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沉迷美色

  早上敬茶時如畫突然昏了過去,場面一時混亂,連白嫣然的賞賜都沒來得及受。Google搜索午後朱玲提及此事,詢問是否讓人送過去。

  白嫣然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起身道:「罷了,我親自去一趟思雅院,看看秦姨娘的身子可好些了。畢竟是皇后娘娘送來的人,不能怠慢了。」

  到了思雅院,院子裡的丫頭婆子都懶懶散散的聚在一處說閒話,見了白嫣然來齊齊起身,神色有些慌張尷尬。

  白嫣然心下瞭然,卻還是問道:「秦姨娘身子不適,你們怎麼不進去侍候著?」

  其中一個矮胖的婆子被推搡著出來答話道:「王妃恕罪,奴婢們瞧著秦姨娘病的也不大嚴重,不過是風寒罷了。再說裡間還有關媽媽侍候著,我們也不好貿然進去打攪,怕擾了姨娘養病。」

  這婆子嘴裡說的花里胡哨,其實也不過是看人下菜碟罷了。

  如畫沒什麼身份家世,又不得王爺寵愛,一入府便病病怏怏,瞧著便好欺負,這些下人們自然不把她當回事。

  白嫣然對這婆子的說法不置可否,進了裡間去看,就見如畫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大約是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掙扎著要起身。

  白嫣然說道:「妹妹身子不適不必起來了,自家姐妹間不必這麼多虛禮。」

  如畫似是有些難堪,垂著頭說道:「是妾身的身子不爭氣,叫王妃看笑話了。其實以妾身這般的身子,哪有福氣侍候王爺,倒是給王爺王妃添麻煩了,實在心中羞愧。」

  正在這時關媽媽也聽到動靜進來了,見了白嫣然顯然眼中一亮,忙湊過來說道:「我家小姐身子不適只得臥床養病,還請王妃見諒。」

  白嫣然看她手上沾著灰,問道:「既然姨娘身子不適,關媽媽怎的不在房中侍候,這是在忙什麼了?」

  關媽媽似是有心隱忍,支支吾吾道:「奴婢不過是去灶間看看姨娘的湯藥熬好了沒有,也沒忙什麼。」

  白嫣然眉頭微蹙,知道關媽媽大約是覺得難堪。她是姨娘的隨侍媽媽,卻還得親自去給姨娘煎藥,可見是使喚不動其他人的。

  白嫣然並未再多問,關媽媽殷勤的給白嫣然搬了凳子放在一旁,白嫣然坐在床邊笑看著如畫,溫和道:「妹妹這裡哪裡話,妹妹不過是著了一場風寒,怎的就這般傷春悲秋起來了。妹妹生的這般花容月貌,連姐姐瞧著都喜歡,王爺自然也會喜歡的。」

  如畫紅了臉,羞怯道:「王妃說笑了,妾身不過蒲柳之姿,哪裡比得上王妃氣度高華,與王爺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白嫣然笑而不語,定定看了如畫片刻,突然問道:「實不相瞞,我瞧著妹妹總覺得似曾相識,不知妹妹是哪裡人士,我們是否從前當真見過?」

  如畫搖了搖頭,細聲細氣的答道:「王妃抬舉妾身了,妾身原是凌川人士,算不得什麼好地方,與京城更是沒法比,王妃許是記錯了。」

  白嫣然點頭道:「我的確從未去過凌川,應當是我與妹妹有緣,所以一見如故,才會覺得這般親切。」

  如畫也笑道:「姐姐說的是,這當真是要緣分的。先前我被佟老夫人接去佟家小住了一段時日,也曾與佟小姐有過幾面之緣,卻一直不大親厚。」

  關媽媽在旁嘀咕道:「小姐就是好脾氣,那佟姨娘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知道佟老夫人是要讓小姐一道入王府為妾,沒少給你看臉子說風涼話。」

  她這麼一說倒是合乎情理,畢竟佟若瑤的性子白嫣然還是了解幾分的,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自降身份以妾氏身份入府已經是忍辱負重。

  還要她與如畫這等家世的一道入府,佟若瑤能有好臉色才讓人費解。況且拋開家世不說,如畫的容貌生的太過惹眼,難免讓同為女人的佟若瑤心生嫉妒。

  如畫似是有些不悅關媽媽將這些瑣事抖摟出來,急切的打斷道:「關媽媽,還不給王妃上茶。」

  白嫣然只當沒聽見關媽媽所言,對如畫說道:「其實我來不單是來探望妹妹,還是將給妹妹的賞賜一道帶來。這是規矩,妹妹萬萬不可推拒。」

  如畫果真不好意思推拒,只好收下了。如今關媽媽被指使出去。屋子裡沒人收著,白嫣然賞賜的都是些裁衣服的布料和首飾,素心便領著丫頭往梳妝檯上放。

  素心的目光隨意瞥過梳妝檯,心裡便有了個底。

  平白收了東西,如畫似是還有些侷促,羞怯的說道:「其實姐姐不必這般客氣,妾身寄人籬下多年,如今入了王府,也會謹言慎行,不給王妃添亂的。」

  這話幾乎可以說是明著表態了,白嫣然會意笑道:「妹妹這是哪裡話,聽說佟老夫人對妹妹家中頗為照顧,怎能說是寄人籬下。」

  如畫神色黯然的嘆了口氣,低聲道:「佟老夫人是妾身的恩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如今又替妾身和弟弟都打算了,的確是個菩薩心腸。」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違心,且不說如畫如今入王府為妾算不算什麼好的去處,白嫣然不禁問道:「不知令弟如今身在何處?」

  如畫將頭埋的更低,諾諾答道:「舍弟如今在佟家的莊子裡做事,仰賴佟老夫人關照,是個管事。

  活兒清閒,吃暖不愁,攢上幾年也能成個家,為我們秦家延續香火血脈,想必父親母親若是地下有知也能夠瞑目了。」

  素心和朱玲對視一眼,白嫣然不予置評。

  正在這時關媽媽端著湯藥來了,那藥味實在苦澀,叫人聞著便不大舒服。白嫣然順勢起身,對如畫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妹妹的清靜。妹妹且好生養病。其他的不必太過憂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眼看著白嫣然帶人離開,如畫面上怏怏病色頓五,嫌惡的看著那藥碗。關媽媽也不多言,端著藥碗倒進了一旁角落裡的花盆裡。

  如畫閉了閉眼,似是當真覺得有些倦了。關媽媽放了空碗過去看梳妝檯上的東西,仔仔細細瞧了一遍,突然笑道:「多了。」

  如畫睜眼看過來,關媽媽說道:「那日我看過給佟若瑤的賞賜,今日王妃帶來的賞賜比給她的要多兩樣。」

  如畫不甚在意的說道:「這是自然,佟若瑤那個蠢女人,還沒抓住安王的心,便先與王妃鬧的不快,自然免不了明里暗裡要吃苦頭。」

  關媽媽點頭道:「如此說來,剛才王妃特地打聽你與佟若瑤的關係,想來也是在試探你的態度。」

  如畫應道:「這是自然,要不然她哪裡來的閒心親自來給我送東西,不過是不大放心特地來探探虛實的。

  我是佟老夫人送來的人,她心中自然也是防備的,但有佟若瑤那個蠢女人當出頭鳥,她對我到底要鬆懈些。」

  關媽媽又有些憂心道:「方才雖然特地說出與佟若瑤不合,也透漏出遭佟老夫人逼迫的意思,但也不知她會不會盡信?」

  佟若瑤重新躺下,冷淡答道:「她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她對佟若瑤有所忌憚,就會想著拉攏我,絕不會想讓我和佟若瑤聯手。

  至於到底能夠瞞得過去,就看她接下來會不會整治這院子裡的下人們了。」

  正回去的路上,素心也正和白嫣然說起這事來。

  「要說這思雅院的丫頭婆子們也太不像樣了,哪裡是去做事的,分明是在消散打發時間。姨娘病了,竟還要隨侍媽媽親自去煎藥,實在是不像話。小姐,是不是要敲打敲打這些丫頭婆子們?」

  朱玲一言不發,卻也在看著白嫣然,等著她表態。白嫣然突然輕聲笑了,問素心道:「你覺得這個秦氏如何?」

  素心一愣,而後撓了撓臉說道:「旁的我也不知道,但瞧著倒是個好相處的,怎麼也比佟姨娘要好。

  聽她說的那些話,好像是佟老夫人逼著她入府的。說來也是,畢竟從前也是大家閨秀,有幾個不想當正室夫人,卻想做個無名無份的妾氏的。

  再說了,若是佟老夫人真有心,秦姨娘也不會這般窮酸,方才奴婢特地跟著丫頭們過去看了看,那梳妝檯里實在沒什麼好東西。

  且不說秦姨娘,就是秦姨娘的弟弟也不該只是佟家莊子裡的一個小小管事,瞧著倒像是用來拿捏秦姨娘的。」

  白嫣然看向朱玲,問道:「你覺的呢?」

  朱玲素來謹慎,答道:「如今咱們聽到的這些不過都是秦姨娘和關媽媽自己說的,不辨真假。但奴婢覺得,以佟姨娘的性子,與秦姨娘不睦應該是真的。」

  白嫣然不置可否,只笑道:「她既然敢在我面前說,那自然是真的,至少看著是真的。至於你說她與佟姨娘不睦,這也的確不假,所以……」

  素心見白嫣然話說了一半,忍不住問道:「所以什麼?」

  白嫣然淡淡道:「所以思雅院的下人們的確是該整治整治了,免得叫人以為咱們王府都是這般沒規矩的。朱玲,你挑幾個做事利落的親自送過去,叫她們好生侍候秦姨娘。」

  朱玲雖然也有著不解,但也不多問,點頭應下。

  禮部近來清閒,倒是沒什麼大事。不過下朝時幾個熟識的朝臣們過來明里暗裡說了幾句話,大意都是在恭喜,不知王府納妾之事怎麼就流傳出去了。

  出門前季凌雲與佟若瑤說替她去和母后謝恩倒也不算是妄言,他的確特地去了鳳儀宮一趟。正巧舒妃也在,不過季凌雲可不覺得這是正巧。

  佟氏說道:「你今日來了?我不是說讓你在家裡待兩日,好生陪陪若謠和如畫嗎?」

  季凌雲吊兒郎當的說道:「佟姨娘和秦姨娘都是知書達禮的,不願讓兒臣耽誤正事。兒臣也覺得不該沉迷美色,所以今日還是來了。」

  舒妃在旁笑道:「安王殿下果真深明大義,不過家父家母的確對若謠教導頗嚴,她素來是個知道輕重的。至於這美色二字,王爺是過譽了。」

  季凌雲笑道:「舒妃娘娘說的不錯,佟姨娘的確當不起這兩字,我說的是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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