錦心裡一慌,就要回身藏進屋,素心與之離得最近,看出她的打算便伸手去攔,卻被含錦滿心怨憤的伸手推了個趔趄。

  這一下可沒留力,顯然就是要素心難堪,但素心也不是吃素的,手下用力也拉著含錦墊背。含錦不妨被拽了個趔趄,眼看著要一道跌下去。

  一陣驚呼聲中,旁人紛紛下意識動作。扶的扶,躲的躲,一陣兵荒馬亂中,古方竄了過去一把將人攬進懷中安然護住,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下一刻,他便聽見不遠處朱玲關切道:「素心,你沒事吧?摔到哪裡了?」

  古方驚愕的看著撞上牆疼的眼淚直掉的素心,隨即才僵硬的把視線轉回自己懷中的人身上。含錦在最初的驚慌過後,此刻正滿面含羞的看著古方。

  古方好似懷裡抱了個燙手山芋般抖了抖,飛快鬆了手躲到一旁,然而已經晚了,素心已經看到了。

  她原就疼的厲害,再一見古方竟還護著含錦,又氣又委屈,轉頭掩面而奔,古方立馬追了過去。

  一場鬧劇結束,一旁的小廝上來拿住含錦,原本春心萌動的含錦立時變了臉色,終於知道怕了,下意識便要喊佟若瑤救命。然而她又不知顧忌什麼,硬生生忍不住了。

  白嫣然見她嚇得臉色煞白,卻不求情呼救,心頭一動。裡頭的佟若瑤聽到含錦的聲音也終於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出去,就聽外頭的白嫣然突然道:「王爺,算了吧,含錦也是一心護主,念在她是初犯,就饒了她這一回吧。想來她受了教訓,下次也不敢了。」

  含錦不想王妃竟會替自己求情,但很快順杆下,哭求道:「王妃說的是,奴婢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王爺擾了奴婢這一回吧。」

  見季凌雲仍是面色難看,白嫣然接著道:「如今佟妹妹還在病中,就擾了含錦這一次,讓她將功贖罪,好生照拂佟妹妹。」

  見白嫣然對自己輕輕搖頭,季凌雲只得改口道:「好,既然王妃求情,本王便擾了你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含錦被小廝們鬆開胳膊,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見王爺又要領著大夫往房間裡去,她一時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裡頭的佟若瑤雖沒出聲,卻也一直聽著外頭的動靜,也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前日藥性尚存那大夫看不出什麼來,但如今大夫定然能夠診出她已無礙。

  正在這主僕兩人心急如焚之際,白嫣然卻突然攔住了季凌雲,說道:「王爺,咱們在外頭折騰了這么半晌,佟妹妹卻都沒有動靜,想來是真熟睡了,咱們就不打攪佟妹妹休息了。」

  說罷她轉頭又對含錦和顏悅色道:「既然含錦姑娘執意不必請大夫,那便算了。只是若佟姨娘病情再加重,就定然不能再推辭了。」

  含錦只當是自己這一通折騰讓王妃惱了,心中鬆了口氣,也作乖順模樣應道:「奴婢知道了,多謝王妃體恤。」

  若說原先季凌雲還有幾分擔憂,被含錦這一鬧也只剩了滿心不耐,遂同意打道回府。

  半道上正好撞上素心和古方,兩人原本正粘在一處說話,看素心的樣子已經被哄好了。只是抬頭見了眾人又不好意思起來,推開古方跑了過來。

  素心回到白嫣然身邊,臉上的淚跡還在,眼中卻是帶著笑的,惹得朱玲在旁打趣。

  回了玲瓏小築,白嫣然對孫明哲歉意道:「對不住了,小孫大夫,讓你白跑一趟,不若留下一道用了晚膳再走。」

  孫明哲恭恭敬敬道:「王妃不必如此客氣,王爺王妃的大恩大德微臣沒齒難忘,能盡綿薄之力不勝榮幸,實在不足掛齒。晚膳便不必了,濟安堂還有病人等著,微臣這便回去了。」

  白嫣然正要吩咐馬車送孫明哲回去,季凌雲卻道:「既然來了,小孫大夫不妨替王妃看一看吧。」

  見白嫣然詫異,季凌雲道:「你當我不知道嗎?前日你在院中擺了棋局坐了一下午,這兩日晨起時有些咳嗽,想來是著了風寒,還是讓小孫大夫看看吧。」

  近來春意正濃,正午時候白嫣然見外頭日頭正好,便讓人將棋局擺在了院子裡。不想這一坐便入了神,待她回過神來日頭早已西移。

  春寒料峭,她沾了一身濕氣,這兩日晨起時的確咳嗽了兩聲。白嫣然心中一軟,這點瑣碎之事但她自己都未在意,不想季凌雲卻注意到了,且還放在了心上。

  孫明哲聞言復又落座替白嫣然診脈,片刻後看著白嫣然欲言又止,卻似乎有所顧忌,最後直道:「的確是著了些風寒,倒也不算嚴重,微臣這便給王妃開個調理的方子。」

  白嫣然看出他有未盡之言,便對一旁的素心道:「那邊勞煩了。素心,你替我送一送小孫大夫。」

  素心聽命去了,出了院子見四下里其他人都離得遠,孫明哲輕聲道:「素心姑娘,方才王爺在,有些話我不敢說。你還是勸勸王妃吧,是藥三分毒,且那藥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喝的日子久了難免傷身。」

  素心默默點頭應了,心頭卻是沉甸甸的。如今已是春日裡,雖說入了夜還有些寒氣,但也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著了寒,想來的確是這個原因。

  送走孫明哲,素心回去時聽見裡頭白嫣然正在同季凌雲說話。

  白嫣然道:「其實今日早些時候舒妃娘娘來了,我聽她說起秦氏侍.寢之事,可是王爺透漏的口風?」

  季凌雲答道:「嫣兒果然冰雪聰明,想來也能猜出我這麼做的道理。如今舒妃虎視眈眈,又借著母后的東風將佟若瑤硬塞進了王。

  我知道你難做,便不想讓你在母后那裡為難。且讓做個擋箭牌,母后暫且不會因為我不寵幸這二人為難於你。」

  素心怔怔聽了一會兒,便被出來的朱玲一道帶走了。朱玲羞紅了臉,說道:「王爺王妃真是恩愛,只要有王爺在,我都不好意思在裡頭一直呆著。」

  素心勉強一笑,卻是心事重重。

  朱玲說的不錯,明日季凌雲便要出差,這還是兩人成婚後頭一次分開,自然都有些捨不得,一直說話到了晚膳時辰。

  只是白嫣然還來得及多愁善感,便被季凌雲帶上了床,美其名曰要慰籍接下來幾日的相思之苦。一直到深夜才放過她,素心自然也沒機會同白嫣然私下說話。

  次日一早季凌雲便起來了,他需得先去禮部再安頓一番,然後便直接走了。他沒叫人進來侍候,自己穿衣妥當,出去時白嫣然仍在熟睡。

  昨夜實在是被折騰的狠了,好似回到了兩人新婚燕爾之時,季凌雲夜夜笙歌,仿佛一到了夜裡便有使不完的精力,總是折騰的白嫣然次日要晚起。

  白嫣然睡得沉,外面日頭已高,她才悠悠轉醒。起身看著天色便知時辰已經不早了,喚來素心進來侍候自己梳洗。

  一切早已準備妥當,素心帶著人進來,待梳洗更衣妥當,她又讓其他丫頭都下去,只自己留著替白嫣然梳妝。

  自入了王府,練了這些日子,素心已經對婦人髮髻得心應手,然而今日卻屢屢出錯,費了好些功夫才將頭梳好。

  白嫣然從鏡子裡看著她的面色,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還在因為昨日之事同古方嘔氣?」

  素心聽出白嫣然話中的調侃,卻沒這心思。下意識看了看四下無人,才輕聲道:「昨日奴婢去送小孫大夫,小孫大夫說讓奴婢勸勸小姐,那藥喝久了傷身。

  其實奴婢也早就想勸勸小姐了,你和王爺成婚也有些日子了,王爺對小姐的情意奴婢都看在眼裡,的確是個可託付終身的良人,不若小姐便停了那藥吧。」

  白嫣然的目光垂落,不在去看鏡子裡素心哀求又不忍的模樣,只道:「眼下還不是時候,再過些日子吧。」

  素心跟著白嫣然這麼多年,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看似柔順,實則執拗,只嘆一聲不再勸解。

  方才梳妝妥當,外頭突然傳來匆匆腳步聲,是朱玲變了臉色進來道:「王妃,前頭來了鳳儀宮的謝公公,說是皇后娘娘傳了口諭,讓你過去接旨。」

  白嫣然心下一沉,有股不好的預感。她定了定心,起身道:「走吧。」

  素心和朱玲對視一眼,兩個丫頭眼中俱是憂心忡忡。

  白嫣然到了前廳,見裡頭喝茶的果然是皇后的心腹謝公公。謝公公生的白胖,不笑時也是一副笑模樣,好似個和氣的老好人。

  謝公公對白嫣然一向很是客氣,此刻亦然,見了白嫣然邊起身恭敬行了禮,這才開口道:「叨擾王妃了,只是奴才帶著皇后娘娘的口諭,不得不來上門討嫌。」

  白嫣然客氣讓座,兩人都落座後才道:「謝公公客氣了,謝公公是母后身邊的老人了,深得母后信任,這才勞煩公公跑這一趟,實在辛苦。公公若是不急,一會兒留下用了午膳再走也不遲。」

  謝公公面色古怪,說道:「這便不必了,也不必讓府里下人給王妃準備午膳了,鳳儀宮想必已經備好了。」

  白嫣然微微蹙眉,面上卻還帶著笑問:「公公此言何意?莫不是母后召我入宮?」

  謝公公答道:「正是。皇后娘娘口諭,讓王妃帶著王爺的兩個侍妾一道去鳳儀宮拜會,皇后娘娘已經等著了,咱們這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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