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左承安來訪

  初雪過後又是難得幾日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只是這樣的好日頭也沒幾日了,好再過些日子天便要徹底冷下來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靈希就是挑了這樣一個好天氣來了安王府。

  小丫頭一臉愜意暢快,仿佛劫後餘生,看的白嫣然忍不住發笑。靈希頓時來了精神,同白嫣然倒起苦水來。

  「皇嫂,你是不知道那個迦葉公主有多難纏,整日裡與我爭鋒相對。依仗自己是外番公主,來者是客,我們不好計較。

  整日裡拿著雞毛當令箭,處處要與我爭個長短。煩都煩死了,昨日好不容易才算是送走了這尊瘟神。」

  白嫣然詫異道:「迦葉公主終於捨得走了?」

  靈希托腮道:「是啊,我也沒想到。前兩日南容皇宮派人來了,那使臣模樣長的真是俊,也不知是什麼人,那迦葉公主偏生就聽他的話。

  南容使團那邊都跟見不得人似的,把那人藏的嚴嚴實實的。我就不小心見了那麼一面,正好就見到迦葉公主對他言聽計從。」

  說到這裡靈希特地左右看了看,見四下里人都站的遠,這才壓低聲音貼在白嫣然耳邊嬉笑道:「我看啊,那人說不定是迦葉公主養在公主府上的面首。要不然那般好看的男人,南容使團何至於藏著掖著,應當是什麼見不得光的身份。」

  白嫣然想到前世後來關於迦葉公主的傳聞,倒與靈希的想法不謀而合。

  否則迦葉公主這般嬌縱成性之人,怎會對一個男子言聽計從。就連南容幼帝也對這位皇姐束手無策,如今卻肯乖乖跟著回去了。

  白嫣然打趣道:「怎麼?見你這般模樣似是羨慕的緊,莫不是也想養面首吧?」

  靈希漲紅了臉,佯怒道:「我才沒有,皇嫂果真是同皇兄都學壞了。」

  白嫣然繼續作恍然大悟狀調侃道:「也是,我們的靈希公主如今連個駙馬爺都沒著落,還哪裡來的心思養面首。」

  靈希作勢要走,被白嫣然忙拉住了,知道小丫頭這是惱羞成怒了也不再鬧她。

  靈希卻是眼珠子轉了轉,狀若無意般問道:「說到婚事,我想起皇嫂娘家還有一位哥哥,至今也還未婚娶。不知他是否已經定了親,或是有了心儀之人?」

  若是從前白嫣然可能察覺不到,但前些日子在候府撞破二人私下會面,如今已經能夠輕易看出她的小心。

  「唔,這個嘛……」

  白嫣然特地賣了個關子,見靈希一臉希翼,沉吟片刻後才說道:「哥哥至今還未定過親事,家中也無侍妾通房。至於有沒有心儀之人,我便不得而知了。只是哥哥曾說過,若此生不遇心儀之人寧肯終身不娶。」

  靈希驚的眨了眨眼睛,隨即面上更是紅的似要滴血。她忙又轉了話頭,說起半個月後皇上的生辰來。

  如今宮裡已經開始草辦起來了,恰逢今年是五十大壽,所以要格外隆重些。

  各宮嬪妃們都卯足了勁要在壽宴上拔得頭籌,準備的壽禮也是五花八門。建王府更是大肆搜刮奇珍異寶,不難看出是想藉此討元和帝歡心。

  這些日子季司宏倒是幹了些正事,水患的後續事宜戶部出力不少。又有嵐貴妃吹枕邊風,還拉攏了左相在朝堂上替他說話,可謂是一時風光無兩。

  反倒是太子因為祭天大典之事被皇上斥責的消息不脛而走,皇后也被皇上冷落許久。據說鳳儀宮已久不見聖駕,反倒是梓晨宮聖寵不衰。

  所以此次壽宴上不僅是後宮嬪妃爭寵,幾位皇子之間也是一場明爭暗鬥。

  聽了靈希的話,白嫣然這才明白季凌雲日日冒雪出去是在做什麼。凡遇節慶喪喜事,禮部總是最忙的,季凌雲又要籌備賀禮之事,怪不得日日忙的不見人影。

  只是即便再忙,晚膳時候他總是會回來一道用膳,等她睡了才去書房處理政務。若非素心告訴她,白嫣然都不知曉此事。

  方才送走靈希,一輛馬車與之交錯而來停在了王府門口。馬車停下,從車上下來的人竟是左承安。

  左承安見了白嫣然有些尷尬,面上卻儘是焦急之色,匆匆行了一禮便問道:「不知舒月在府中可還安好?今日才聽聞王府出了瘟疫,在下委實放心不下,冒昧前來還請王妃勿怪。」

  白嫣然點頭道:「既然左公子放心不下舒月,那便進去一見也好安心。」

  左承安忙謝過,隨白嫣然進去。

  繆雨倒沒將舒月抖摟出來,但是白嫣然心中清楚,卻也沒有在此事中多做文章。如今她並不忌憚舒月,反而留著她還有用。

  進了玲瓏小築,命舒月上來奉茶。左承安一見舒月只覺她清減不少,頓時心疼不已,順勢握住她的手便深情道:「月兒,你受苦了。」

  舒月忙掙脫他的手,眼睛往白嫣然那裡看去,嘴裡說道:「奴婢在王府一切安好,左公子請自重。」

  舒月為了哄的左承安將她送進王府,自然少不得溫言軟語,將左承安哄的五迷六道,偏生又一句準話也沒給。所以如今舒月此言一出,左承安也只得收斂。

  「舒月姑娘莫怪,是我一時情急失了分寸。」

  白嫣然喝了口茶,轉著茶蓋隨口道:「左公子說得倒也不錯,舒月姑娘從前也是嬌養的。如今在王府為奴,日日要做活不說,這吃住自然也比不上從前,的確憔悴了不少。」

  白嫣然將左承安的滿眼疼惜看在眼裡,又道:「既然左公子這般憐惜舒月,何不將她接去家中好生對待,也好過如今這般牽腸掛肚。」

  不等左承安答話,舒月便忙搶著道:「多謝王妃替舒月著想,但舒月不願再勞煩左公子。」

  左承安愈加憐愛的看著舒月,面露愧色道:「王妃有所不知,並非在下不願將舒月姑娘帶回去,只是家妹與舒月姑娘有些誤會,若舒月去了家中怕是會被百般刁難。」

  白嫣然瞭然道:「原來如此,此事我倒是聽舒月提過。」

  左承安聞言心想舒月連此事都說與王妃知道,又覺王妃對舒月這般著想,想必是可信之人。

  就聽白嫣然又道:「不過這倒也並非沒有辦法,聽說左小姐雖然性子有些驕縱,卻對姨娘之言甚是聽從。只要左公子說服蘇姨娘接受舒月,想必左小姐也不會再從中阻撓了。」

  左承安面上一喜,繼而又面露愁容。他原就不是有心機之人,否則也不會被舒月這般好拿捏,此時便當真對白嫣然推心置腹起來。

  「王妃此言有理,只是姨娘近來身子不好,整日在自己院子裡不願見人,我也不好去擾了她的清靜。」

  白嫣然詫異道:「倒是曾聽聞蘇姨娘患有心疾,可既然身子不適,合該子女床前侍疾才是,為何反倒不願見人?」

  左承安無奈道:「我與妹妹也甚是憂心,卻不敢違抗姨娘之命。娘娘有所不知,姨娘素來愛惜容顏,自覺病中憔悴難看。

  是而自前些年起便是這般,只要身子不適便關了院門不許人進,就連父親也不行。只平日裡的隨侍丫頭侍奉在側,胡太醫可進出問診。」

  白嫣然若有所思,面上卻不動聲色。

  「既然如此,那若是左公子有心,可隨時來王府見舒月。」

  左承安聞言大喜,連連道謝。一旁的舒月卻是憂心忡忡,疑心白嫣然這是要將自己趕走的藉口。卻不細想,若白嫣然真要趕她走,又何須任何藉口。

  季凌雲果然又是趕在晚膳前回來,白嫣然將今日左承安之言一一道來。前次去春意閣的丫頭正是蘇氏身邊的隨侍丫頭霜兒,蘇氏定然脫不了干係。

  春意閣雖比尋常攤販上的東西好一些,卻也絕對入不了左相寵妾的眼,但霜兒明言是替蘇氏買的胭脂,這便更是蹊蹺了。

  季凌雲聽罷面色凝重,道:「我會讓人好好查一查這個胡太醫,若是連宮裡都混進了奸細,那此事絕非只是一個佟家這麼簡單了。」

  說罷他又問起祝柔芸來,白嫣然道:「王爺放心,如今祝柔芸因前次險些喪命之事對季司宏和嵐貴妃怨念頗深。只要再添一把火,她定生反心,到時再告訴她事情真相最是適宜。」

  季凌雲點頭,頗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白嫣然心中一動,問道:「王爺可是在為皇上的壽禮之事憂心?」

  季凌雲將人拉進懷裡,頭枕在她頸窩中,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浮躁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

  「你知道了?」

  白嫣然用指尖將他緊蹙的眉頭撫平,柔聲道:「今日靈希來了,聽她提起我才知道,這些事王爺怎麼還瞞著我?」

  季凌雲拉過她的手十指相扣,說道:「這些日子你受驚了,我不想再讓你煩心。」

  白嫣然看著他的眼睛道:「王爺此言正是我想說的,王爺整日憂心之事繁多,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吧。」

  季凌雲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忍不住傾身吻了過去。

  「王爺……該用膳了……」

  「嗯……不急。」

  繆雨的消失並未在王府掀起什麼風浪,唯有朱永氣急敗壞。雖說不過是個女人,但王府誰人不知繆雨是他的人,如今動繆雨就如同打了他的臉面。

  只是事情詳情他卻不清楚,便尋了舒月來問。

  舒月也只當繆雨是因陷害柳杏兒之事被趕了出去,如何會說實情,更不會將自己牽扯進來。乾脆扯謊說繆雨是無意間得罪了王妃,便被直接打發走了。

  朱永聞言心道果然如此,又想起老夫人的責難。心一橫,決定要讓白嫣然知道自己的厲害,以後不敢再隨便拿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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